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督辦和李清餘驚未消地被接進艦橋，劉督辦臉上還留有一道剛才被子彈擦過造成的灼傷疤痕，兩個人氣喘吁吁的樣子看起來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至於負責攔截兩人的軍方戰機，見到海關艦隊的戰艦趕到後也不知道收到了來自上面的什麼指令，頭也不回地就迅速消失在戰艦的雷達螢幕之上。
“這麼說來軍方果然對你們下手了？”海關總監是個聰明人，看看兩人的狼狽相就知道空間站裡肯定發生了意想不到的事端。
“先是有人在空間站裡截殺我們，後來又是軍隊的戰鬥機，要不是您及時趕到外甥我怕是就要被這群暴徒給幹掉了。”劉督辦坐定一會穩住心神這才答道。
“哼，鍾鑑雄這老頭子眼裡越來越沒王法了，居然連放不上檯面的手段都使了出來。”海關總監聞言滿臉的氣憤，劉督辦雖是個不成材的後輩兩人畢竟是實在親戚，有人要殺自己的外甥他當然不會高興。
“不管怎麼說總算是帶著李老板從他們手裡逃出來了，李老板你還不快去見過大人。”想起身後還有個李清，劉督辦張口替他向海關總監引薦。
“小的李清，見過總監大人。”天天在官商兩面打滾的李清哪能不懂這個，忙走上去恭恭敬敬地向海關總監作個大揖。
“哦，你就是李老板啊。”五短身材面目平庸的李清讓海關總監頗不以為然，“我讓曉航把你叫來是因為什麼，你已經都從他嘴裡聽說了吧？”
“小的都已經聽說了，總監大人有什麼事要小的去辦儘管吩咐。”李清低頭道。
“嗯，好。”海關總監點點頭，“之所以需要你是因為沒人比你更熟悉你的商隊，現在商隊在軍隊控制之中，我們想要上告還需要更多證據證明你的清白，不知道你有什麼好點子沒有啊？”
“這個……”李清皺皺眉頭，“還請大人容小的想想，一時半會小的真沒什麼主意。”
“可以，不過你要儘快想出來，既然軍隊已經發現你跟我們在一起肯定就會有所防備，遲則生變啊。”李清話說得有理有據，海關總監固然著急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的道理。
“是，小的這就想，這就想……”李清裝模作樣地在地上轉了幾圈，就在海關總監開始看得不耐煩的時候，李清又開口了。
“大人，有主意了。”
“哦？趕緊說說看。”聽說有主意了，海關總監急不可耐道。
“普通來說證明一支商隊載貨合法的依據就是通關報備記錄，那些東西是直接儲存在艦載電腦裡我們拿不出來，小的有另外一個方法可以證明小的所載貨物沒有問題，不過這東西小的現在沒有所以可能需要大人配合一下……”
“怎麼配合，你說吧。”海關總監早就和張靈虎商量好要造假，自然滿口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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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另外一樣證明小的清白的東西就是商隊的航行交易記錄，各個海關為了防止商人逃稅都會在記錄上採用自己的加密系統讓其他領地無法破譯，所以只要是透過多個府侯領地的商隊交易記錄都是相當可信的。小的打算讓大人向空間站裡停留的其他商隊‘借’一份交易記錄過來再叫上幾個熟悉交易程式的報備員，小的自有辦法讓他變成證據。”李清兩隻老鼠眼滴溜溜轉了幾圈，向海關總監神秘地笑道。
“你們都聽到了？還不快去準備！那個什麼交易記錄多弄幾份，報備員要選最好的。”聽說都是自己轄下力所能及的事情，海關總監果斷下命令讓底下人照做。
“是！”
海關旗艦旁邊就是服務空間站和海關警察局，這裡是海關系統的老窩子自然辦起事情來方便，不到一個小時李清要的交易記錄和報備員都準備齊了。
“你要的人和東西我已經都給你搞到，剩下就看你有什麼能耐了。”把裝滿了交易記錄的電子文件往李清面前一丟，海關總監用期待的口吻說道。
“是，小的一定讓大人滿意。”李清誠惶誠恐似地接過文件，“幾位報備員，請跟小的來一趟。
報備員那邊準備就緒，李清這頭把文件接上電腦插槽，錄入到裡面的資料馬上顯示在了螢幕上。裡面的資料不少，似乎這些海關官員把停靠在空間站裡所有的商隊交易記錄都搞了過來。
“嗯，我看看……”李清對著螢幕選了又選，最後挑出兩份記錄發到報備員們的介面上，“幾位，可以把這兩份合成到一起嗎？”
“合成到一起沒問題，不過兩者ID記錄不同會被看出破綻。”海關總監指名要求所謂最好的報備員其實就是平時給他做假文書的幾人，深諳此道的他們對於如何造假爛熟於胸。
“這個小的自有辦法。”李清聞言嘿嘿一笑，不知道從哪掏出來塊指甲大小的資料晶片塞進了通用讀取器中，“有了這個幾位就應該沒問題了把？”
“這個是……莫非是長安皇家海關的通用密匙？”報備員們最初沒看明白那是什麼東西，可仔細觀看幾人都嚇了一跳，要知道各個領地的海關通用密匙都屬於高階機密絕不像是李清這樣的商人能弄到手的。
確實他也沒有那份能耐把密匙弄到手，這東西是皇家擔心偷運軍火時被免丞相趙洪武掌控下的皇家海關查出破綻才破例賜給李清的，估計聰明的皇帝陛下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的用心良苦今天會被用到這種地方上。
“幾位不要聲張，不要聲張，小的也是為了買賣平安才不得不私下裡搞點小動作。”見自己拿出來的東西嚇到了這些報備員李清連忙安撫。
“那東西哪來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趕緊給我把活幹完。”饒是位高權重的海關總監也暗暗為李清能量之大而吃驚，雖然表面上他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是！”被海關總監這麼一吼幾個報備員也不敢說話了，趕緊低頭對著電腦介面破譯起來。
所謂通用密匙並不是一串密碼而是一整套加密模式，有了這個東西破解任何採用同類加密手段的密碼都是分分鐘的事情。李清挑選出來的兩個商隊都是在長安皇家直屬領地註冊登記的，儘管一路上在其他領地的交易記錄無法破解，有了密匙他們卻可以從根本上將整套交易記錄的從屬ID抹去換成李清提供的他的商隊的ID，這樣一來一份天衣無縫的偽造交易記錄沒幾分鐘就被呈上海關總監的眼前。
為求謹慎海關總監將整套交易記錄仔仔細細閱讀了一遍，他發現熟識海關手續檔案的自己完全無法在上面找到任何可以指摘的破綻，艦船ID和數量都與李清商隊相吻合，交易記錄上明明白白地記載著他的商隊從新長安出發到隴州期間經過數次貨物週轉，最後一次是從益州侯府經營的官方商會購買了大筆普通民用物資，當然根本不可能進行什麼軍火貿易。
“嗯，好，你們做得好！”這份天衣無縫的偽證讓海關總監的心情瞬間多雲轉晴，“我這就去聯絡張大人，你們都在這兒等著。”
“小的靜候大人佳音。”李清起身低頭目送著海關總監興沖沖離去的背影，嘴角不由得帶起一絲奸詐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