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莉莉婭的第二艦隊清點戰果接收降兵的同時,齊格飛的第三艦隊、亨克爾的第四艦隊都與其各自的對手分出了勝負,技術隔代造成的戰鬥力碾壓在人類任何一個歷史時期上結局都是大同小異,令落後者驚愕不已的戰損比在先進者看來無非是理所當然。

“真是讓人沒有半點懷疑的餘地啊。”醫院騎士團的團長朝自己的同僚苦笑道,剛剛他們從南聯那邊收到了三個反叛騎士團全數被殲滅的詳細報告,而創造了這份巨大戰果的並不是那位公認為軍事天才的張松嵐總長,而是籠罩在他耀眼光環下三位名不見經傳的部下。

也就是說,要麼是南聯的確如他們所宣稱的那樣掌握了超越時代的技術,要麼是像張松嵐這麼能打的名將在南聯中至少還有三位。無論答案具體是那種其代表的意義都基本相同,那就是教廷的軍事武裝在南聯面前根本不堪一擊,而在這個宇宙之中信仰並不能解決一切問題,真正能夠解決問題的只有力量,當某個個體擁有了遠超同類的力量,其的作為就和神蹟沒什麼差別。

哪怕是在十字教的聖經之中,天主降臨大地時也是和惡魔惡戰了一番之後才建立人間天國的啊。

這份卓越到讓人畏懼的戰報徹底抹消掉了教廷忠誠派對併入南聯的最後一絲疑慮,能夠在如此強大的武裝力量保衛下傳播真神的信仰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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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有鑑於領導這份力量的強者是位公開宣稱的無神論者,小心翼翼地在不觸怒他的情況下讓教廷得以繼續發展就成了必須研討的課題,如果能夠將他發展為真神的信徒,十字教的未來將會無比光輝燦爛。

至於蜷縮在自己那金玉其外的大聖堂中的腐敗主教們嘛,除了驚愕與恐懼之外就沒什麼詞彙能拿來形容他們的反響了。

最後的投降機會,早就在他們合謀刺殺張松嵐的時候消失。

也許AI之所以如此看中人類,並非是因為人類將它們創造出來,真正讓AI迷戀沉浸無法自拔的是人類能夠發展出來的無限可能性。這是一種既沒有上限也沒有下限的生物,人可以為了某個目標犧牲掉他所有的一切,同時又能自私到為了這個目標不惜毀滅世界,對於精打細算將機率計算到小數點後無數位並擇優選擇的AI來說,這種不可預知性無論如何都是難以理解的。

自己走上絕路的主教們馬上就開始紛紛展示人類的下限了。

但凡不再遵守教廷命令的宗主教,卻無一例外地全都對自己的教區民眾宣稱教宗和教廷已經被勾結外敵的希格斯主教給綁架和架空,自己才是真正維護十字教信仰的聖徒。為了保住它們窮奢極欲的生活和那條狗命,口舌如簧的神棍們拿出了看家本領用盡一切辦法來煽動無辜民眾拿起武器保衛自己,而他們自己則早早地躲在距離可能發生的衝突最遠的地方,比起以往來更加奢靡腐爛。

“看來,是我這個老糟頭子該出場的時候了。”聯邦首都新馬德里上,封閉了幾天的教宗寢宮大門洞開,老教宗邁著蹣跚卻又剛健的步伐從裡面走了出來。

“如果您不想的話,我也有辦法對付他們。”張松嵐尊敬地對教宗行禮,無論自己的地位有多高,他從不是個傲慢的人。

“這一點我深信不疑。”老教宗苦笑著搖搖頭,“不過由我自己去說服才是流血最少的辦法,張總長應該很清楚這件事。”

“確實。”張松嵐沒有否認,“不過由您去說服的話,除非讓您親自登陸那些反叛星球,否則根本就起不到效果,現在那些腐敗分子已經喪心病狂了,我擔心他們會對您不利。”

“我沒有張總長那樣的鋼筋鐵骨,不過我還有這裡。”老教宗伸出手指敲了敲自己的太陽穴,“我的靈魂和我的信仰都在對我低語,他們告訴我這條生命之所以誕生在這個世界就是為了現在,如果只是貪圖苟活便放棄我的使命,那麼我和那些背棄了信仰的異端就沒有任何分別。”

