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正如拉斐爾所說的那樣,張松嵐的意見在南聯議會內部獲得了全票透過,首先是沒人願意在這種時候跟張松嵐唱反調,其次大家也都覺得張松嵐這個主意確實不錯,既然所有人如今都已經成為一個統一國家的國民,再像以前那樣彼此之間拉幫結夥互相爭鬥總讓人有種落伍與時代的感覺。

於是慶典的基調就這麼決定下來,反覆斟酌之後最終定名為團結慶典,並成為南聯歷史上第一個類似於國慶日的全國法定節假日。

慶典中被邀請的大人物們多數都對這份邀請表示了歡迎態度——拉斐爾自己就是攏事的人當然不會拒絕,莫里斯上將是個投機分子樂得借參加典禮抬升自己的地位,新近成為德意志人領袖的新柏林行星代表也抱著同類的打算,前共和國法務部長、現新巴黎行星代表為了消解南聯內部普遍對新巴黎人的敵意也表示願意出席典禮,除此之外還有代表海拉爾出息的張松嵐,代表埃蘭堡出席的和平士官校長接受了請柬。

唯一一個沒有接受請柬的是伊比利亞方面的希格斯主教,倒不是他對這次慶典有意見,而是他覺得自己作為伊比利亞的事務代表還可以,但這次典禮應該由精神領袖的教宗霓下親自出席才名正言順,與希格斯溝通之後拉斐爾認同他的想法,於是將另一份請柬送到了教宗的宅邸,被教宗欣然接受。

人員和安排都定下了,看似很順利的慶典準備卻在選址地這一處卡了脖子。

理論上講南聯的行政首府是空間基地馬爾堡,但這個地方實在不適合作為一個主旨為團結與和平的慶典的舉辦地,法定首都難以入選,剩下的選擇又有點太多了。

專心營造萬眾歡騰的氣氛的話,人口最多的新巴黎是不二之選,如果顧慮到宗教人口的情緒,聖座所在地的新馬德里不失為首選,若是打算展現南聯的繁榮,經濟發達的新威尼斯應該被列入清單,想要慶典有格調的話,常年承辦王室慶典的新倫敦絕對格調滿滿,甚至還有人為了討好張松嵐提議在海拉爾舉辦典禮,可想而知伊比利亞人和新巴黎人聽到這個提議時臉色都不怎麼好看,畢竟那個星球就是夾在他們的戰爭中毀掉的嘛。

各方都想爭取這建國以來的首次慶典在自己的老家落戶,議會裡面又開始吵得不可開交。

“選在埃蘭堡不就得了?”被議員們搞得焦頭爛額的拉斐爾趕緊到張松嵐那裡取經,然後得到了輕描淡寫的回覆。

“對、對啊!”拉斐爾恍然大悟,自己真是被那些議員給吵糊塗了,最優解不就在自己眼前明擺著呢麼。

單比某較一方面的素質,前獨立行星的埃蘭堡肯定是比不過前各國首都,但獨立行星這個身份本身就是最大的優勢,多年以來一直秉承絕對中立原則的埃蘭堡在南方根本就沒有敵人,把慶典舉辦地選在這裡大家雖然都不會覺得很高興,同時也不會有人為此不滿,另外埃蘭堡是張松嵐的母校所在地,給了和平士官面子就相當於給了張松嵐面子,皆大歡喜的結果。

可想而知,這個意見再次得到全票透過,很多人心裡想的都是絕對不能讓以前的敵人佔上風,如今拉斐爾提出了一個不偏不倚的候選地大家也就罷手了,否則會顯得自己譁眾取寵。

“想把積怨頗深的南方團結起來,前面的路還遠著呢。”從陳羽蓮那邊得知了議會的決定,張松嵐如此感慨道。

一切商談妥當,慶典準備終於進入正式規程,來自於南聯各地的資金和流動人員陸續入駐埃蘭堡,這個以前就憑藉和平士官和獨立行星身份大發商財的行星迎來了空前的繁榮,行星首長每天對著增長的稅收眉開眼笑,埃蘭堡上上下下都傳頌著對張松嵐的讚美,就連和平士官的高層都在慶幸教出來這樣不忘本的一位學生真是祖墳冒青煙。

