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還要多謝您肯幫忙,大使。”張松嵐正在辦公室裡透過通訊向馬丁森願意給自己幫忙表示感謝。

“您不必客氣,我只是代表委員會向維撒克斯表明態度而已。委員會雖然是有領土和軍隊的政治實體,我們畢竟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國家,有必要讓那些打算把我們當成國家之間鬥爭籌碼的人瞭解委員會的立場和底線。”馬丁森這話說得別有用意,表面上好像是在指維撒克斯襲擊委員會大使館栽贓給共和國這件事,其實也是在警告張松嵐不要總想著拿委員會做文章,他們肯幫助張松嵐的理由只是因為之前已經有人對委員會做出惡意行為,並不代表他們就會為此無條件支援張松嵐和他背後的勢力。

“我想每個有這類打算的人都已經明確看到這個訊號了。”張松嵐是何等聰明,自然明白馬丁森話中暗含的警告。

“哈,希望如此吧。”馬丁森笑笑,“哦對了,我還有一件比較私人的事情想跟您商量一下,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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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幫我,我自然會幫你,何況大家還是朋友。”話說得好聽,歸根結底還是利益交換。

“我想派個人到您身邊作為聯絡專員,希望您能收留。”馬丁森這句話的用詞就很微妙了,派人來是要張松嵐“收留”。

“讓我猜猜,您這位專員是有特定人選的吧?”用這種語氣說話,十有八九跟內部人事有關。

“您還記得蘇芳嗎?”馬丁森點點頭,反問。

“當然,我們也算有點緣分了。”張松嵐當然記得蘇芳,這個膽大包天的女孩在林德曼還執掌軍團的時候就給了張松嵐深刻的印象,儘管不是什麼好印象。

“呵,希望您不會把這段緣分當成是孽緣吧。”馬丁森臉上的笑容旋即轉為苦笑,“在經過了那場事件之後理事長先生也就是蘇芳的祖父認為我已經沒有能力保證蘇芳在外活動的絕對安全,他向我提出要求把蘇芳調回總部,而蘇芳自己對這次調動好像……不是那麼贊同。我也覺得像她這種年紀不應該被關在象牙塔裡,所以希望您能夠把她暫時收留下來讓她在外多歷練一段時間,有您這樣優秀的人在身邊肯定對她而言會有很多受益。這只是我個人的請求,如果您還是對委員會的動機和行為抱有疑問不願留下一個委員會背景的人在身邊,我也不希望冒著破壞大家友情的風險強求您接受,總之她的去留全都由您來決定。”

“把她交給我就能讓理事長先生安心了?”張松嵐不解地問。

“當然不會,她的祖父恨不能把她放在保險庫裡當成世間最貴的珍寶鎖起來,不過聯絡專員這個職務在我們委員會內部的潛規則裡非常特殊,能夠擔當這個職務的人全都是和室女座主要領導者交情甚好的人,委員會當今在室女座的影響力很大程度上跟他們有關係。所以除非是被聯絡的一方主動提出要求委員會撤換聯絡專員,一般這個重要職位不會被更換。當初在出兵五星關的問題上理事長自己在理事會裡面就已經是力排眾議,如今若因為任職者是自己的親屬就強行召回一個派往新崛起勢力的聯絡議員,恐怕其他理事會很不高興。”為了給張松嵐理清疑惑,馬丁森講了些不是內部人就不知道的訊息。

“哈,你這是變相逼宮啊,就不怕那位理事長大人回頭給你小鞋穿?”張松嵐笑道。

“我是被理事長一手培養起來的人,他的性格我很清楚,不會因為這點事就報復我。”馬丁森自信地回答。

“……好吧,這個任命我可以接受,前提是蘇芳小姐要對自己的行為有所剋制,我不希望我的軍事會議上再多出一雙不受控制的耳朵,那樣會多死很多人。”仔細考量過之後張松嵐認為馬丁森的請求應該沒有其他目的,張松嵐決定接受這個對自己有利無害的建議,不管他怎麼厭惡委員會,委員會的力量張松嵐都無法無視。

