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奇和米洛克詫異地看著楚源。

在做軌跡演算的時候科俄斯沒有開啟地圖,因為本來米洛克所載入進去的地圖也和一張廢紙差不多,也派不上用場。

而這個路痴居然在這種情況下說出他們是不是去過這個地方的話?

“說說你的想法。”米洛克沉思,他並不懷疑楚源所說的話,即使這傢伙嘴賤腹黑又路痴,大多數情況下還看起來傻傻的,但是在米洛克看來這傢伙可是相當於一塊人形的賢者之石,奇怪和不合常理是理所應當的。

“沒什麼想法,只是有這種感覺。”楚源點了點那個最後標記出來的點,“感覺這裡很像是我們之前碰到那個日曼臉的大叔的那個地方。”

日曼臉的大叔就是指沃登,這個長頭型、鼻樑細高、頭額寬、皮膚白晰的大叔看起來真是一個標準的日曼人臉型,即使已經不再年輕,但是從眉眼處的痕跡依舊能看出來他年輕時是怎樣的風采。

沒有理由的感覺嗎?米洛克讓科俄斯把他們之前所移動的軌跡復刻投影在這蝴蝶之上,果然他們折返處的地點與那個蝴蝶的中心處重合在了一起。

“你這感覺還真是詭異到可怕。”米洛克低聲說。

楚源聳了聳肩,沒有說話。

“那個鍊金陣圖最後發動的時間是在兩天之前,”科俄斯突然開口說道,同時把那個鍊金陣圖軌跡的紅點都標記出了時間,“而這些陣圖出現的頻率非常規則,基本每兩天都會更新出新的陣圖。”

米洛克他們之前到達那個地方的時間是三天之前,也就是說,在楚源他們離開那裡之後鼴鼠就回到了那個咎魂囤積的地方,卻發現自己的實驗品早已經被清理乾淨。

或者,設想地再更深一點,在楚源他們清理那些咎魂和遇上沃登的時候,鼴鼠就一直在旁邊觀察,並且在給那些咎魂們做指揮?

“那天我們和沃登談話的時候,鼴鼠應該也在場。”維奇說,“想想也對,那些仿製品只剩餘了本能和獸性,如果沒人在場指揮的話怎麼可能向我們發起那種有針對性的進攻。”

“沃登應該也知道鼴鼠在那裡,只是沒辦法找出來,”米洛克補充,“不然也不會在那裡呆著了,我們以為沃登是在蹲守我們,可是實際情況上可能是他也在尋找鼴鼠,等著他什麼時候現身。”

所以他們和稻草人碰上只是巧合嗎?米洛克沉吟,雖然說得過去,但是隱隱中依舊感覺到哪裡不對的樣子。

“知道了鼴鼠的行動規律我們就去直接找他吧,”維奇看著投影中顯示出紅點的軌跡,手指在空中緩緩點下,“每隔兩天出現一次,也就是說他今天會在這裡出現。”

“可以動身出發了。”像是做了個總結,維奇斷聲道,轉身就走。

“喂喂喂,你停下來,你一個人打算做什麼呢?”米洛克一臉黑線,“不叫上安特他們嗎?就我們三個人去?”

維奇顯然沒打算像之前一樣叫上其他人,一副想要單刀赴會的模樣。

“我覺得就我們三個人也無所謂,”楚源攤了攤手,“安特

和那個小家夥也算不上什麼戰力,只是帶個你的話我還能勉強護住,太多拖油瓶的話我和這傢伙可不一定能保得住你們所有人。”

“怎麼說得好像我們所有人都是負擔一樣……”米洛克無語,“而且你這一副直接開打的表情算怎麼回事?我不是說了我們首要條件是先談判嗎,能和平解決的事就別直接用暴力解決啊!”

“不是負擔的話你以為你們還能起到什麼作用嗎?”楚源撇嘴,至少在上次的情況下那個安特就差點被咎魂給開膛破肚了。

啊,不,不是差點,是已經被開膛破肚了,只是米洛克眼疾手快地給他救了回來而已。

“不是我們三個人,”維奇搖了搖頭,然後伸出右手食指指了指自己,“是只有我一個。”

氣氛跌至冰點,楚源和米洛克面面相覷,有點沒明白自己為什麼被嫌棄了。

“你認真的?”米洛克忍不住問道,“你想要一個人去和鼴鼠談判?不帶二哈也不帶我?”

