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爾總裁是吧？說起來還是第一次跟你面對面談話，百忙之中聯絡我這個粗野軍閥是有什麼要務嗎？”莫里斯開口話裡就帶著刺，畢竟兩人以前毫無交集拉斐爾又和張松嵐交情匪淺，他有防備心理所當然。
“要務……莫里斯將軍非要這麼說當然也可以，不過我更希望稱之為交易，準確地說是我希望對將軍提出一份僱傭合同。”拉斐爾臉上掛著商人的標準笑容，話裡則是在商言商的口氣。
“呵，總裁先生看得起我好意心領了，不過您把我當成用錢就能買到的傭兵來看可實在是讓人不敢恭維，我們維撒克斯救國軍是為了重新振興維撒克斯民族才集結起來的義勇軍，如果您想找用錢能買來的槍請最好另尋高人。”還以為拉斐爾是想說什麼，聽明白對方的來意莫里斯二話不說就選擇了拒絕。
如果在這裡答應了拉斐爾的條件，以後他莫里斯還有什麼臉面宣稱自己是維撒克斯民族的統治者？
“二百艘高速戰列艦，現貨馬上交付。”莫里斯毫不猶豫的拒絕並沒有讓拉斐爾失望，他直接喊出了自己的報價。
“什麼意思？”莫里斯聽得一愣。
“這是我出的價錢，將軍閣下。”拉斐爾微微一笑，“而且您聽都不聽就拒絕我的委託，事後後悔我可不管啊。”
“……你說說看。”如果拉斐爾給出的條件是真的，那確實是個能讓莫里斯怦然心動的價錢，他現在手上最缺的就是現貨戰艦，沒有一個對南聯保持壓倒性優勢的兵力差，曾經和張松嵐交過手的莫里斯斷然不敢對南聯動手。
“其實我跟將軍閣下至少目前在利益上完全一致，您不是正緊鑼密鼓地準備著對南聯動武奪回維撒克斯的傳統領土嘛，我這邊也因為南聯的失控在聯席會議裡面抬不起頭來。”拉斐爾繼續解釋著自己提出這個提案的動機，“誰惹出來的事端誰來擦屁股，我們米蘭人向來都是秉承這個原則，現在張松嵐這個我一手扶植起來的軍閥向米蘭亮出了牙齒，如果不是我來收拾這輩子我都沒法在聯席會議裡說得上話了，所以儘管不是我親自動手，我必須在除掉張松嵐的行動中參上一腳才行。”
“呵，果然是在商言商，外面都在傳你跟那位張總長的關係好得像一個人，現在看來也不盡然吶。”聽說拉斐爾找上自己的理由是要把已經跟拉斐爾翻臉的張松嵐除掉，莫里斯臉上的表情更加諷刺了。
“生意場上沒有永恆的朋友也沒有永恆的敵人，只有永恆的利益。”拉斐爾用一句名言回應了莫里斯的諷刺。
“原來如此，那我怎麼才能相信總裁先生以後不會像現在這樣把我也給賣了呢？”莫里斯點點頭，質問道。
“您用不著相信我，您只需要相信利益就行了，我現在只想除掉張松嵐恢復我在國內的話語權，其他的暫時還不在我的考慮範圍內。如果將軍閣下打算以後繼續與我合作，則到時候就事論事即可，如果您不打算與我合作，張松嵐死後我們之間的關係就到此為止，以後大家見面還是就事論事。”拉斐爾聳聳肩膀。
“……好吧，這個單子我接了，那二百條船你打算怎麼交付？”在拉斐爾的話裡面找不出來什麼破綻，莫里斯也不想放棄這張從天而降的餡餅。
“您只需要支付市面價錢的十分之一就可以把船直接領走，具體怎麼用我方不會做任何干涉，一手錢一手貨，結算後財貨兩清。”拉斐爾拿出來早就準備好的條件。
“哦，這麼好？”條件太好了反而讓莫里斯起疑，“只付十分之一的話，年末貴公司的財報不會很好看啊。”
“這個嘛，實不相瞞這些船的大部分結款其實有人已經幫閣下付過了。”拉斐爾胸有成竹地一笑。
“……不會是哈蘭人吧？”莫里斯語氣先是一頓，隨後臉上變得警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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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哈蘭人什麼事？”拉斐爾那邊也是滿臉茫然。
原來哈蘭人在昨天就向莫里斯提出過協助他擊敗“威脅了全宇宙和平”的“獨裁者張松嵐”，可惜對於這些屢次與維撒克斯作對、翻臉就不認人的政客莫里斯實在是缺乏信任。所以在誘惑面前他穩住了心神選擇婉拒，而今天拉斐爾這個不速之客就來找自己談生意，讓他下意識地以為兩件事之間有關聯。
“啊，看來是我誤會了什麼事，你繼續講。”哈蘭和米蘭是商業對手，讓米蘭人誤以為自己和哈蘭人有水面下的關係總歸不是好事，意識到自己失言的莫里斯連忙一筆帶過。
“其實這些戰艦原本是南聯從我這裡訂購的，因為兩國關係緊張戰艦才被我方扣了下來，當然錢款南聯已經幾乎都結清了。我想反正這些戰艦在我這兒放著也是放著還白佔著造船廠的船位，不如讓您支付一筆象徵性的款項拿走幫我解決掉問題，某種程度上算是廢物利用吧。”拉斐爾也不糾結，繼續說下去。
“哈哈哈，所以我其實是用南聯的戰艦在打南聯是麼，總裁先生您夠壞的呀。”莫里斯聞言大笑起來，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暢快地笑過了。
“單純的生意考慮而已，談不上好壞吧？”莫里斯怎麼揶揄自己對拉斐爾而言也是不疼不癢。
“對對對，單純生意而已，你們商人不就是這麼回事麼。”莫里斯連連點頭，“好，這麼好的買賣不接才是傻了，我同意您提出的協議，希望我們能夠合作愉快。”
“肯定會很愉快的。”拉斐爾意味深長地一笑，“那麼之後的業務我的部下會聯絡您，幾天之內戰艦就會到位。”
說完拉斐爾結束通話了通訊，莫里斯剛才還興致盎然的神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陰沉了下來。
倒不是因為他覺得拉斐爾提出的協議有什麼陷阱，戰艦交到自己手裡米蘭人還能怎麼樣，大不了提前對硬體檢查一遍防止有手腳就好了。真正讓他不爽的是明明自己對南聯的戰爭準備一直在小心地暗中進行，可這幾天突然哈蘭和米蘭人相繼找上門來彷彿自己的意圖已經大白於天下了似的，到底是哪個地方出紕漏洩露了訊息呢？
唉，只有在這種時候莫里斯才真心懷念舊王國的軍情局啊，光靠自己手下那點可憐的情報能力實在是不足以與那些老牌國家的情報網絡進行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