“請您放心,聯絡專員的任務就只有聯絡而已,我會負起責任讓蘇芳完全明白這一點,如果她依然屢教不改那只能證明她根本就不適合外勤工作,我也有充足的理由將她送回總部去。另外您不必為她的安全過度操心,在我認為她和您一起行動有安全風險的時候我自己就會把她召回來。”看樣子馬丁森這次是認認真真打算不再遷就蘇芳下去了,可能他終於認識到了對蘇芳的過度保護只會適得其反。

“希望如此,因為我會保留隨時驅逐這位專員的權力。”張松嵐也把話說的很明白,這是他們兩人之間的君子協議。

“多謝您的理解,明天她就會到您的旗艦上報到。”馬丁森滿含謝意地朝張松嵐輕輕點頭,結束通話了通訊。

“閣下,我可以進來嗎?”這邊通訊剛斷,門外就傳來了陳羽蓮的聲音。

“進來吧,怎麼知道我在和人通話的?又是安科納造船的什麼高科技?”張松嵐招呼陳羽蓮進屋,順口問道。

“在我這裡面植入了無線電監聽晶片。”陳羽蓮坦率地伸手敲了敲自己的左臂,“當然我不會直接監聽您的通訊,只是在每次來找您之前用它確認您沒有在和其他人談話,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怪不得大家都怕義體人,有時候確實方便得過分了。”張松嵐聽得直搖頭,“找我什麼事?”

“克羅格大使剛才收到了來自母國的轉發公函,維撒克斯透過正規外交渠道同意願意就貿易封鎖和領土糾紛問題進行談判,也同意米蘭作為這次談判的會場和中介人。”陳羽蓮從腋下取出一份電子文件放在桌面上。

“什麼附加條件?”張松嵐壓根沒看那公函直接朝陳羽蓮問,他知道陳羽蓮在自己看之前肯定會先把公函看一遍。

“只有兩條,第一條是您必須與會,第二條是除了您之外維撒克斯不承認共和國任何其他談判代表的地位和合法性。”果然陳羽蓮事先已經看過了。

“這小子夠狠的呀。”聽起來無關痛癢還在某種程度上對張松嵐有利的條件,張松嵐卻當即皺起了眉頭。

“您說什麼?”陳羽蓮一愣,張松嵐好像對這麼優厚的談判條件還不滿意?

“我以為你能看出來的。”張松嵐瞥了她一眼,“讓我參加會議是理所當然的事,這場談判就是我促成的,但不承認除我之外的合法代表就明顯是在離間我和議會其他人之間的關係。無論我將或不將這份公函出示給議會看,議會的其他人肯定會覺得我跟維撒克斯之間事先達成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交易,我爭取來的結果也未見得就是國內其他利益相關方最想要的結果,最後談判成不成他們的怨氣都會集中在我一個人身上,而沒人會記得我做出的貢獻。”

“我以為您只是把議會當成迎合哈蘭聯邦意識形態的擺設。”陳羽蓮聽完之後講了句大實話。

“在旁人看起來像那樣嗎?”張松嵐驚愕地盯著她問。

“您對自己的獨斷專行沒有自覺?”陳羽蓮也用不可思議的目光回看著他。

“啊……”張松嵐翻著眼睛回想了一下,好像建國之後他的行為還真就從來都沒有爭取過議會的意見,一方面那是情勢所迫他必須自己挑大樑,另一方面也是他在建國之前就給軍團爭取到的獨立特殊地位無形間影響了張松嵐的處事方式。

“看來您現在有自覺了。”陳羽蓮有時候會講一些她自己都沒意識到的冷笑話,“那麼您打算如何處理呢?”

“唉,捱罵就捱罵吧,這事兒我得跟議會講清楚。”張松嵐扶著腦袋哀嘆一聲,“準備船隻,我要去趟議會。”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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