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郎戀牛娘,牛娘戀牛娘,牛娘年年戀牛娘……”磐城忽然張開吸著涼氣,舌尖傳來痛感與甜味。

路塵沉默了一會兒,無奈地說道,“這個好像有點難,那還是先來個簡單的,化肥會揮發。”

“化肥廢飛發……”磐城感覺自己回到了沒寫作業被老師質問的早晨,不管是哪個早晨都與此刻無比相似。

“……”路塵也有點尷尬,“回頭再慢慢練吧,用蒙克諾斯語跟我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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磐城曾擁有一個平靜的生活,不是沒有波瀾與潮起潮落,只是不如暴風雨那般驚險刺激,也不如海嘯那般摧枯拉朽。

他有一群從小到大都一直廝混在一起的摯友,兒時就常常聚在一起和泥巴,用泥巴堆起一座座小房子,長大了一些後就鑽進野外,用泥、樹木、紙條等材料搭建房屋。

還未畢業他們就決定建立公司,夢想造出讓人耳目一新、住得踏實的房屋,起初很艱苦,因為是新人,人脈也不廣,如同勵志小說的劇情那般,他們在創業之初就四處碰壁,為了維持公司運作下去,他們每個人都欠著一屁股債,然後劇情很狗血地發生了轉變,好馬遇上了伯樂,他們抓住機會一舉翻身,債務很快還清,同時也躋身業內第一梯隊,劇情的結尾是磐城結了婚,妻子是那個每天晚上在他抓頭髮苦思冥想時遞來能量飲料、每天早晨揪著他去上一時興起選的選修課、在課堂上趁老師不注意向他扔來紙條、去到學校就拿出作業本給他抄、隔著陽臺與他聯機打遊戲、他半開玩笑說“嫁給我”後立刻說“我願意”的女孩。

他和妻子有了三個孩子,一男二女,事業蒸蒸日上,孩子漸漸長高,故事到此就該結束了,很完美,很勵志,很普通,對年輕人來說就是一鍋香濃的心靈雞湯,激勵廣大青年去創業,去實現自己的夢想。

如果一部小說的第一作是青春勵志題材,第二作變成了末日危機題材會怎麼樣呢?估計會被讀者送上一卡車刀片吧。

好景不長,蒙克諾斯人的文明遭到了侵襲,一種極具智慧的野蠻生物出現了,還未查清它們是什麼、從哪來,就明白了它們想幹什麼,它們就是一群蟲子,一種透過掠奪其他生命的遺傳物質不斷進化的蟲子,它們繁殖迅速,成長也很迅速,短短數年它們就從“數百只”變成了“數不過來”,佔領了四分之一的土地,甚至還掌握了宗教大國星遺的科技技術用以武裝自身,還獲得了星遺武士的能力,一舉從一腳就能踩死的蟲子變成了機動裝甲部隊都無法阻擋的超級怪物。

蒙克諾斯人失去了兩塊大陸的所有權,在轉移到僅剩的一塊大陸後,他被星遺單方面徵入軍隊,他被派往戰場阻止蟲子的登陸,他忘了自己打爆過多少只蟲子,他只想打死下一隻蟲子時他能被送回妻兒的身邊。

藉著新式武器與機動裝甲,他們壓住了蟲子的攻勢,但第三塊大陸已經淪陷了一半,另一方面的混亂愈演愈烈,一個對星遺不滿的反抗組織漸漸崛起,反抗軍稱星遺已經打算放棄故鄉,將重心轉移到入侵其他大陸的作戰上,還稱星遺計劃將新型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投入到入侵戰中,反抗軍認為新型武器能夠保住並奪回屬於蒙克諾斯人的故土,而不是用在入侵別人的生存之地上。

但這些磐城都不在乎,他只在乎每個月與妻兒的一次短暫通訊,當他在某次通訊中聊起他們隔著陽臺聯機打遊戲的往事時,他發現通訊器的另一頭是其他人,只是模仿得很像的一個人,在他的疑惑與沉默中,他還發現對方在執行這個欺瞞任務時和一個男人做愛,也許正是這個原因,這一次通訊他沒聽到總會搶過通訊器說愛他的女兒的聲音。

他忽然想起自己的女兒是個不坦率的孩子,從不會直白的表達感情,是個小傲嬌。

磐城去質問長官,長官說他們早已經被拋棄了。

他這才明白,每個月的通訊只是讓他們這些士兵有更多的毅力在戰場上多撐一會兒,這樣就不用投入過多的資源和兵力到前線,或許反抗軍所說的一切都不全是假話。

磐城作為星遺軍人的最後一場戰鬥所面對的敵人不止蟲子,還有星遺。星遺將戰場作為新武器的試驗場地。

當蘑菇雲拔地而起,蟲子和軍人紛紛化為灰燼,他們又失去了一片領土。

反抗軍撿回了磐城,除了他之外還有不少倖存者,不過他們這些倖存者都受到了汙染,這種汙染使得他們不得不放棄運作術式,也再也無法使用任何需要術式支援的武器。

他拒絕了反抗軍的邀請,返回曾經遷移定居的城市,他去了他的家,開門的是其他人,他謊稱自己是妻子的好友詢問妻兒去了哪兒,對方說那女人在丈夫被強徵入伍後,在徵兵處鬧了一番,被當場擊斃,連同隨行的三個孩子也死在了現場,理由很簡單,女人質疑了神的決定。

磐城去找救他的反抗軍軍官,成為了反抗軍的一員。

他的槍口不再只對準蟲子,還包括任何信仰星遺教的任何人。

最後第三塊大陸還是淪陷了,星遺撤出了故土,反抗軍撤退的時候卻已經晚了,大部分人員在撤退途中被蟲子撕成碎片,逃出的餘下反抗軍又遭到星遺方面的攔截追擊。

在戰艦漸漸沉入海面時磐城死了心,他再度睜開眼時躺在木屋中,路塵在院子裡剝鹿皮,時而切下一小塊肉喂塵隼,白狼在靡桂樹下微微睜開一隻眼睛,瞥視自己抓來的荊角鹿被路塵殘忍地肢解。

磐城想了一會兒,他確實失去了一切,事業、生活、父母、妻兒、好友、戰友,被利用,被背叛,被放逐。

在這片土地上應該有不少自己的同胞,也有被同胞迫害過的原住民,躲在村子裡他或許能夠安靜地老去,但也只有這裡了,想要平靜的生活就需要拋棄過去,但是拋棄真的有那麼容易嗎?

先生花了多少時間去撫平內心的種種情緒去接受與妥協?磐城認為他做了一個錯誤的對比。

————

路塵:磐城,來,練習一下繞口令。

次日。

導演:磐城呢?

員工:昨天送醫院去了。

導演:醫院?什麼毛病?

員工:把舌頭嚼爛了。

導演:黑人問號.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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