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切來說,是一座高高的尖塔建築,目測起碼有三十多米高,白色的大理石柱子撐著尖尖的屋頂,數條白石階梯沿著地面盤旋而上,階梯中間還鋪著騷氣的紅地毯。四周種滿著梧桐樹,以這座高塔為中心,周圍還立著十二個巨型建築雕像!

整座尖塔找不到一個入口,塔壁外側都是平平整整,連個窗戶都沒,只有延伸開十二條道路通向那十二個雕像。

“你管這東西叫房子?”楚源蹬著蘇巧薇,“這我怎麼看怎麼像是什麼邪教聚會場所啊。”

楚源沒法不這麼聯想,這座塔怎麼看都不像是給人住的樣子,那種充滿了宗教裡神神道道的氣質,感覺那十二個雕像周圍圍著信眾,中間的高塔上供著他們信奉的什麼亂七八糟的神或者鬼的情景更說得過去一點。

哦,對,中間也可能放著哪個可憐鬼當祭品?楚源心裡默默補充道。

“好槽,”米洛克贊同道,“除了邪教應該沒人搞出這些看起來就不像正經玩意兒的雕塑了。”

雖然米洛克在愛爾科也算了瞭解,但是他還真沒見過這個詭異的高塔。而且既然這裡這麼醒目,那麼沒道理他在這這麼些年不僅沒見過也沒聽說過啊。

十二個雕塑不知道是什麼材料製成,看見來質地介乎石頭和金屬之間,表面帶著油亮的光澤,也不像是陶瓷,形狀大小更是沒有規律可循,而且每個雕塑也沒有和下面的底盤連接起來支撐住,也不知道是怎麼設計使它漂浮起來的。

最大的那個高度將近十米,寬度也是十米左右,是一團雲霧狀,但和普通的雲形雕塑不一樣的是它的感覺更加縹緲,卻給人一種很詭異的沉重感。

最小的一個是一柄劍,整體長度也不過一米出頭,寬度不過四指,簡直就像是按照某一把實際存在的劍一比一打造出來擺在這裡一樣。劍身輕薄筆直,但是劍刃四周好像更薄一分。與其他漂浮著的雕塑不一樣,這柄劍是直接斜插進下面的底盤的,是唯一一個有底盤支撐的雕塑。

其餘的雕塑的尺寸都是在這兩個之間了,不過跨度並沒有這兩個差別這麼大,都是在五米到八米左右的高度,形態四異,米洛克一一望去,想找出一些共同點。

從那個最大的雲霧狀雕塑順時針往下數去,第一個雕塑是一個標準的正方體,每一個面上等距得劃分著四條線,橫著兩條豎著兩條,把一個面分割成九個正方形。

這不就是個魔方嗎?米洛克捂臉,什麼鬼邪教才會去信一個魔方啊。

第二個建雕塑是一個圓盤,表面刻畫著各種輪廓分明的字元,似乎是一種全新的語言,字元的轉角鋒利,沒有人們所熟知的那種文字所帶的圓潤美感,更像是古老的預言流淌在這個圓盤中靜靜地閃耀著它自己的光芒一般。

第三個雕塑倒是正常很多,因為居然是一個人形,還是個穿搭很現代的人!上身穿著襯衫和披風,下半身穿著長褲,蹬著一雙長筒靴,手插在褲兜裡,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不過本來這樣一個人應該有著清秀帥氣的臉龐,但是這個雕塑的頭部卻一副金剛怒目的表情,說不出的猙獰和威嚴。

第四個雕塑就更奇怪了,不知是有意為之還是怎麼回事,底盤上面的雕塑沒有一個整體,只是漂浮著一堆雜亂的碎片,除了依稀

能看出來曾經的大小之外,別的什麼也看不出來。

第五個雕塑是一隻烏龜,真的就是一隻很普通很普通的烏龜,如果硬要說有什麼有點的話就是龜殼上面的花紋有點太多了,像是被人用刀刻上去的刻痕一樣。除此之外,真的就是一個很普通很普通的烏龜……

米洛克再次捂臉,所以說什麼樣的邪教才會去搞一個烏龜放在上面啊,邪教不要面子的嗎?

第六個雕塑是一隻鳥,和第五個的普通相對,這個鳥是真的是和普通完全不搭邊。兩個鳥頭,一個長喙一個短喙,長喙的鳥頭上眼睛瞪得大大的,與之相對的短喙的那個鳥頭眼睛緊閉,兩支翅膀上的羽毛也是一個整齊一個凌亂。最下面這只奇怪的鳥居然還長了三隻爪子,每只爪子上也是三個指頭,兩側的朝著兩個方向伸開,中間的一隻則是筆直地刺向地面——或者說刺向底盤?

