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晴空霹靂炸響,那白鳥竟霎時消散,古殿上空騰騰殺氣褪去。

只見烏巢中紅光閃耀,簌簌響動,蹭的飛起一團血紅色的火焰和一團幽蘭冰晶,只聽得鳴如簫笙,音如鐘鼓。

“鳳與凰!”

鳳為雄,凰為雌。兩隻神鳥逐漸盤旋空中,融合一成一團火焰,比鮮血還要濃烈,比太陽神火還要熾熱。晶瑩中帶著一些紅色的血絲一般騰起,沖天而起的鳳凰火焰眨眼間已經密佈於天空之中。龐大的火焰沖天而起,嘹亮的鳳鳴聲也隨之爆發開來。

“鳳凰神火。”

這股神力讓人心血澎湃,鳳凰神火並非凡物,不禁可以用來絕殺鎮敵,還能夠急速淬鍊靈源炁流,一方面還能夠鑄器煉藥,太乙神皇鍾這等非凡法器早已非凡塵俗火能夠鑄煉,鳳凰神火出現的恰到時機。

鳳凰涅磐,浴火重生!要想重生,必須經歷過浴火的痛苦,必須經歷過由死轉生的過程才能體驗到生的可貴!倘若經歷不了浴火的考驗,僥倖得來的重生也只是落得灰飛煙滅!

這也說明了,想要得到它自然也難逃考驗。

江長安瞪大眼睛,神情堅定,不卑不亢,紫色的妖火環顧四周,毫不猶豫地向熊熊燃燒的烈火撲去。

他身上烈火旺盛地升騰起來,直衝雲霄,隨著一股白煙不見了。他全身略微顫抖了一下,下一刻,整個人已經完全被火焰所包覆。

外界之人只看江長安駐足原地,卻不知神府鏡中他的神識經歷著一場廝殺。

足有整整兩個時辰,神府鏡上空火光消散,凝縮成星芒一點,匯聚成人形,人形背後展開兩道火紅金紋的羽翼。

收服神火,江長安無暇理會,全部心神都被古殿中青燈玉臺吸引,不滅不息的靈力從中傳來,希望能有拯救小丫頭的方法。

凌空踏虛來到殿中,直接了當捧起玉臺,將白玉蠶蛹小心安置在上面。

“一定要有作用……”他祈禱著,運作全身靈力諸如玉臺!

神奇的一幕發生了,玉臺中彷彿玉髓流動,佛音靡靡自天外而來,將一切的不安恐怖都化解掉,支離破碎的魂力

消逝的速度果然停了下來。不但如此,白玉蠶蛹竟有溫養的意思,魂力受到滋補,只是這速度慢的令人髮指。

這玉臺對靈力的需求太強橫了,以他的力量也只能勉強維持玉臺正常運轉,若非神府鏡中蘊生有堪比太古的雄厚靈力,這尊玉臺早已隕滅在十萬年時間長河中了。

想要供養這尊玉臺不滅不息,就必定需要極為龐大精純的靈力,就連最黃金靈源炁流餵養過的靈力都只能勉強維持而已,想要不斷滋養白玉蠶蛹生長,就必定要比黃金靈源炁流還要霸道醇厚的靈力。

人間,有嗎?

江長安眼中驟然燃起一道熾熱,人間沒有,天上一定有!

神念離開神府,他站起身,朝著人群疾速飛來,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動嚇得後退半步,還道是這位江四公子又陷入了瘋魔的狀態,卻見他止步在安仙子面前,急切問道:“世間可還有古天庭遺蹟?”

安君堂微微搖頭,斬仙老祖滅仙跡,古天庭墜落凡塵分作兩半,一半就是他曾去探過的南海之眼上篷丘浮島,另一半就是這梵天古洞中的別樣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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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沒了……難道真的別無他處?”他陷入了絕望。

安君堂蹙眉道:“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還有一處天人也鮮有人知的神廟‘天外天’,曾是佛祖如來立於西天外所設別院,就像是往生殿一樣立於法則之外,不同的是,天外天只是一個古老的傳聞,沒有一個天人曾找到過,昔年古天庭崩壞隕滅,往生殿毀於一旦,天外天也無法獨善其身。”

說到此時,這位女帝眼中居然也流露出一絲對未知的恐懼,她的思緒陷入了回憶,關於這座神廟她也只是耳聞,直到三萬年前從那個名為“貪”的俊俏和尚口中才確定有這尊神廟的遺蹟存在。她斬殺了那個和尚,也從其口中得知了神廟的遺蹟所在。

“神廟也墜落凡塵!它在哪兒?”他追問道。

安仙子不再答話,眼神猶豫遲疑,目光卻緩緩挪向北方。

所有人都跟著望去,風雪中,一片茫茫白色,純淨無雜,但卻讓每個人戰慄、不安、恐慌。只因所有人都明白

,那目光看的絕不是雪,而是比北方江州更遙遠的極北——仙禁。

他便不再問,朝著北方走去。

“神州九荒禁地之首,就算天人也止步七分,極為兇險。”安仙子急忙說道。

“古往今來,有去無回……”狐想容低沉道,女帝的話無疑直接下了死狀。

所有人也都緊張萬分,仙禁之名誰人不曉,自古至今不見有人從中走出,傳聞第一任開天師便為尋破開開天術瓶頸的大道,從而走進禁地,再也沒有走出來。

“你這壞人,當真是不要命了嗎?”不顧蘇尚君,蘇尚萱撲上前阻攔,已泣不成聲。

“公子……”伊柔想要開口,卻不能違逆他的想法,一時兩難。

陸清寒與蘇尚君並未阻攔,反是一臉從容,已然做了隨其而去的準備。

司徒玉凝走上前,將身上的白袍披在他的身上,仔細認真地系起,一邊撣去他白髮上的落雪,一邊眼角帶淚,強顏歡笑:“一定要去嗎?”

他沒有回答,眼神始終眺望極北。

“可能會死。”她笑著又哭了。

“我早有覺悟。”他如是說。

不需要一句告別,不再有心生恐懼,只因,他早有覺悟。

記不清,是曾幾何時從哪裡看來的一句話:明明深潭裡有鱷魚,也有人警示過我了,但我非要趟過去;明明院子裡有惡犬,已經警示過我了,我偏要衝進去。——因為我的公主在塔上,我的王子在水底。

陸清寒駕馭白鹿正要上前,才見一道屏障已將眾人與他遙遙隔開。

“仙法,三千世界……”陸清寒剎那崩潰,只有看他一步步離去,痛苦萬分。緊隨其後的蘇尚君也跟著怔在原地,好似丟掉了魂魄,痴痴呢喃:“生未同室,死亦同穴……”

注視身影沒入風雪,龍囿靈心中五味陳雜,苦笑道:“太師父,人生來,就是受苦的嗎?”

龍青崖淺淺皺紋的嘴角揚起笑意:“我們都身在泥沼之中。”

“他呢?”龍囿靈問道。

“他?他在仰望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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