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培隅是第一個進入北京大學校(即今天北大)的連城人,那時候北京大學校校長是曾任民國政府教育總長的蔡元培,蔡元培堅持“循思想自由原則、取兼容幷包之義”,把北大辦成全國的學術和思想中心,使北大成為新文化運動中心、五四運動策源地。

1917年1月蔡元培任職北大校長後就大刀闊斧辭退了不稱職的中外教師,聘請了一大批後來名留史冊的學者和知識分子,包括陳獨秀、胡適、李大釗、魯迅、劉半農、梁漱溟、李四光、馬寅初、辜鴻銘、劉師培等等。

可以說當時的北京大學校正是龍盤虎踞、風雲際會之地,風氣之開化,思想撞擊之劇烈都屬於獨一份的。

張培隅在這樣的大背景下進入北京大學校工科求學,不過很快校長蔡元培就開始著手高校改制,將北大定位成文理兩科的綜合性大學,工科就併入了北洋大學。

這北洋大學就是後來的天津大學,1895年光緒皇帝御批,由李鴻章的幕僚盛宣懷督辦成立,最初全名為天津北洋西學學堂。之所以取這樣的名字不僅僅是為了強調培養學員學習西學,北洋大學前身是1887年的喬納學院,後來改造整頓而成。

從開創歷史先河的角度來說,北洋大學才是中國近代第一所現代大學,這一點連北大也比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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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改制後張培隅就去了天津北洋大學,不同於中西參半的北大,北洋大學完全仿造美國大學模式。裡頭除去漢文課和部分外語課程,其他均是由外籍教習授業,教科書使用原版,外語授課,實驗器材均採用美國進口,也有不少外國人出沒其中。當時北洋大學又被稱為“東方康奈爾”,它成了後來新式大學參照的模式。

張培隅學的是礦冶專業,據說他擅長交際,很容易受到人喜歡,和不少外國教習都成了好友。其中尤其是以一位荷蘭人範埃登為最。

範埃登本是一個考古學家,有四分之一的日耳曼人血統,畢業於慕尼黑大學歷史及藝術學院,他還是著名英國考古學者弗林德斯?皮特裡(Flirie)爵士的助手。

我有些聽不懂了,這個弗林德斯爵士很出名嗎,怎麼沒聽過。

旁邊周遊看我一臉茫然,很自然地接過話頭:“外國人的名字對我們來說看起來都差不多,不過這人來頭可不小,他是第一個透過嚴謹科學方式來進行田野發掘的考古者,推廣了比較考古學的研究方式。他研究的考古序列斷代法,至今還在被人使用。弗林德斯爵士是專攻埃及的……這位弗林德斯爵士的另一個助手你應該多少聽過。那人叫做霍華德·卡特。”

對不起,還是沒聽過。

周遊沒事兒人一樣繼續道:“霍華德·卡特挖出了埃及圖坦卡蒙陵墓,這是世界十大寶藏排名第一位。墓穴裡超過五千件奢侈品陪葬,光是棺木就有130多公斤重,全是黃金和白金打造,有水晶石棺,金床,裡頭還有圖坦卡蒙王的木乃伊,以及臉上的黃金面飾。光是整理裡頭的珍寶就用了十年時間,後來才運到了開羅的埃及國家博物館。”

圖坦卡蒙陵墓無論在考古價值還是本身研究價值上都是極高的,它外面刻有詛咒銘文“誰擾亂了法老的安眠,死神將張開翅膀降臨他的頭上。”

另有一處寫著:“任何懷有不純之心進這墳墓的,我要像扼一隻鳥兒一樣扼住他的脖子。”

圖坦卡蒙法老死時僅僅十九歲,墓門被開啟後,神秘伴隨而來,陪同霍華德卡特一起進入墓穴參與發掘的二十多人連續死亡。這是年輕法老的詛咒,至今依舊是一個巨大謎團。

哪怕對考古一竅不通我也明白這些東西意味著什麼。

劉邦點點頭:“不過發掘圖坦卡蒙陵墓之前,霍華德·卡特還沒什麼名氣,1922年他才和卡納馮勳爵一起去了埃及國王之谷。與此同時,卡特的同門,範埃登則是來到了中國天津北洋大學。”

我不由有些奇怪:“他們倆都算是佛林德斯爵士的學生,為什麼一個去埃及,一個來天津,不是南轅北轍嗎?”

再怎麼說佛林德斯是一個研究埃及的學者,範埃登不在歐洲和埃及,跑到東方來圖什麼?

“問得好,因為他要去找比埃及法老墓更有價值的東西。”劉邦低聲道。

這話連周遊都被吸引到了:“老劉,別賣關子,快講。”

劉邦舔了舔嘴唇上的油漬:“兵馬俑。”

我一陣失望:“秦皇陵兵馬俑在西安嘛,他可算是來錯了。”

“不不。”劉邦低下頭湊過來:“那始皇陵墓裡頭有一隻活陶俑被人挖了出來……據說當時輾轉到了李鴻章那裡,後來贈給盛宣懷,是一件十分古怪的奇物,會自主行動。”

我們都嘶了一口涼氣。這個荷蘭人,還真是賊膽包天,直接盯上了國寶,想來到北洋大學,也是衝著盛宣懷來的。

“活人俑?”陸陰陽突然開口說:“是不是頭戴黃巾,腰繫黃帶?”

“的確如此。”劉邦點點頭:“根據楊堅查了些以前的資料,盛宣懷的確有這樣一件寶物,家裡有一尊人形陶俑,腰帶黃色,頭綁黃巾,被他安放在庫房裡。每次進去後,人俑都會站在不同的地方,地上還有一些碎片,人俑身上也到處是裂紋,有人說這是門神,古代道士打造的鎮宅法器。”

陸陰陽呼吸也急促起來:“後來它是不是不見了?”

“陸小姐你這也知道?”劉邦有些吃驚:“的確,根據當時有記載,盛宣懷那只人俑很快就消失在了庫房裡。”

陸陰陽沉默下來,連眼前的肉都不吃了,神色凝重得嚇人。

“怎麼了?”我有些擔心。

“沒事……都是過去的事兒了。”陸陰陽低聲道:“它現在哪怕還在,也不用怕,科學很發達,它不是沒法對付。”

周遊似乎也想到了什麼,悶頭喝著啤酒,眼神閃爍。

劉邦反倒是被撩得受不了,苦笑道:“陸小姐,你話別說一半留一半好嗎?我這個職業,最受不得這個……那東西真的是一件法器?”

“不好說。”陸陰陽用詞十分謹慎:“有人說是法器,也有人說是法身,它以前非常難纏,陸折的論文冊子裡寫過,這東西神鬼莫測,難以力敵,而且能夠死而復生……”

這話說得玄乎,而且是出自於天不怕地不怕的陸陰陽之口,她這麼一說,我只覺得脖子上涼颼颼的。

“它以前有一個大眾熟悉的名字,叫黃巾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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