一隻好像被抓去做什麼慘無人道的實驗的醜鳥?米洛克心裡如此評價道。

第七個雕塑是一個球體,一個算不上太規則的球體,上面遍佈著大大小小的坑。

這個也太草率了吧,還不如那個魔方像模像樣啊!米洛克滿頭黑線。

第八個雕塑是一個長著翅膀的鳥人,一般情況下說起長著翅膀的都會先想到天使,不過這個雕塑的確無法讓人聯想到天使這種生物。因為它除了長著一雙羽毛柔順的漂亮翅膀之外,還長著一個鳥頭,如同字面意思一樣的鳥頭,張開的鳥喙裡還有著長長的尖牙,看起來兇惡無比。不過往下看去又能看見發育得很美型的胸肌和腹肌,但是緊接著下面並沒有更加美型強壯的大腿,而是同樣強壯的兩隻鋒利的鳥爪,如同彎曲的利刃。

不可思議的美麗與醜陋在這個奇怪的雕塑上同時顯現出來,如同怪物般猙獰可怖,卻也如同天使般靜謐美好。

第九個雕塑是一個半開啟的箱子,看起來像是一個普通的寶箱,不過箱子外面素靜的真是夠可以的,平平整整,和那個烏龜的殼形成鮮明的對比,箱子裡面全是黑暗,什麼也看不清。

第十個雕塑居然又是人形,而且與第八個雕塑的那種半人形鳥人不一樣,這是和第三個雕塑一樣的完整人形。

那是一個少女,穿著長裙,短髮剛剛披肩,雙手在胸前捧著不知道什麼東西,抬著頭不知道在望著什麼東西,臉色的表情不悲不喜,看不出情感。

最後就是第十一個雕塑了,這個和那個最大的雲霧狀雕塑相鄰的就是那個最小的劍,其實看起來還算挺帥氣的一把劍,就是可惜這些雕塑整體都是一個顏色,不知道這柄劍的劍柄中央的寶石本應是什麼顏色。

“別這麼說,”蘇巧薇說道:“其實這只是個普通的別墅罷了,這些擺設不過是前任主人的興趣愛好。”

“也就是說這個地方前任主人是個邪教頭子?”楚源問道。

“你願意這麼想的話就這麼想吧,”蘇巧薇擺了擺手,似乎不在乎這個問題,“不過這裡的確是個住宅,你如果不信的話我把傭人和女僕叫出來給你瞧瞧?”

“有本事你就叫啊,”楚源冷笑,“這哪都藏不住人的地方你能給我叫出來人我讓米洛克當場把他內褲吃掉!”

“楚源你個王八蛋!”本來還在看那些雕塑的米洛克被楚源一句話驚

醒,“你他媽的總是用我打賭幹什麼?”

“因為我心裡沒譜她是不是真的能叫出來,”楚源坦誠道,“用你的名字我心裡比較有底。”

“吃內褲就不用了,”蘇巧薇笑著說,“我也沒那麼變態要看你們吃。”

“你怎麼就這麼一口贏定了的語氣?”楚源不滿道。

“你們兩個人好歹尊重下我的意見啊!”米洛克崩潰狀。

“因為我就是贏定了啊。”這麼說著,蘇巧薇走到高塔旁邊,輕輕地敲了敲白色的大理石柱。

“可以出來了,接下來,他就是這裡的主人了。”蘇巧薇輕聲說道。

楚源和米洛克正好奇蘇巧薇是在和誰說話的時候,那個大理石柱突然開啟,然後從裡面走出來了一排穿著考究制服的傭人和女僕,甚至還有兩個帶著廚師帽拿著擀麵杖的廚師!

“At your serice,Sir。”聲音洪亮,整齊劃一,不難想象這是事先排練過的。

“他們一直在這裡等著,”蘇巧薇笑道,“現在你信了嗎?”

米洛克目瞪口呆,楚源則是滿頭黑線,說道:“能別讓他們這麼說話嗎?感覺好羞恥啊。”

“果然你還是比較習慣素央語嗎?”蘇巧薇揚了揚眉,打了個響指。

後面站成一排的人頓時會意,改口道:“聽候您的差遣,先生。”

“不是語言的問題,”楚源捂住臉道,“就是這種話太羞恥了啊。”

“以後你會習慣的。”蘇巧薇安慰道。

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楚源又扭頭看向米洛克,說道:“你現在可以吃了,別反悔啊。”

“我就沒有答應過好吧!”米洛克怒吼。

“你們可以先回去了,”蘇巧薇看楚源是真的有點不習慣被侍奉的感覺,便示意那些傭人先回去。

如同潮水退潮,這些傭人又撤了回去,和出來時一樣整齊劃一幹淨利落,不帶一絲多餘的動作。

“再怎麼說你現在也是一個千萬富翁了,這樣也太沒出息了吧。”蘇巧薇感慨道。

“我是個錘子富翁,”楚源看著這個一直把他當乞丐打賞的女人哼哼道,“我還是安心做我的鹹魚比較好,這房子你收回去吧,我沒法接。”

“已經送出去的東西是不可能收回的,”蘇巧薇搖了搖頭,“這裡已經是你的了,你拒絕也沒用。”

“我都沒收鑰匙和證明,怎麼這裡就是我的了?”

“這裡不需要鑰匙之類的東西,你只需要來就行,”蘇巧薇說,“如果沒問題的話我就先走了。”

“等等,你不和我說下下一環任務是什麼嗎?”楚源喊住了蘇巧薇,“怎麼你這委託人當的一點也不急的樣子?”

“因為我的確不急啊,”蘇巧薇大大方方地承認道,“而且這東西我急也沒用,第三環任務就是愛爾科,你到這裡就已經開始了,跟著命運走就行了。”

說著,蘇巧薇又直接消失了,楚源環顧四周,再也找不到一絲一毫蘇巧薇的氣息。

“總有一天我要這神神道道的女人給我道歉,”楚源狠狠說道,“正常說話能嗆死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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