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抓到人?”正在指揮部隊進城的布萊克聽到部下報告眉頭一皺,雖然在城市抵抗突然削弱的時候他就有了不祥預感。

“十分抱歉,整座總統府我們都搜查過了,裡面一個人沒有,外面的衛兵似乎什麼都不知道。”部下苦著臉回答,“請長官放心,就算是要把這座城市翻個底朝天我們也會把羅伯特抓出來。”

“不用再搜了,人根本就不在這座城市裡。”布萊克聞言搖搖頭,“他媽的羅伯特這傢伙還真是狗屎運,到底用什麼說服了帝國救他一條狗命?”

“長官是說帝國軍在軌道上把他給接走了?”部下似乎有點不相信,“帝國軍自己逃命都來不及,還會特意來救他?”

“可能是他手裡面掌握著什麼帝國想要的東西吧,好歹也是當了幾年共和國總統啊。”布萊克隱約能猜出來是羅伯特和海因斯達成了某種交易,然而海因斯像從羅伯特那邊得到什麼他猜不出來。

隨後羅伯特逃亡的訊息就馬上被布萊克上報給了張松嵐,沒抓到人就已經是他的過失,如果通報還晚了那就是貽誤軍情了。

“原來如此。”張松嵐點點頭,把臉轉向剛來到旗艦塞伯魯斯號上的新和田行星首長蘭帕德,“蘭帕德提督,之前我在伊甸藏起來的那些補給物資,你移動過位置沒有?”

“誒,多少移動過一些,畢竟您也知道的……”蘭帕德不想把話講明,但兩人都很清楚他這麼做就是為了預防張松嵐有朝一日殺回伊甸來報仇雪恨。

“新位置的具體情報應該沒丟吧?”張松嵐也不在意,繼續問道。

“當然,總長閣下有需要?”蘭帕德連忙點頭。

“啊,估計海因斯救羅伯特一命就是為了這些物資位置。他追擊索洛馬丁提督的時候走得太匆忙,艦隊裡應該不會帶太多補給,而且在伊甸墳場自然平復之前他的艦隊無處獲得補給,除了打這些藏匿點的主意還有什麼辦法阻止艦員們餓肚子呢?”張松嵐平靜地向蘭帕德解釋道。

“是這樣啊。”蘭帕德恍然大悟,“明白了,我這就讓艦隊發一份複製給您,圍捕工作需要我的艦隊參與嗎?”

“有勞了,我這邊帶過來的艦隊多數還不熟悉本星系的特殊情況,希望新和田艦隊能夠給每個艦隊加強幾條船作為嚮導使用。”對方主動提出來是為了避嫌和獻殷勤,張松嵐答應得也痛快。

“好的,我這就返回艦隊重新編制。”這明顯是要把新和田艦隊拆散的要求讓跟著蘭帕德前來的部下們都是臉色一變,倒是蘭帕德本人像是完全沒看出來一樣爽快地答應了。

“提督,他們這是要把我們的艦隊拆了啊,您怎麼這麼輕易就答應了?!”回到自己的旗艦上,剛才憋著沒出聲的部下們立即圍了上來七嘴八舌。

“……我答應怎麼了?”對著群情激奮的部下們嘆口氣,蘭帕德冷冰冰地反問部下們道。

“可是……”

“既然已經投降南聯,我們就是南聯防衛軍的一員,服從防衛軍總長的調配理所當然,難道你們以為加入南聯是個噱頭,就是說著玩玩的?!”蘭帕德的語氣變得愈發陰冷,充滿了責備的意味。

頓時場面安靜下來了,再也沒人敢說話。

“張總長之所以上來就提出這樣的要求,就是想看看新和田艦隊到底是迫於無奈假意歸附還是真心願意接受改編。你們現在想不答應也可以,但如果你們這麼做了,我敢對你們保證最遲在伊甸這場戰爭結束之後,連我在內我們這些人全都會被從南聯防衛軍掃地出門。”張松嵐的試探蘭帕德清楚得很,所以哪怕是打落了門牙他也得和血吞下去。

