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這艘船上的正電子炮應該就是文殊小姐的傑作了。”互相達成了合作意向之後,楊希恩將話題轉到他當前最關心的事情上,那就是定遠府目前還沒有掌握針對AI戰艦行之有效的攻擊手段這件事。

“是,原本方舟並不搭載任何進攻性武器,考慮到確定舊地球AI遲早會向我方表露敵意,本機認為有必要開發能夠切實有效殺傷舊地球AI終端的攻擊手段,其結果就是當前本艦裝備的正電子炮。”文殊給出肯定答覆。

“嗯,直接從分解物質著手的話,無論是什麼樣的戰艦應該都能造成殺傷效果,不過文殊小姐沒有考慮過用暗能量進行攻擊嗎?”同樣是AI,文殊和舊地球AI的科技樹好像不太一樣。

“您說暗能量?”文殊看了楊希恩一眼,露出很複雜的表情。

“怎麼?”楊希恩不明所以。

“本機確實進行過暗能量的相關研究,但是進展並不很順利,所以才會退而求其次採用反物質作為主要研究方向,相比起無法確定何時會得到實用化結果的研究來,這條路線更加腳踏實地。”文殊解釋道。

“可是舊地球的AI已經研發出相當成熟的暗能量技術來了啊,我的艦隊能夠打通被封鎖的星門這麼快抵達新地球,還是要多虧從它們那邊獲得的暗能量技術才辦得到。”楊希恩更奇怪了,難道說文殊和舊地球AI還有技術差距?

“本機申請資料共享。”文殊少見地沉默了一陣,從它的語氣中能聽出明顯的不甘心。

“我手上的技術資料都在這裡。”楊希恩取出一塊光儲媒遞給文殊,原本他就打算把暗能量技術作為和委員會談判的籌碼使用,現在不過是換了個談判物件而已。

“……原來如此,利用暗能量的擴張效應強制破壞終端的上行鏈路然後進行捕獲,非常有建設性的想法。”文殊接過光儲媒也沒見什麼動作,突然她那頭長髮開始亮起耀眼的流光,幾秒鐘之後似乎它已經解讀完畢了光儲媒內的所有資料。

“能夠付諸實施嗎?”楊希恩急忙追問。

“沒有問題,以本艦的生產能力三小時之內就能製成可以實戰化的裝置,能源供給也可以呼叫本艦的反應堆來解決。”文殊看起來自信滿滿。

“真不愧是……剩下的就只差解除終端自毀風險這個難題了。”楊希恩敬佩地看了對方一眼,作為人類這麼說有點那什麼,機器的執行效率可比人類要高上太多了。

“不,這不算是難題。”文殊搖搖頭,“雖然受到硬體規模的限制,本機的運算能力相比於舊地球AI網路全體只能算是可以被忽略的偏差值,但入侵一個中斷了網絡連接的獨立終端還可以做到。只要在切斷上行鏈路的同時由本機實施入侵,本機完全有能力接管該終端控制的一切硬體。”

“也就是說文殊小姐打算親自上陣咯。”楊希恩深切地感受到這個AI的人格實在是太爭強好勝了。

“自從舊地球AI開始對新地球發動入侵以來,本機一直在第一線執行作戰。”文殊驕傲地回答。

“好,既然如此我就期待文殊小姐的成果了。”儘管和預想中不太一樣,對於楊希恩來說只要結果好就一切都沒問題。

之後雙方又聊了一些關於無關緊要的話題,最後得出結論還是要等到捕獲一艘舊地球戰艦之後再考慮進一步的打算,討論結束之後理事長讓跟隨他的那對男女給楊希恩安排休息的地方,也想見識一下這艘AI操控的戰艦有何神奇之處的楊希恩欣然應允。

“抱歉還未跟侯爺介紹過自己,我是叫馬丁森,現在是委員會的執行理事,這位是蘇芳小姐,理事長先生的外孫女,也是委員會的外派探員。”總算有了和楊希恩直接說話的機會,稍微年長些的男人為兩人做了自我介紹。