“和這個賞金獵人說得一樣,太多人去的話的確會變成負擔,誰也不知道在那裡又會有什麼東西,或者又會是成群的咎魂,我必須保證這次能有足夠的機動性。”維奇還是不能像米洛克那樣直接開口把楚源叫成二哈,張不開嘴……

只是單人的話,維奇的確有著更高的自由性,而且不管鼴鼠如今變成什麼樣子,但是和莫爾交過手的維奇並不會覺得他能成長到威脅自己的程度。

“你怎麼也一副直接打算動手的樣子?”米洛克忍不住吐槽,“鼴鼠既然也是個煉金術師那就肯定也有追求的東西,我覺得我們能和他好好談談的啊。”

其實米洛克對於這個鼴鼠還是有點好感的,不說惺惺相惜吧也算有點作為煉金術師的共鳴,如果可以的話他甚至想要和這個沒有實驗資料只看成品就能仿製出咎魂的傢伙交個朋友。

“只是談談的話我也能和他談談,不過我不認為這能起什麼作用,”維奇搖了搖頭,“就看鼴鼠那個直接指揮那些東西襲擊我們的行為,你覺得他是想要和我們好好談談的態度嗎?”

米洛克語塞,好像確實是這麼一回事。

“你這幾天好好休息就行了,”維奇說,“我說了,剩下的事交給我們。”

“那我呢?你覺得我也是拖後腿的?”楚源斜著眼看著維奇,只感覺心裡的火氣蹭蹭蹭地往上冒,他最討厭被別人看不起了,無論這個人是誰。

在楚源看來今天的維奇和前幾天的也沒什麼差別,依舊還是那身衣服,銀製的腰帶也又換了一根,不過看起來還是相同的制式,也沒看見有什麼新的配置,不知道他莫名其妙突然想要單人行動的決定是從何而來。

“你自然不是,不過你有一個比較大的問題我不放心。”維奇說。

“什麼問題?”楚源也很想知道自己到底有什麼問題讓這個半吊子都不能放心的。

維奇看著楚源眯著眼睛的臉,緩緩開口:“你是個路痴。”

心裡的火頓時被一桶水給澆滅了,楚源扶額,這確實

有點尷尬,也怪不得維奇。

“放心,我不會有事的,”維奇淡淡地說,轉身出去,門外傳來的聲音漸漸變低,“只是對付鼴鼠而已,不管是鼴鼠還是咎魂都威脅不到我。”

“我倒不是怕鼴鼠把你怎麼樣,我是怕你把鼴鼠莫爾直接給怎麼樣了。”米洛克小聲嘀咕道。

怎麼說也算是個有天賦的煉金術師,被維奇這麼物理解決的話多可惜啊。

“這傢伙居然連橘子都沒帶?”米洛克突然發現沙發上那個銀色的橘子,“連這東西都不帶他是打算到時候直接在那裡蹲點等人嗎?”

“反正也探測不出來鼴鼠,”楚源無所謂地說,“至於普通的咎魂,也沒什麼探測的必要了啊。”

在和楚源解釋之後發生的事的時候,米洛克也說了橘子對鼴鼠沒什麼反應的頭疼問題。

……

十一區的路一直在改變,無論何時,所以十一區的人把這裡的路稱之為“活著的街道”,你永遠不知道這一刻你踏出的路在下一刻是否還是原來的樣子。

不過相比起米洛克曾經親身體會過希爾旺斯那個活著的城市之後,對十一區活著的街道這個說法也有點微妙的感覺。

上次走過的路維奇現在再走的話已經變成了嶄新的死衚衕,這也是十一區裡沒有地圖的主要原因,因為之前畫下了的根本和之後的對不上號。

不過沒關係,維奇不是路痴,雖然路不知道,但是他在腦海中記住了他們暫時寄居於瑟爾西的據點和那些軌跡標記的相對位置。幾乎沿著直線行走,沒有尋找什麼路和街道,碰見障礙和牆就直接用鍊金術開啟再關閉,以這種蠻橫的碾壓方式直達終點,碾壓過的路徑上留下一路矩形條紋的鍊金痕跡。

地點不遠,大概只是走了二十分鍾之後就到了,這裡是一個廢棄的車站,在械化城市之中本應直接拆除的東西,但是在十一區裡保留了下來。已經沒有了需要在這裡停靠的列車和搭乘列車的行人,這裡看起來破舊不堪,鐵軌也被不知道什麼人拆得七零八落,只是掉色的站牌依舊佇立在這裡,像是宣告著這裡曾經的身份。

維奇把手放在站牌之上,鍊金術發動,手套上的陣圖發出輕微的藍色熒光,破舊的站牌上頑固地殘留顏料燃燒蒸發,最終顯示出了一個以兩元對立為基調的鍊金陣圖,上面刻畫著交叉的十字和四角的鷹,天使,牛和獅子。

心神沉入,得出結論,兩週之前。

雖然理解不同,但是只是感應這個陣圖的最後觸發時間維奇還是能夠做到的,如果這個陣圖剛剛被觸發過的話說明鼴鼠已經來到過這裡了,而既然依舊停留在上一次使用的時候,那麼說明陣圖的主人今天還沒有來到這裡。

這就是鼴鼠的那個鍊金陣圖,他把這個鍊金陣藏在了這個依舊完好的站牌上,維奇看了一會兒便把這個陣圖抹去,雖然不知道鼴鼠到底想要在這裡做什麼,但是總覺得不會是什麼好事。

接下來就是等待著鼴鼠自己出現了,維奇敲了敲這個站牌,心裡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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