“長安,前面怎麼了?”司雪衣翹首問道。

江天道向前望了一眼,又一臉沒有興趣的樣子扭向其他方向。

江長安望去,就見人群中間站著一個身穿白衣的年輕人,面容清秀,氣質出塵,恍若入凡謫仙,臨塵仙子。

正是在泥陀寺菩提樹下遇到的那個女扮男裝的白衣女子。

縱然此刻是一身男裝打扮,但一張絕美的容顏也能看出是個女人。

一群圍觀的人都不禁多望過去幾眼,可卻沒有一人敢走上前,就因為她的腰間與上次相間時不同,多了一把通體亮銀白的長劍,與這一身應搭的很,也增添了一股冷冽。

江長安記得當時那種一眼隔世的感覺,真實無比,這也讓他無比好奇這位大名鼎鼎的臨仙峰女帝為什麼要進入泥陀寺?

如今又為什麼要來的江州?

看起來不過只是與自己相仿的年紀,可縱是自己在泥陀寺時已經是泉眼境的境界,依舊是看不出她實力半分,這一切都透露著不尋常的氣息。

“娘,沒事,你們先回去吧,我自己再轉轉。”

“臭小子,你該不會是看到什麼老相好的了吧?”江天道邪異下笑道。

“你又胡說什麼,兒子這麼久沒有回來,轉轉看也正常。”司雪衣語氣猛地一轉,道:“長安,那你早點回來,娘做好你最喜歡吃的菜等著。”

“放心。”江長安笑道。

誰知司雪衣頭一低,小聲道:“要是真遇到相好的了,就帶回來給娘看看……”

“噗——”

江長安乾咳兩聲,看著江天道臉憋笑憋得通紅就想一拳打過去。

暫時告別了司雪衣和江天道,江長安擠上前去。

就在這時,有一個長得精瘦猥瑣的中年道士按捺不住,上前道:

“無量天尊,這位姑娘,你可是由外鄉而來?老夫看你印堂發黑,頭頂有團黑氣籠罩。想來畢竟是不祥之物。不過不用擔心,貧道可以以法術驅散。”

女子沒有任何反應,察覺到了人群中那一雙桃花眼的矚目,就要走過去。

瘦道士見事情沒有按照自己預期的發展,連忙衝上前繼續道:“姑娘,貧道說的句句屬實,你可切莫當兒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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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雙眼上下不老實地掃視,眼神越發貪婪。

周圍一圈哪還不明白這道士存的什麼心思,心中鮮有不平的,卻敢怒不敢言,其他的更多是看個熱鬧。

“滾。”

白衣女子開口道,語氣清冷,猶如天外靡靡之音。

見終於有了回應,瘦道士更加猖狂,直接上去伸手阻攔了去路,道:“呦,還是個辣椒,道爺我就偏愛吃辣椒,就是不知道,你到底是有多辣呢?”

說著還真的吸了下口水,表情淫賤。

江長安大步流星,走上前道:“如果我是你,我就趁著命還在,能跑多遠就跑多遠。”

那瘦道士見有人壞了雅興,心有不快,問道:“你小子又是哪根蔥?敢打擾道爺辦事,還真的是不耐煩了!我警告你,趁著道爺現在心情還算不錯趕緊滾蛋,這要是放在平時,你已經是一具死屍了。”

江長安搖了搖頭,似笑非笑。

耳邊得靜,瘦道士又將目光放到一襲白衣身上。“小娘子,如何,就讓貧道為你做法,去了這晦氣,當然,這沖掉晦氣的最好方法,莫過於——以喜衝悲!”

他猛地竄去,直撲向女子正面,臉上的淫邪笑容不加絲毫掩飾。

噗——

一聲悶響,瘦道士身影突然定格在原地,按理來說以他的速度突然間站住也會向前緩衝一段,可他沒有,就像是一瞬間定格,一動不動,怪異無比。

下一刻,整個人連帶著衣服化成了白雪,轉眼片片散落一地,就連一根頭發絲都沒留下。

“啊——”

“殺人了!殺人啦——”

不要說其他各相奔走逃命的圍觀群眾,就連江長安也心驚不已。

頃刻間熱鬧的街市空空蕩蕩得只剩下兩個人。

江長安迎了上去,那白衣女子像是預料到他要來一樣,沒有一點點驚訝,眼中平淡如水。

“你來找我?”江長安開門見山說道,他可不相信對方是湊巧從滄州大老遠的到了江州,又湊巧來到了江州城。當她像自己看過來時,江長安更加堅定了這一點。

這個女人是有目的而來!

兩個人不過只見了一面,卻像舊相識,穿過條條鬧市街巷,一直走到了城中的一座酒樓。

“小二,來戶好茶,要最便宜的那種。”江長安大聲道,引來不少人頻頻側目。

“有事?”江長安問道。

“石精丟了。”

“噗——”江長安一口水沒有嚥下噴了出來。

“丟了?!”這也太難以置信了。

雖然石精當時出世的時候是一束白光,當被收服之後就會顯現本體,緊接著籤訂契約,萬事大吉,怎麼就能夠丟了呢?

江長安問道:“你該不會是想說,那個石精來了江州了吧?”

她點了點頭。

江長安撇嘴道:“跟著我來的?”

“你怎麼知道?”

“猜也能猜出來。”江長安甩了個冷眼,“我就納悶怎麼每一個魂靈都愛跟著我啊,是,我承認自己英勇帥氣,儀表堂堂,但是你不能以此為藉口要挾我,儘管這是事實。”

白衣女子抬眼看向他那張自詡的英俊面容,良久,搖頭道:“放心,不會。”

“說吧,你想讓我做些什麼?”江長安輕品著淺淡的茶水,皺了皺眉問道。

“石精進了江家,我要你把他找出來。”

“不幹。”

白衣女子再次抬眸正正的盯著他,道:“當真?。”

“說不幹就是不幹。”

“那就只好我親自動手了。”女子說罷就要起身離去。

“哎,等等。”江長安及時攔住,心思轉的比誰都快,若是真的是她親自去了,那還不把江州攪個天翻地覆雞犬不寧的,後果不堪設想。百般思索之後無奈道:“算了,我怕了你了,我找。但是……”

“但是什麼?”

江長安笑個不停,眼中精光閃爍不定:“但是你託人辦事,總不能一份好處都不給我吧?”

“你要多少錢?”

“笑話,我江家可不缺那點兒錢,所以我不要錢。”江長安抬眸注視著那張俊俏的面貌笑道:“我要知道你的姓名。”

白衣女子一愣,沒有回答。

“怎麼?不行?”

“不行。”

“為什麼?”江長安納悶。

她沒有回答,靜靜看著桌上那杯清茶飄出白色的煙氣,神情淡泊。

“你們這些人,就愛定一些什麼亂七八糟的規矩。我聽聞在九荒之地有些世家的規矩奇怪得很,比如若是摘了女兒家的面紗必須要為人家負責。”

江長安眼神飄忽,突然湊過身子,臉龐距離白衣仙子不過半尺,甚至能夠悉數她的眉絲,語氣輕佻笑道:

“你們那兒,該不會是知道了姓名就要負責吧?”

仙子身形巋然不動,雙目似有神,似無神,冷道:“在滄州時,有一個客棧的人也都如你這般輕薄。”

“然後呢?”江長安看得欲罷不能,那臉上眉眼就像是畫中人,而不是塵世應有,他第一次真正明白秀色可餐這話說的還是有些道理。

“然後,他們都死了。”

聲音依然清冷,沒有一點感情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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