“……我會派出我手頭最好的人手來保證您的人身安全。”話說到這個份上張松嵐已經不能再說其他了,多說一個字都是對這位高尚而虔誠的老人的侮辱。

“謝謝。”老教宗朝張松嵐笑笑,“那麼請容我準備一下,我可不能在完成我的使命之前就因為健康問題倒在半路上。”

“您請便。”張松嵐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目送著教宗的背影重新消失在緩緩合上的大門背後。

三天後,張松嵐的直屬艦隊兵臨距離首都最近的一顆反叛星球,星系內可憐的外空抵抗力量立即被一掃而空,艦隊用了兩個小時控制了大氣層之外所有的主權空間,一束能量強度幾乎可以被稱之為攻擊的直連鐳射通訊打入星球的資訊接收基站,眨眼間整個星球上所有能夠顯示影像的裝置都在同時自動開機並呈現出張松嵐想要它們呈現的畫面。

“我是南聯防衛軍總長張松嵐,這不是宣戰佈告只是一份純粹的通告,我知道我所說的任何一個字你們都無法相信,所以宗座大人會直接降臨到你們的星球上說明一切來龍去脈。接下來的登陸船隻搭載的是宗座本人,你們可以嘗試攻擊它,但發動攻擊的人要自行承受任何可能的後果,作為南聯的首席軍事長官我有義務保護我國宗教領袖的人身安全,以上。”張松嵐並不帥氣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就是在單純地向這顆星球上的每個人陳述事實。

隨後,一支被戰鬥機嚴密護衛的登陸艇隊離開旗艦塞伯魯斯號開始接近星球的大氣層。

“打下來,那裡面是冒牌貨,給我把它打下來!”縮在自己宮殿深處的宗主教歇斯底里地對螢幕另一側的星球防衛軍長官咆哮著。

“可、可萬一裡面真是……”防衛長官的態度很不確定,畢竟所謂教宗被囚禁教廷被架空都是宗主教的一面之詞,如果登陸艇裡面真的是教宗本人,向自己的宗教領袖開火的他不但會被憤怒的教徒們撕成碎片,連靈魂也得不到救贖。

“唉,關鍵時刻派不上用場的膽小鬼。”宗主教朝防衛長官陰森森地嘆口氣,“動手吧!”

“是!”突然防衛長官背後有人高聲答應,緊接著一把手槍就頂在了長官後腦上。

“你……”防衛長官悔恨而絕望地倒了下去,視野中最後的影像是冷冰冰看著自己的下屬。

“把那個假教宗給我打下來。”宗主教再次命令道。

“都聽見了?還不執行命令!”叛變軍官厲聲對士兵們呵斥,下面一片噤若寒蟬。

狗腿子之所以能跟忠誠這種高尚的詞彙牢牢掛上鉤,是因為他們都十分清楚自己壞事做了太多,如果主子倒了自己也絕對逃不過清算,因此他們寧可為了自己的主子而死也不會棄暗投明。

“長官,行星表面偵測到了複數隱蔽的導彈發射井和軌道炮正在啟動,全都不在教廷官方給我們的記錄之內。”下一秒鐘,張松嵐的雷達兵就偵測到了星球表面的異動。

“呵,早就料到會有耍這種小聰明的時候麼,真是‘準備周全’吶。”張松嵐回以冷笑,“全給我打掉!”

“遵命!”對於已經好幾次直接轟炸過星球表面的直屬艦隊來說,這種尋常艦隊絕對不會幹的活計他們早就輕車熟路了。

十秒後,地面上所有有威脅的對空武裝均被軌道轟炸瓦解,緊接著登陸艇隊開始在星球最核心的城市中心降落。

星球防衛軍的士兵們緊張地盯著從天而降的機隊,武器指向了每艘正在落地的登陸艇,可當他們看見其中一艘中有位步履蹣跚的老人緩緩走出時,所有武器全都放了下來。

對於一個虔誠的教徒來說,那位神明在凡間的代言者的音容笑貌他們不可能認不出來。

當老人朝著下面千萬人群張開雙臂,士兵們再次抬起了武器,這一次武器指向的是相反的方向,宗主教所在的聖堂的方向,怒火填滿了士兵們的雙眼。

高尚是高尚者的通行證,卑鄙是卑鄙者的墓誌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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