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右翼的狀況已經是極限了,如果右翼崩潰的話中央部很快就會受到影響,您看這裡是不是應該在整體戰線崩潰之前就……”徐光榮正在集中精力對付被他強行給逼成敵人的霍向東,忽然艦隊參謀用提心吊膽的聲音在他身旁低語道。

“戰況惡劣到這種程度了?”如果換成脾氣稍微差一點的提督,艦隊參謀這番話可能就成了耳旁風,然而徐光榮究竟是個謹慎之人。

哪怕意外狀況打亂了徐光榮的戰術節奏他依然記得在劣勢下強撐場面只會讓損失更加擴大化,儘管董麟給他的命令是不放定遠府的一兵一卒透過武威,他也知道如果星門防禦戰失敗楊希恩定然會分兵去救援京畿,可是自己在這兒把艦隊打光的話就什麼都做不到了。

“是的大人,我方右翼已經徹底被敵人的突擊力量鑿穿,部分戰艦被分割出了整體陣型,如果連他們也被消滅的話中央部很快就會兩面受敵。”艦隊參謀擔憂地陳述著事實。

“我知道了……通信兵!”苦澀地咬咬牙,徐光榮高聲向通信兵喊道。

“在!”通信兵連忙應答。

“給那些叛徒發個訊息,告訴他們如果不想跟我同歸於盡的話就把道路給我讓開!”心裡面早已經把霍向東認定為了叛徒,徐光榮至少還記得霍向東只是個海盜不會真心實意為楊希恩效死,所以他判斷可以威逼霍向東給西涼艦隊讓開退路。

真相他沒猜中,至少結果他猜對了,東興海盜果然乖乖讓道。

“大人,被分割的戰艦怎麼辦?”後路被清掃開了,陣型還很完整的左翼和中央部只要不出低階錯誤就能夠且戰且退安全撤出戰區,然而右翼被天狼軍分割包夾的那一部分可能沒那麼容易跑出來。

“讓他們分散突圍,自求多福吧。”幾十條戰艦就輕易地被徐光榮捨棄了,這就是西涼兵的戰鬥方式。

“明白了,由我來代您通知他們。”參謀表情沉痛地點點頭。

戰場另一邊,靠著絕佳好運佔據戰場主動權的楊希恩已經發現西涼艦隊萌生退意。

“主公,要追嗎?”這時候出來請示的人是參軍李定勳,好戰的海因斯卻沒有說話,看來他還記得自己的主要任務。

“除了已經被我們分割出去的部分剩下都放走,海因斯透過武威之後我們有的是時間料理這支艦隊,當前要務是救援京畿。”一場天賜良機就這麼草草收場楊希恩也覺得很不痛快,但現在的他不是普通的領兵將軍而是堂堂定遠侯,必須逼著自己放棄作為軍人單純追求勝利的習慣。

“明白了,一切按照您的指示,我部會與敵方保持距離。”李定勳能理解楊希恩的心情,故而也遵循楊希恩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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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部開始脫離與敵軍接觸,侯爺,需要我部支援海因斯提督的圍殲作戰嗎?”採取了同樣行動的還有掌管中央艦隊的鍾偉劍。

“不必,盧守義的艦隊正在支援海因斯,你只要做好對西涼艦隊的警戒就行。”楊希恩安排謹慎。

“是。”鍾偉劍沒有多說,老實地執行了楊希恩的命令。

事實上就連已經把敵軍殘部包了餃子的海因斯打起來都不像往日那麼拼命,被逼到角落裡的野獸才是最危險的野獸,那些遭到包圍又被母艦隊拋棄的殘兵如果豁出性命反手一擊海因斯還真擔心他們會給自己的艦隊造成意料之外的重創。於是海因斯耐心地等到了盧守義艦隊投入作戰,可由於盧守義的艦隊是當前武威星系參戰正規軍中素質最差的一支導致其組成的包圍圈不夠緊密,最後還是有幾條勇猛而幸運的西涼戰艦身負重傷突出重圍。