“這、唉……”道理大家都懂,只是情感上難以接受罷了,如果雙方對調處境估計他們自己也會採取同樣的手段甚至還要更加過分,至少張松嵐沒有找藉口直接把新和田艦隊就地給拆了啊。

張松嵐是沒這麼做,蘭帕德為了避嫌自己做的倒是相當徹底,除了正在後方休整的第二艦隊,剩下開進伊甸的七支艦隊蘭帕德每一支都分了一份過去,蘭帕德自己自然是帶著旗艦和新和田艦隊中最精銳的部分併入張松嵐直屬艦隊。

“不過話說回來,南聯這次是連後方都不管不顧的傾巢出動啊,他們不會真想在伊甸和帝國一決雌雄吧?”雷達上密密麻麻的光點代表著南聯防衛軍把幾乎所有軍事力量都集中在了伊甸星系,也就是說整個南方星區排的上號的戰鬥力如今都在眼皮底下,上一次出現如此壯觀的場面恐怕還是伊甸會戰的時候。

事實上已經有好事的新聞評論家提前給即將發生的戰爭扣上“第二次伊甸會戰”的名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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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呢?”那密密麻麻的光點突然讓蘭帕德生出由衷的渺小感,他所率領的這支艦隊放在不久的以前也算是能夠左右時局的力量,如今被併入南聯艦隊的大軍之中卻像匯入大海中的雨滴般眨眼便分不出來了。

“各艦隊的指揮官來我旗艦一趟,蘭帕德提督也過來,接下來我們要商量商量怎麼對付我那位老同學。”突然公共頻道上傳出張松嵐輕鬆的聲音。

“海因斯提督麼,能被這種陣仗圍捕就算是戰敗也死而無憾了吧。”蘭帕德感慨一句,戴好軍帽朝飛行甲板走去。

——同時·帝國定遠領·隴州星系——

如同南聯防衛軍全軍出擊伊甸星系一樣,帝國上上下下所有的主要軍事力量也已經在隴州星系集合完畢隨時等候楊希恩的出擊命令,這還要多謝AI突然之間就暫停的攻勢。

“呵,說不定連AI都喜歡看這場熱鬧呢。”彼此之間敵對了數百年的各侯爵領艦隊不分彼此地停在一起整修就已經夠稀奇了,連委員會的軍事力量也摻雜其中就更加古怪。

“洛菲哥,我們真的要和南聯直接敵對嗎?”把目光從舷窗外的景象抽回,蘇芳憂鬱地朝馬丁森問道。

“這不是我能決定的問題吧?”馬丁森能給出的回答只有苦笑,說心裡話他也不支援委員會直接為帝國站隊,但他理解理事長和理事會的決定,畢竟在道德和規矩之前還有更加重要的東西,那就是生存本身。

這麼說可能不會很好聽,委員會之所以能夠在大室女座屹立千年不倒,很大程度上是受益於大室女座常年被多個勢力割據,使得委員會這種居中調停的中立組織可以長袖善舞渾水摸魚。

然而,時代變了。

大室女座不再是諸侯割據的亂世,而是外敵壓境情況下的兩強爭霸。委員會早就失去外交輾轉的空間,想要存活下去只能在這兩方中間選擇一方歸附才行,而張松嵐那邊擺出完全不打算原諒委員會的架勢將委員會在南方星區的財產全數沒收,簡直就像是逼迫著委員會投靠帝國一般行動。

或許這就是那個男人的目的吧?就算不能在物理上消滅委員會,至少能讓委員會失去支撐其存在的最根本道義和意義,簡直是把冰錐插進了心臟裡一般的復仇啊。

“委員會代表馬丁森先生和蘇芳小姐對吧?”有個聲音插進來打破了沉默。

“沒錯,您是?”馬丁森回過頭。

“楊侯爺的副官,請兩位隨我來一趟。”副官的口吻有些傲慢,考慮到楊希恩現在的身份,或者已經算是客氣了。

“明白了,請您帶路。”蘇芳面露不悅沒有說話,馬丁森擺出外交笑容朝副官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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