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掌班乾笑一聲,再不敢多言,趕緊揮鞭起行往花宅方向趕。

“連可歡那邊,凌千戶可有說查得如何了?”行了一段,花雨田開啟一扇車門,問秦掌班。

他經常不到東廠待著,在宮外花宅的時間反而多些,凌千戶有時找不到他,便會同秦掌班說事兒,秦掌班再轉達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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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字,焦頭爛額!”秦掌班只要一想到凌千戶那怎麼查也毫無進展的頹廢樣,他便默默地痛快。

“連可歡不可能單槍匹馬,也不可能做到天衣無縫。”花雨田沉吟半刻,囑秦掌班道:“你送我回花宅後,回趟東廠,同凌千戶說,連可歡這個正面查不出來,就往側面查查。”

秦掌班邊將車趕得穩穩的,邊作下確定:“督主是指……”

“連都給事中就在京城。”花雨田一錘定音。

夜大爺出城時是在下晌,本想著連夜回城,卻被夜十一勸下了,說是不急。

他見寶貝閨女臉色仍沒什麼血色,也是心疼,想著趕夜路太過辛苦,沒說什麼便同意了隔日再回城。

“就算父親不來,女兒也是打算明兒就回去的。”夜十一連東西都讓阿蒼阿茫打包安排好了。

阿蒼在旁幫腔:“是,大小姐早安排好了,大爺來得巧,正好明兒一早,同大小姐一起回府。”

本以為是閨女不想讓他擔心,順勢順他意說出來的話兒,沒想是真的,夜大爺眉間立躍上憂色:“大姐兒,你同為父實言,你這樣趕著回府,是不是因著……”

“父親不是說了麼,祖父二叔都覺得女兒該早些回城為好,女兒也是這般想的,莫非父親覺得不該如此?”夜十一未等夜大爺說完,便笑著言道。

她背後的刀口已然癒合,痂也漸結,只要小心些,不讓結起來的痂再裂開,回靜國公府將養,也是一樣的。

“該,該!”夜大爺哪兒會覺得不該,他父親二弟閨女都這般想,他再想不通捋不順,也不會覺得不該。

時至人定,夜大爺便起身回屋歇息去,讓夜十一也趕緊歇下養精蓄銳,明兒一早好趕路回城。

這邊父女倆各自安歇,那邊師徒倆則眼對眼地在土地廟後院樹下足足幹坐了兩刻餘鍾。

毛廟祝第三次燒水添茶,來來回回地走著,心裡有些提著,覺得黃芪肖這般嚴陣待他侄兒,莫非是他侄兒在衙門裡闖禍了?

這可要不得!

但第二回捧著熱水到樹下石桌上為茶壺添上時,他聽到的其中一句,立讓他打消了這個憂慮。

“你老實同我說,你是做了什麼讓花督主看你看得順了眼?”

不過打消憂慮是沒錯,但這個花督主明顯指的就是東廠督主花雨田啊,花雨田看他侄兒順眼,這是幾個意思?

東廠可不是什麼好地方,那督主更是有著惡鬼的名號!

回到堂屋裡坐著,實在坐不住,第三次添水換茶時,毛廟祝再聽到一句,腿兒立打起了哆嗦。

“花督主可同我明言了,說你挺合他意!”

“咳咳咳……”

黃芪肖這話兒一攤開,別說毛廟祝反應巨大,事件主角殷掠空更是直接一口茶噴出來,被嗆狠了,連連咳個不停。

毛廟祝顧不得腿兒哆嗦,忙再倒了杯茶遞到他侄兒手邊:“慢著點兒!慢著點兒!天大的事兒,還有叔頂著呢,你急什麼!嗆出毛病來,可如何是好!”

黃芪肖瞧著殷掠空接過毛廟祝重倒的茶水,喝了兩口順下氣兒好些後,他方道:“你也別急,不管如何,他要膽敢有什麼過份的想法,我絕饒不了他。”

毛廟祝立感激地看向黃芪肖,深深揖下去:“黃指揮使果是大好人啊,我先替我這不爭氣的侄兒謝過!”

不管如何,他侄兒絕對不能成為東廠督主的玩物兒,成為那惡鬼的禁臠!

“謝什麼,毛丟是你侄兒,那也是我徒弟。”黃芪肖知毛廟祝連連來添水換茶的,皆是因著擔心他找他徒弟是為了什麼不要命之事,為了有個不受打擾的地兒可清靜說話,他同毛廟祝保證:“毛廟祝就放心去歇息吧,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就是今晚我一定得問個明白,也好處理往後之事。”

這是在嫌他礙手礙腳了。

毛廟祝瞬明,縱不想走也得走了,回寢屋歇息的步伐,簡直是用蹭的。

直到毛廟祝將寢屋的門關上,屋裡的燈亮起又滅了,盡歸一片黑暗後,黃芪肖方同早沒再咳的殷掠空道:“你要是今晚不說個清楚,那也行,咱師徒倆就在這兒坐著,坐到何時你想說了,說清了,咱再回衙門當差。”

聽著黃芪肖明言同她槓上了,殷掠空一個頭兩個大,她也有些搞不清楚狀況:“師父,你說花督主那樣說,到底何意啊?”

黃芪肖斜眼:“這就得問你了!”

“可我不知道啊……”殷掠空在她師父冷眼緊盯之下,聲音越降越低,最後徹底消音。

就在黃芪肖想著倘真問不出個之所以然來,那他往後就將他徒弟時刻帶在身邊,離他左右不出一丈,看花雨田還怎麼靠近染指他徒弟之際,殷掠空突然啊一聲。

“想到了?”

“想到了!”

“說!”

“花督主曾說過,要收我為徒!”

黃芪肖豎著耳朵,努力聽著,想著會聽到什麼驚天駭俗之事,沒想是……收徒?

“什麼時候的事兒?”他問。

“就師父還沒收我為徒之前,那時我因著春五少爺之事同花督主打交道,也不知從哪兒來對我的興致,也知道那時師父還不想收我,便說不如他收了我。”殷掠空回想著,實話實說。

“是這個意思?”按理說,他徒弟好不容易想出來的,這個緣由也確實很有可能,然黃芪肖覺得,事情該沒這般簡單。

“難道不是?”倘不是,殷掠空可就想不出旁的緣由來了。

黃芪肖被反問得一噎,末了起身:“倘真是這個意思,那也沒什麼,我走了。”

至於到底是不是,尋個機會問問那花惡鬼便是。

將黃芪肖親自送出土地廟,殷掠空回後院便見她叔正滿臉嚴肅地等她,那模樣明顯還是偷聽到了她與她師父的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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