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長安剛離開,曹勇的身上浮現淡綠色的光華流轉整個身體。

靈力重新出現,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他的雙手就癒合如初。

曹勇無心檢視身上其他傷勢,直接衝入雲霄——

可窮極雙目也沒有發現江長安的蛛絲馬跡,就算江長安御神虹而行,在泉眼境後期的眼中也能發現幾縷蹤跡,可眼前卻沒有絲毫的線索。

出動數十人卻還是縱虎歸山,曹勇越想越惱,當下怒火攻心,仰天怒吼:“江長安,不殺你我誓不為人!!!

正在這時,在東南方向隱約有金光神虹劃過的痕跡。

氣息微弱卻真實無比!

江長安的神行蹤跡!

曹勇神色一怔,嘴角露出喜色,雙眼含著怒火腳下升起神虹一溜煙追去。

經歷過一番折騰的荒廟一時安靜下來,黑夜裡顯得安逸。

片刻後,破爛不堪的石像身後有了一絲動靜。

江長安扶著牆走了出來,面無血色,步履蹣跚。

剛才的對碰已經讓他的體內像是炸開了鍋,混亂不堪,哪裡還有能力御虹而飛。

就算能夠飛離也絕對會被察覺,情急之下只能利用餘力再次製造出一個幻境引開對方。

而重傷與憤怒充斥之下的曹勇自然警惕性大大降低,一切也就順理成章。

這樣一個障眼法雖然瞞不了多久,但這就足夠他逃脫。

半柱香後,江長安得以暫時按捺下體內傷勢,這才駕馭金光向西北方快速飛去。

不知飛了多久,到後半夜時,江長安才迷迷糊糊的鑽進一處空曠的山洞。

正準備安神打坐修養,半空莫名升起一團黑霧,黑霧隆隆迅速充斥了整個山洞,向他逼來。

“莫不是那家夥還是追過來了!”

江長安心底不安卻避之不及,他現在的實力連一個恐怕連低階永珍境都比不過,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兒。

想到這也就沒了要跑的心思,道:“你是誰?”

“公子認不出我,我卻認識公子。”

黑霧中一個女子倩影,看不太清,聲音卻悅耳動聽,如塵頭垢面時的一潭清水,舒服之極。

黑霧散去,一個妝容端莊的姑娘,還是一個熟人,江長安松了口氣。

“林香香姑娘?”

“公子好記性。”

江長安苦笑,在帝墓廢墟裡火巽鳥的屍體上幾道奇怪的傷痕,再結合她和了空一系列的事情,又在滄州城見過一面,想忘記都難。

“我一直都很好奇一件事,想要親自問姑娘,滄州城裡的十二戶富商慘死魂靈之手的事情真的是你做的?為什麼?”

林香香發出清冷的笑聲,好聽的聲音此刻卻淒寒無比:“那是他們罪有應得!公子難道還要為他們尋仇不成?”

“因果迴圈本就是天理,我又何必橫叉一竿子。只是姑娘來找我是為了什麼?”

林香香一愣:“姑娘?呵呵,也就只有公子你不把我當個十惡不赦的魂靈來看。”

“我本來就是御靈世家的子弟,怎麼會連這點都看不透?了空那家夥告訴我姑娘從嬴州一路跟著我來到了滄州,我猜想必是為了那塊我在君雅樓所得的青銅吧?”

“你很聰明。”林香香笑道。

待見到江長安神色有些緊張,林香香莞爾一笑道:“之前確實是為了青銅而來,但是這次不是。”

“青銅已成神鍾,香香姑娘自然不是為了它而來,那姑娘這次來是想……”

“我想要見一面了空!”她斬釘截鐵道。

江長安神情凝滯,好奇道:“了空?姑娘見他幹嘛?難道之前了空把姑娘救走之後就不辭而別了?”

“當我醒來時身上的傷已是好了大半,應該是他為我治療才得以痊癒,可醒來後他已經不在了,想來回了泥陀寺。公子知道泥陀寺門規森嚴,嚴禁七情六慾,更何況他是佛主的身份。”

她的聲音變得有些低沉,像是非常哀傷,“之前救我,他也受了重傷,我想見他一面,一面就好,之後所有的恩怨都會了結,我……也再不會纏著他。江公子,求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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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長安想了想嘆氣道:“我這人吃軟不吃硬是最害怕的就人家求我,這件事我會幫你。”

“多謝江公子,多謝!”

