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恩聽到了那晚上的姐弟相談,費迪南只能這麼認為。

起初他還以為伊恩不去跟安特蘭斯套近乎是因為安特蘭斯是半人鹿,不合伊恩的胃口,現在這麼一想,這一路走來伊恩的反常就有了很好的解釋,伊恩確實是在幫他打助攻,只是全在幫倒忙。

“嘖,真是堪比親兄弟,心思都藏不住。”伊恩搬來張矮凳坐在費迪南身邊,拿起刷子擦洗手臂。

費迪南默然,他和伊恩幾乎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又怎麼可能不瞭解伊恩,伊恩的反常必有原因,絕不是單純的腦子直。

忽地一瓢水從費迪南頭頂落下,他詫異地看向伊恩。

“你這都腫成什麼樣了,你骨頭也沒我硬,傷成這樣了都沒斷根骨頭,骨裂的跡象都沒有。”伊恩聳聳肩,“我在想你該不會是被安特蘭斯捆起來做了這些那些事,然後就是色情漫畫裡最常見的洗腦情節。”

“就因為這個?”費迪南愣了愣,他先前還有些難受,竟然被自己兄弟懷疑了。

“那不然呢?”伊恩反問。

“所以你的結論呢?”

“結論是我想太多了。”伊恩嘆了口氣,“還好,你沒比我先擺脫處男的身份。”

“靠!”費迪南舀起一瓢水潑向伊恩,“你直接問我為什麼沒斷根骨頭不就行了,揭我傷口幹什麼。”

“因為……”伊恩苦著臉,“只有你知道那把劍的名字啊,問劍的名字比較穩妥。別人只知道那把劍是用冰冠千萬年不化的冰晶製成,都管它叫‘杜蘭特爾的冰劍’,或是‘杜蘭特爾之劍’,所以我也不知道就是了。”

“那你怎麼知道我知道呢?你又怎麼確定我說的是正確的劍名?”

“廢話,我問過斯卡蒂那把劍的名字,但她讓我去問你,這不就是‘我只告訴了費迪南’的意思嗎?”

費迪南心裡微微一動,這是他沒想過的,他以為只要是那個女孩的同伴,無論關係如何,只要忠於華肖尼亞的王室,忠於勞倫斯一族,就有資格知曉那柄即使投入烈焰之中也不會融化的冰晶之劍的真名。

“難怪她要我保密。”費迪南苦笑,“看來你來問過,但我沒告訴你。”

“嗯,為此我還生了三天悶氣。”伊恩點點頭,“直到老爹在我的屁墊肉上抽了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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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這些跟陳年臭穀子一樣的事你記得這麼清楚。”

“沒辦法,腦子不靈光,就記憶力湊合。”

“其實安特蘭斯特別蠢。”費迪南把話題撇了回去,“而且下手不知輕重。我和她說好練騎兵對戰的,結果她一上來就用蔓藤進行攻擊,直接把我和迷霧馬都給掀翻了。”

“噗……”伊恩憋住了笑,沒插嘴。

“後來我跟安特蘭斯說了一下規則,她是不用法術了,但她出招又快又狠,招招都往迷霧馬上招呼,我都不記得我吃了多少花花草草和泥巴了。”費迪南嘆氣,“我發現這樣練肯定得出人命,所以我特地把魔力內化到骨骼上,尤其是肋骨做了最大化的強化,我是真怕安特蘭斯一棍子抽過來我就心臟驟停當場去世。”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讓她別太認真,否則我沒法從對練中學到新東西……”費迪南無奈地聳肩,旋即攤開雙臂,“結果你也看到了。我算是看出來了,她這個人特別耿直,根本不懂得控制好力道,打我跟打兒子似的,我今兒跟她練了一下午,讓我倍感絕望,她跑得比迷霧馬快,跳躍力比迷霧馬強,怎麼也防不住進攻,被迫架劍格擋也會被她一竿子打落馬。”

雖然是在抱怨安特蘭斯下手又重又狠,但費迪南並沒有對安特蘭斯產生厭惡之意,只是那條繃直的攀山狼打在身上真的是疼得難以言喻。他也確實學到了點東西,魔力內化這一手法越來越嫻熟了,而且還掌握了一些受擊時減小傷害的技巧,儘管還不精通,但已經摸到了一些門道。

“你說安特蘭斯使出了幾成實力?”伊恩問。

“一成,她說她已經手下留情了,要是認真的話一開始就能把我串到攀山狼上邊。”

伊恩心說還好當時用了一招屎遁溜走了,安特蘭斯打他們兩個估計也是輕輕鬆鬆。

“你試過放迷霧嗎?”

“沒用處……”費迪南一臉失落,“她能直接找到我,估計是用了別的方法,沒用五感。”

“如果她是我們的敵人,你有把握牽制她嗎?”伊恩這話很平淡。

費迪南轉了轉眼睛,點了點頭,“有。”

伊恩也點了點頭,“你有把握嗎?”

“別以為我比你少學一套秘法就比你菜。”費迪南點頭。梅林一直不允許他們擅自使用秘法是有原因的,他們幾乎學會了秘法中的所有秘術,但都有一些原因無法使用或難以使用。

伊恩的秘法以保護為主,而他的秘法也是偏向保護,但不少秘術都需要支付一些生命力作為代價,也就是所謂的先傷己再傷敵,一旦在戰鬥中上頭,很有可能會把自己給殺了。

“不,我問的是,你有把握泡到安特蘭斯嗎?”伊恩說。

“有那麼一丁點吧。安特蘭斯這個人太好騙了,而且還挺重感情,就是不夠果斷,除了揍人之外,面對其他事都很猶豫,比如她會看著雞柳和鴨掌猶豫五分鐘也做不出決定,諸如此類的事情有很多。”費迪南舀起水往身上澆。蘿絲製作的藥水屬於迅速滲透迅速生效,沒有必要抹了之後還晾著,直接沖走反而更好。

“哇,兄弟,你真是細啊。”伊恩讚歎,他忽地發現費迪南投來了不善的視線,想來是識破了他的雙關語,費迪南的手裡還拿著一塊肥皂,似乎要往他面前丟,他連忙解釋,“我是說,細節很到位,絕不是在說你的雞兒很細。”

費迪南收回舉出的肥皂,在身上打起了些許泡沫。

“如果你老早這麼細就好了。”伊恩深深嘆了一口氣。

“是啊,我老早就這麼細心的話,很多人都能活下來。”

“我說的不是這個,你怎麼老想到別的地方去,我們真的是穿一條內褲長大的兄弟嗎?”

“那你說的什麼?”費迪南有時候確實猜不透伊恩的心思,伊恩越是刻意的舉止反而越容易猜,越是不經意的想法透過話語表達反而猜不到,而眼下伊恩顯然是不經意地為往事嘆息。

“你就沒想明白為什麼我問劍名時斯卡蒂讓我去問你,而不是冷著臉背誦杜蘭特爾家族的戒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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