“唉,也就這樣吧。”看著那幾條船消失在視線裡,海因斯發出一聲跟他性格相差甚遠的嘆息。

“道路已經清出來了,留下的人會盡力拖住徐光榮不讓他來拽你的後腿,你也別忘記你跟我的約定。”聽起來有些急,楊希恩認為現在是跟海因斯暫時分別的時候了。

“二十三天,二十三天之後我的艦隊一定會出現在董麟背後。”海因斯當然記得他跟楊希恩的約定,不管這個約定有多強人所難,至少楊希恩是賞識和信任自己的才能才會把如此重大的任務交給自己,海因斯無論如何都要把它完成。

“啊,我相信你。”楊希恩重重地朝自己麾下這位頭號猛將點頭,然後目送著他的艦隊離去。

幾小時之後,定遠天狼軍在武威擊敗西涼軍並向京畿派出遠征軍支援的訊息透過曲折的多次轉手穿越十幾個星系送到了幽雲侯公孫舞桌前。

——幽雲旗艦·承影——

“是嘛,這位楊侯爺夠可以的呀。”得到訊息的公孫舞臉上無喜無悲,彷彿事不關己,她甚至沒有因為自己的陣營裡有這麼一支能打敢打的友軍而露出哪怕一絲欣慰。

“小姐,看來這進京救駕的頭功是註定輪不上我們了。”幽雲參軍關青苦笑道。

“算了,我本來就意不在此。”公孫舞動作很輕地搖著頭,“雖說陛下自以為是地提出那種條件來拉攏我,逐鹿中原甚至操縱皇權對於我來說還是太遙遠了。”

“……這麼說的話,如果這次真是我們贏了,小姐打算撕毀和陛下的協議?”沉默片刻,關青開口問道。

“老爹你怎麼會這麼想的?”公孫舞哭笑不得地看著關青,“陛下什麼性格事到如今你還看不出來嗎?別看他天生病弱自小被權臣所欺壓,就因為這樣他才容不得背叛和欺騙,如果我在事後真敢那麼做陛下肯定會視為奇恥大辱,搞不好幽雲領就是繼西涼侯之後的第二個朝敵了。”

“小姐,您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關青卻向公孫舞投去關切中帶著擔憂的視線,“我生是幽雲的將領,死了也會化為纏著幽雲之敵的厲鬼,陛下作何感想從來不是我的考慮範疇,這世上能讓我在乎的人只有您。”

“呵,如果老爹你再年輕三十年,說不定我就會因為剛才這句話迷上你了。”仔細端詳著關青刻滿皺紋的臉,公孫舞突然笑了起來。

“小姐您說什麼呢?”都已經快耳順之年的關青被公孫舞靈動的眼睛盯得老臉泛紅,“小姐,我跟您說真格的,如果您真有喜歡的男人,就算是我們幽雲人都死光了也會成全小姐的愛情,你大可以不必顧慮我們委屈自己。”

“嗯,我最喜歡老爹你了。”公孫舞還是那副笑盈盈的樣子,天知道她的笑容裡面多少是玩笑多少是真實。

“小姐!”反正關青是全給當成了玩笑,“嗨,算了,你就告訴我一句話,您有沒有中意的物件吧!我說句恬不知恥的話,如果你還當我是你的關老爹,你就跟我講實話。”

“實話是嗎?”公孫舞眼睛中的笑意消失了,山間清泉似的平靜中流淌著淡淡的悲哀,“我倒是希望我有啊。”

“我明白了。”關青不自然地別過頭去,他不想讓自己視若己出的小姐看見臉上那無法掩蓋的同情。

“老爹,我沒關係的。”倒是被同情的那個女孩反過來安慰起關青來,“這個話題就到此為止吧,我們說點讓人高興的事情,袁亮那個任性的草包事到如今是不是也該明白自己掉進圈套裡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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