她激動地有些顫抖,又瞬息冷靜下來:“不過恐怕公子要待些日子,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

“什麼事?”

“公子可記得在魔道山見到的一位活了三千年以上的魂靈?”

“這你也知道?”江長安有些吃驚。

林香香笑道:“我不止知道這些,我也知道你進入了金棺,而且我還知道那位魂靈就是三千多年妖鬥古平風苦苦尋找的魏憐妝。”

“魏憐妝?!那個站在魔道山巔的紅衣女子是魏憐妝?”江長安躺下的身子猛地驚坐起。

江長安終於明白當初為何她看到大妖經之後就一副震驚的表情,也明白了她當時看到大妖經一掌的時候沒有出手,反而替江長安喝退了滿山白骨。

“這樣的話我還真的要先去一趟魔道山。”江長安若有所思說道。

“公子離開魔道山脈許久,有所不知,經過這幾個月時間魔道山星月神樹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夏周國十九州,現在的魔道山這滄海一粟已經成了一個眾人都想要爭搶的香餑餑了。”

“星月神樹?”江長安恍然驚醒,就是當初開在魔道山山頂結出無色花朵的神樹。

自己的儲物袋裡現在都還留有一朵,當時總覺得這花有些熟悉,現在聽到這個名字才想起來——

古數《神異經》曾記載“東北荒原有花樹,樹高十丈,枝葉散開,有方圓一里大,花長五六寸,熟後,無有顏色,晶瑩剔透,幹不萎縮,氣味甘潤,有如仙物。”

“看來要抓緊時間。”

江長安又盤坐起來,靈力遊走,一呼一吸之間治癒身上所有的傷口。

一直到天邊矇矇亮起魚肚白,江長安傷勢稍微恢復之後偷偷折回了趙家,救回了古漢青這個傻小子。

趙權死於非命,整個趙府早就亂作了一團,哪有功夫去管白天裡擄來的人。

隨後江長安帶著古漢青回了來客茶館。

古俞齡和古婉兒正是萬分焦急,束手無策之時,就看到一個人影攙扶著另一個人影越走越近。

這被扶著的不是古漢青,而是傷勢還未能痊癒的江長安。

“回來了!真的回來了!”

古俞齡激動地迎上去,這才看清江長安的身上滿是鮮血,一件青色長袍染成了深暗的顏色。

江長安的模樣更是萎靡不振,臉色蒼白。

“恩公這實在怎麼了?”古俞齡連忙將其攙著做到了椅子上。

古漢青簡短的說了下趙府慌亂情況,儘管沒有親眼見到江長安出手,但稍微動一動腦子也能想到是他的作為。

這一身的傷也被古漢青說成了是趙府為救他而受的傷,江長安也無力解釋,任其想象。

他們經年都經營著這個小小的茶館,哪裡見過這等樣的場景,用鮮血淋漓四個字來形容都不為過。

古婉兒一雙手伸上去想要幫忙,卻又怕觸動了江長安身上的傷勢,急的眼眶通紅,下一刻就要哭出聲來。

還好江長安及時道:“古叔不用擔心,這不是我的血,傷勢沒有什麼大礙,只需要休息半個月就能夠恢復如初……”

這一說話氣若游絲,動了心肺,劇烈地咳嗽起來,一口淤在胸口的淤血噴出!

“這……恩公!”

這一口血把三人嚇得不輕,殊不知只有這一口淤血吐出才有益痊癒。

“我沒事。”

江長安臉色漸漸恢復了血色,變得紅潤具有生氣,雖然依舊是有氣無力,但比起剛才已經有了好轉。

古漢青站直了身子,道:“江公子,多謝救命之恩,我之前對你無理……還望不要見怪。”

古俞齡道:“是啊,多虧了江恩公我一家才得以倖存啊。”

古婉兒雖不能言語,但一雙靈動的大眼睛寫滿了感激。

江長安笑道:“古叔,還是叫我的姓名吧,這樣恩公恩公聽起來挺彆扭的。”

古俞齡道:“也好,江小兄弟,你傷勢未痊癒,需要靜養,寒舍別的沒有,但這住處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婉兒,快,扶江小哥入房休息。”

額?

江長安一愣,還道是古叔開玩笑,卻見古婉兒站起身子攙住了他的手臂。

古婉兒低著頭,雙頰飛上兩抹嫣紅,黑夜裡燭燈下,氣氛忽然有些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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