也不知是怎麼回事,慶典準備進行的同時南聯內部開始有了應該把國家首府從馬爾堡遷到埃蘭堡的呼聲,這種呼聲在各個地區都得到了普遍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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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難道說是……”從自己的探子那邊得到風聲,對商機向來很敏銳的拉斐爾嗅到了某些味道。

“啊,風聲是我讓特倫希爾放出去的。”他又跑來張松嵐這邊探口風的時候,張松嵐坦然承認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藉著慶典的由頭把埃蘭堡的聲望和實力推高,繼而讓埃蘭堡取代馬爾堡當前的地位成為南聯的新首都麼。”拉斐爾何其聰明,張松嵐這麼做的用意他馬上就明白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總不能老用一個軍事基地來當首府吧?”張松嵐嘆口氣,“以前局面不穩的時候把軍事基地作為首都還有震懾作用,現在局面暫時平復下來了,維持國家穩定才是重點所在,要找一個足以讓所有民族都接受的新首都就只有埃蘭堡可以作為候選地。當然我個人也不是沒有私心,埃蘭堡成為首都之後必然能帶動就在埃蘭堡旁邊的海拉爾復興,讓它成為從北方去往首都的商業中轉站就再好不過了,順便還能抬升一下本地的毛皮和木材出口生意。”

“如果不是有這麼多爛事的話,您的才能本該用在讓人類文明更加繁榮上來。”拉斐爾聽了嘆口氣,似乎是在惋惜,似乎是在感嘆。

“沒有這些爛事的話,我現在說不定只是個荒野獵人或者圖書管理員呢。”張松嵐不想去為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做假設,那種假設沒任何價值只是讓人徒增悲傷。

“嘿,也是,您本來就是位出世之人,被我們這些俗人給拉下水對您而言大概是不幸多於幸運吧。”拉斐爾點點頭,不再多做言語了。

一個月平靜而繁忙的準備之後,南聯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國慶日慶典於埃蘭堡拉開帷幕,來自於原本敵對的各個勢力的大佬們齊聚一堂,這可能是自從帝國南侵以來四分五裂的南方星區首次表現出了無分種族、信仰、意識形態和政治理念的團結意向,深知這份和平來之不易,也深知只有維持這份團結才能讓好不容易獲得的統一轉化為繁榮昌盛,哪怕是最格格不入的傢伙都對這場慶典表示出了樂見其成的歡迎態度。

“……那麼,請各位為這場盛會剪綵!”主持人的聲音裡透出難以控制的興奮,儘管人們不會記得她這個主持人的名字,能夠作為南聯建國第一場國慶慶典的主持已然能讓她驕傲終生。

南聯各大政治勢力的所有頭面人物在紅綢前站成一排,隨著剪刀輕輕落下,南方星區的歷史正式掀開了新一頁。

“沾滿鮮血的仇恨鎖鏈被斬斷了”,南方星區一家知名媒體以如此標題為這幅畫面做出了註釋。

剪彩儀式結束後本來應該是香檳酒會,算是好酒的張松嵐對這場慶典最期待的環節,正當他握著餐盤琢磨著選哪裡的好酒該配什麼下酒菜的時候,特倫希爾突然出現在他身後給他遞上一杯香檳。

“是不是喝了這杯酒屬於我的假期就結束了?”注意到特倫希爾緊張的表情,張松嵐嘆口氣。

“非常抱歉,剛才有緊急訊息傳來,通往南極星聯盟的閉鎖星門突然開啟了。”特倫希爾露出抱歉的表情,低聲朝張松嵐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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