蘿絲愣了半天，呆呆地看著蒂婭。蒂婭把報告隨手一扔，又繼續認真清理下體，剛剛那句話說的很是隨意，卻又不像是開玩笑，很是從容。
“等等，等等。”蘿絲忽然反應過來，“你車速太快了，你到底是過了幾個髮夾彎，這個結論是怎麼來的？”
蒂婭抬起頭，扔掉手裡的紙巾，抽出最後一張紙巾，“很簡單的道理，誰最瞭解輝翼？輝翼，還有神壇的神明。就像我瞭解巨龍一樣，我知道巨龍的弱點，如果我想搞點巨龍們都不樂意的事，但又要花上些時間，那麼我就得偷偷摸摸地搞，那麼我就得防著巨龍，而且得針對巨龍的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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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婭繼續說，“如果想搞事情的是神明呢？那麼他需要提防的是誰？毫無疑問，是神壇，而梅林說過，因為神壇受到了限制，所以神明不得隨意離開神壇現世，那麼誰合適做探子？這麼一想不就明朗了嗎？”
“輝翼。”蘿絲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所以只有‘極少數人’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所謂的極少數人，其實都是輝翼。輝翼的外貌與人類無異，只要不展開光翼，隨隨便便走在街上都不會被認為是天使。
“沒錯，花沁鎮以繁花得名，花是鎮子的特色，街上自然是花團錦簇，神壇的走狗也不會多疑，指不定吸著毒藥還誇花兒香咧。”蒂婭說，“無形之中就能幹掉探子，這把戲玩得挺溜的。”
“真虧你能立刻想到這一點。”蘿絲很是佩服。
蒂婭扔掉了紙巾，往蘿絲床上一趟，整理好裙襬之後雙手放在小腹上，緩緩揉著，“星遺對雲駐城做過同樣的事，雲駐城是雲駐州軍事力量的大腦，星遺為了讓雲駐州的癱瘓，他們買通了許多官員，把一顆炸彈送入雲駐城，那炸彈聲是挺大的，全城的人都被震醒了，威力就不咋地，只炸掉了市中心的廣播大樓，但這顆炸彈施放出來的物質卻殺死數以千萬計的人，這些霧狀的物質飄在空氣中，對蒙克諾斯人是無害的，對雲駐城的百姓來說卻是致命的。”
蒂婭忽地噗嗤笑了，笑得很苦澀，“我只派過一次探子去雲駐城，兩千萬人口只剩下一半，而這剩下的一千萬人在三個月的時間裡銳減至七百萬，平均每個月就有一百萬人死去，死因有七成是自殺，因為那些物質對他們的構式造成了不可逆性的損傷，他們受不了那種痛苦，只能自我了斷。”
“你能想象那是一種什麼情景嗎？每天都有近兩萬人，或是從樓上跳下、或是用刀刺穿自己的心臟，下水道裡流淌的不是生活汙水，而是猩紅的血液，整座城市都癱瘓了，屍體無人處理，就這麼橫陳原地，仍由蒼蠅舔舐，把屍體當做產房。”蒂婭把小臂搭在眼睛上，不讓蘿絲看到自己手臂後的表情，“我早該想到的，星遺對雲駐州最為瞭解，但他們卻把戰線擺在了附屬國，玩的就是一個聲東擊西的把戲。”
蘿絲說不出話，她坐到床邊也不知該做什麼。華肖尼亞早已不是君王專制的國家了，王室手中的權力極為有限，蒂婭身為王室成員能介入國家機關，已經很難得了，干涉自治州又談何容易？可蘿絲覺得這樣安慰蒂婭沒有任何作用。
沉默了許久，她才開口問，“所以你想把遊雲拉入夥，因為他是雲駐城的倖存者，從死者中唯一倖存下來的人。”
“如果我說那只是一個小小的私心卻不是全部的想法呢？”蒂婭輕聲說，“你會不會覺得我只是嘴上說得漂亮，其實打心裡還是只想把他當做隨時可用、隨時可犧牲的棋子？”
“如果我有那麼瞭解你，我早就和你發展成會赤身裸體在床上打滾的關係了。”蘿絲躺了下去，用屁股頂開蒂婭，好讓自己有足夠的地方躺得舒服些，“可我畢竟不是路塵那種會肆意偷窺女性內心的色鬼犢子老混蛋，所以我覺得你在跟我賣慘，在打感情牌。”
“唉？這話怎麼說？”
“你把圓筒裡的畫像掉包了吧。”蘿絲說，“想必你已經和他約好了碰頭的地方，你現在這麼做，怕不是想讓我對遊雲這小鬼少些介懷，然後再利用我這小小的身體去釣遊雲這只蘿莉控。”
“這不是才否認你瞭解我嗎？怎麼這都被你知道了。”蒂婭放下手臂，抿著嘴角，她心裡滿是挫敗感。
蘿絲翻過身，擰起蒂婭的臉頰，“就你這心機，還不及路塵一根頭發絲，我跟他鬥了這麼多年，能不知道你的小算盤是怎麼打嗎？”
“疼疼疼，我輸了。”
蘿絲心說你疼個鬼。蒂婭摸起來確實是水水嫩嫩，可要是往嘴裡塞顆手榴彈，別說崩幾顆牙了，怕是連粘膜都燒不掉，擰一下還能疼了？
床鋪不大，是一張單人床，一樓的房間過去估計都是給長工住的，但這張單人床擠下一個成年人和一個小女孩綽綽有餘，蒂婭睡在中間，沒再往裡邊讓，蘿絲就擠在床邊的方寸之地，兩人緊緊貼在一起，都是紅頭髮，看起來還挺像對母女。
蘿絲側躺著撐起腦袋，伸出手按在蒂婭的小腹上輕撫，像個剛嫖完的大爺與鴇兒溫存，她嘴上卻是嫌棄，“好硬。”
蒂婭的小腹確實一點贅肉都沒有，凝練到了極致，話雖這麼說，但畢竟是女孩子，肌肉再怎麼結實也還是柔軟的，軟撲撲的像塊布丁。
“癢癢。”蒂婭扁著嘴嘟囔，她轉過頭，“還有什麼要跟我說的嗎？再繼續調情我可要睡著了。”
蘿絲先前說要說些事，顯然不止伊恩這一件，蒂婭從不放過任何瞭解對手的機會，為的是能以萬全之勢取勝。
“還挺多，你可別聽著我可愛的聲音睡著了。”蘿絲打了個響指，曼羅立刻瞬身前來，“已經過了零點了，合約生效，也該讓咱們的大客戶感受一下你們專業的職業技能與服務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