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元陽聽著秋絡寬的叨叨念,熟悉之餘長長嘆出一口氣兒:“她重傷了月關……”

“她?”短短一句話讓秋絡寬肚子裡尚未叨出來的關心一下子止住,“哪個她?”

“她讓身邊的鬼雀重傷月關,意在讓我遠離她。”謝元陽還是沒說是哪個她。

一聽鬼雀,秋絡寬這會兒的腦子即時轉了過來:“你是說王壹?”

謝元陽點頭。

秋絡寬訝道:“她讓她的人重傷月關,想讓你遠離她?她這是……察覺你對她的情意了?”

謝元陽沒有回答,低下眼簾,默不作聲。

“你……”秋絡寬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是該勸謝元陽別太傷心難過,還是說王壹也太絕情了些,拒絕摯友便罷,怎麼還出手警告,“那你該死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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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元陽斜了他一眼,依舊不說話。

“你不會還不死心吧?”秋絡寬發現謝元陽這一眼斜得別有他意。

“依我對她的瞭解,她警告我,不惜動用身邊的人,還動用……”五角星,不過這一點兒涉及夜十一的真實身份,謝元陽及時止住沒說出來,“她定然是有其他原因。”

“說來說去,你就是還不死心是吧!”秋絡寬才不管什麼鬼雀不鬼雀的,照他看,只要不去招惹王壹,她身邊的鬼雀再了得,那也與他們這些朝廷命官無關。

謝元陽拉了拉有些下滑的錦被,不在意地說道:“你早就同我說,我與她是不可能的,我也早就明白你說得沒錯,但……”

她的事情,他無法放任不管。

她如此這般,定然是有什麼要緊之事,會被他過份關注,繼而讓他發覺,讓他破壞了。

她多慮了,她真有什麼事情被他發現,他也只會助她一臂之力,不會故意使壞,除非……與他謝家有關。

思及此,謝元陽立刻起身下榻。

秋絡寬被嚇一跳:“元陽,你這是要做什麼?你是要去哪兒?”

謝元陽昨日剛犯過病,昨晚又一夜未眠,今日雖未發作心疾,太醫只診斷個需多多歇息的結果,但他是真的虛弱,下床榻走了不到兩步,一陣暈眩來襲,他撫著額頭被秋絡寬扶住。

“你這是作何?都病成如此模樣了,你還時刻惦記著旁人之妻,你你你……真是氣煞我也!”秋絡寬把謝元陽扶回床榻上坐著,心裡又急又氣,“古關!”

“不用。”謝元陽阻止秋絡寬要古關去請太醫之舉,“我只是急火攻心,一時頭暈罷了,無礙,無需又勞煩太醫過府。”

古關入內便聽到這一句話,滿臉急色地看向秋絡寬:“秋爺?”

“……聽你們世子爺的。”秋絡寬終是嘆道。

古關三步一回頭地退出屋子。

“你不必擔心,我會好好休息,明日定能好好地上衙去。”身體的不爭氣,讓謝元陽腦袋清醒了過來,他重新脫鞋上床,自己躺下蓋好被子。

“真的?”秋絡寬幫著謝元陽掖好被角。

“真的。”既然謝元陽已經想到夜十一忽然重傷他的人,極有可能事關謝家,那他便不可能坐以待斃。

在此之前,他要養好自己的身體。

此為正事兒,亦為重要之事,他或許會拿已身性命開玩笑,但絕不會拿整個英南侯府開玩笑。

謝家不僅是祖父的心血,亦是父親畢生為之奮鬥的榮光,如今祖父凌志已失,父親死於任上,謝家榮光不再,他不能再讓謝氏一族因英南侯府而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此前因著他的表哥大皇子所犯之過錯,大皇子被貶為庶人的同時,謝氏一族亦因此或多或少遭受前所未有的打擊,損了多少人脈金銀且不說,謝氏族人之中死了多少人,他未曾統計過,卻也知曉定然不少!

如此之慘劇,他怎能讓其再發生?

不能,絕對不能。

小麥是跟在夜十一身邊侍候的三人之中,腦子轉得最慢的那一個,故而這一回連難姑都想不通之事,他也沒能想通。

影子倒是好似知道一些,但他從來都是蚌嘴,問他十句,都未必有一字回應。

無法,小麥跑去問司河。

司河以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兒看小麥:“是什麼讓你覺得,你與難姑未懂之事,我能懂?”

小麥啞了一會兒方道:“我就是隨口問問。”

司河轉身就走。

“嘿!”小麥指著司河離去的背影跳腳,“真是越來越有脾氣了!”

“噗哧!”修意貓在屋頂上看到此情景,忍不住笑出聲。

小麥聽到動靜,熟練地往上一望,果然看到是修意在笑他之後,他哼一聲,也轉身快步離開院子。

“你作何總是笑他?”影子就坐在修意邊上,見狀問了一句。

修意側臉看著面無表情的影子:“你居然會護著他?”

此言透著酸意,引得影子認真打量起修意:“他同是大小姐的人,是大小姐親口認可的。”

言下之意,小麥是夜十一承認的自己人,他自然得護著。

“那你們家大小姐還是我們家大奶奶,怎麼不見你如此護著我?”修意說完便被影子瞪,瞪得他眼珠子轉了轉,岔開話題,“還別說,大奶奶令難姑出手重傷謝世子身邊的月關,我也不甚解其意,要不你給我說說?”

影子抱著胸撇開臉,以態度表明他不想說說。

“唉,我真是可憐,爹不疼娘不愛的,沒人要喲。”修意無奈地嘆氣兒,

影子手中的劍動了動,心上莫名地一軟:“大小姐意在,讓謝世子知難而退。”

修意心花怒發地追問:“如何個知難而退法?”

“自己想。”影子橫了修意一眼。

修意頓時有種影子把他當豬腦袋的錯覺,為證明自己並非豬頭,他硬氣地偏過頭去,果真不再問。

屋頂下的寢屋裡,夜十一盡卸釵環,悠閒地坐在羅漢床上,拿著小繡繃心無旁騖地繡著竹葉。

銀炭燒得屋子暖哄哄的,她自來懼寒,天一寒,她所在之處無不暖如初春。

莫息同坐在羅漢床上,望出窗臺去,隱約可見斜側屋頂上的兩個人:“修意和影子的交情,似乎是越來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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