“馬丁森、蘇芳……如果是我的記憶出了問題我道歉,我總覺得好像在哪裡聽過你們兩個的名字,之前你們是不是在什麼其他的地方供職過?”聽到這兩個名字楊希恩一愣,腦中好像有這些名字的印象,然而又不是很明晰。

“侯爺沒有記錯,我和蘇芳之前確實在外任職,委員會中斷和南聯的外交關係之前我是委員會的駐南聯大使,蘇芳則是和我共事的特派探員。”馬丁森點點頭。

“啊,我想起來了!”楊希恩一拍腦門,出於說不清道不明的原因楊希恩一直在關注關於張松嵐的新聞,他就是在那些新聞中偶然讀到了兩個人的名字。

“侯爺似乎很關注南方的訊息啊,如果不常看南方的新聞是不會認識我倆的。”馬丁森笑道。

“這個嘛,作為執政者當然要關注天下事,何況我們定遠府在之前就與南聯保持良好的貿易關係,在星門失效的時候南聯還及時向我方提供了援助,對於這樣靠譜的盟友多關注些沒什麼奇怪的。”總覺得好像被馬丁森看破了的楊希恩尷尬地開始給自己找藉口。

“明白了。”馬丁森笑笑也不點破,“請問兩位是想在這條船上多轉轉呢,還是現在就到休息室去?”

“就再轉轉吧,我以前從來沒參觀過始祖方舟,現在正好是個機會。”楊希恩道。

“我就不去了,我想先休息一下。”不知為何,來之前還興致滿滿的公孫舞看起來有點不自在。

“那麼就由我帶侯爺去艦橋參觀,蘇芳,你送公孫小姐到休息室去休息。”可能是預想到了這樣的狀況,委員會才會同時派出兩名隨員。

“好。”蘇芳沒說什麼只是答應一聲,陪著沉默的公孫舞往另外一條走廊去了。

“理事先生,委員會隱瞞了文殊小姐的存在這件事你們在很久之前就知道嗎?”走馬觀花的中途,楊希恩突然提出這樣的疑問。

“我和蘇芳都是直到星門失效之後才獲知真相,當時精神受到了很大衝擊呢,可不像侯爺這般淡定。”馬丁森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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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居然保密這麼嚴格?”

“嗯,委員會在情報分享上有嚴格的內部等級制度,即使蘇芳小姐是理事長的直系親屬她也只能獲得和自己的職位階級相稱的情報,至於我則是從南聯迴歸總部之後才晉升到執行理事,那時候已經是星門危機爆發前夕了。”馬丁森點頭。

“這麼說來理事先生能夠出世是因為在張總長那邊工作所立下的功績?”話題繞來繞去,最後還是落在張松嵐身上。

“與其說是有什麼功績,不如說是一直跟在張總長身邊被他單方面利用吧。”馬丁森苦笑,“如果侯爺像我一樣和張總長打交道久了就會知道那是個只能佔便宜不能吃虧的人,和他一起工作辛苦得很,每天都要多掉幾根頭髮。”

“看來你對張總長評價不高?”

“不,侯爺別誤會我的意思,我並不是在和侯爺抱怨張總長的為人。”馬丁森連忙澄清,“張總長雖然做事從不吃虧,但除非不得已也絕不會做損人利己的買賣,大多數人和他合作都是心甘情願,只有對他直接表露惡意的人才會被制裁,說在他身邊做事辛苦是因為常人實在是跟不上天才的思維,只是想跟上他的腳步就已經很要命了。”

“聽你這麼說,我倒是深有同感呢。”馬丁森的評語激起了楊希恩的強烈共鳴,他之所以總是盯著張松嵐,恐怕跟他潛意識裡承認張松嵐比自己優秀不無關系。

“哈,看來侯爺很清楚和他打交道的痛苦啊。”馬丁森的苦笑更濃了,“最可氣的是偏偏我們還沒法把錯歸結在他身上,只能在心中暗罵自己的愚鈍,這個人該怎麼說好呢?”

“唉……”幾乎是同時,兩人長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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