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想著,楚源的腳步慢了下來,原本跟在他身後的米洛克趕上了楚源並屁顛屁顛地往前跑去,瘦弱的背影像只歡快的小驢子一樣。

不只是渴望離開這裡,作為一個煉金術士,米洛克一直在以追求真理作為他的目標。真理對於煉金術士來說是什麼?粗淺點來說,是點石成金的賢者之石,但實際上並不止於此。

對於米洛克來說,真理亦或是賢者之石意味著完全與萬能,能夠將物質與概念隨意轉化,是世界無限與不滅的最完美的體現。

而希爾旺斯就有著這種感覺的縮影,無限,迴圈,自稱一體,甚至有一種不死不滅的感覺。

米洛克往前奔跑,他踩過的枯草突然由枯黃變為青綠,這座莊園在入侵者走入這裡的時候彷彿被喚醒了一般,從衰老的姿態中甦醒,顯現出了它的生命力。

楚源突然向米洛克飛奔過去,拉住了這個歡脫的小毛驢,緊接著巨大的黑影從天而降,發出“咚”的一聲巨響。

如果楚源沒有拉住米洛克,他的下場只能是被這個黑影踩成肉泥,骨骼碎片和肌肉內臟被壓成一團,就像看起來毫無食慾的沙拉一樣,那時候米洛克就不是什麼他所自傲的機械煉金術士,而是一團爛肉。

眼前的黑影看起來像只棕熊一樣龐大,米洛克和楚源的身高加起來才能勉強趕上這個龐然大物,就在米洛克還沒從驚嚇中回過神來的時候,這個黑影又是一爪子拍了下來。

“打架之前都不打聲招呼的話,還有沒有點風度了?”楚源抓著米洛克飛速後退,大吼道,“開燈,科俄斯,讓我看下這個大塊頭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科俄斯聞言立馬轉過頭來,雙眼暴起強烈的白光,照亮了這個突襲的不速之客。

這個大家夥居然不是頭熊,而是只兔子!

一個巨大的兔子布偶,身形龐大到和科俄斯的人形不相上下,外表是黑白兩色,耳朵有著楚源大腿那麼長,本該和氣可愛的圓形眼睛此時看起來充滿著殺氣。

而這只暴力兔子的肩頭居然還坐著一個穿紅裙的女孩,突然出現的強光可能刺痛了女孩的眼睛,她抬起手護住雙目說道:“我不覺得兩個在半夜硬闖別人家的人有什麼資格和我討論風度的問題。”

楚源語塞,這麼一想他才是理虧的一方,於是又嬉皮笑臉道:“算我們的拜訪方式有點粗魯了,不過其實我們只是想離開這裡,行個方便如何。”

倒不是說楚源慫了,如果這兔子上面坐的是一個肌肉大漢或者禿頭的中年胖子他保證直接一腳踹了上去,哪裡還會說什麼粗魯不粗魯的。

只有對漂亮可愛的女孩子面前行使武力才叫粗魯,就像面前這個坐在兔子上的女孩,一頭金髮在背上披散開來,身上穿著紅色的長裙,赤裸著雙腳,耳朵上掛著四葉草的吊墜,身上散發著風信子的香氣。

楚源見過這個女孩,在那個公園裡,她和那個男孩共舞著最初的人偶師,當時他以為這個女孩是男孩的人偶,所以沒怎麼留意。

現在以人類的視角看來,倒真是個光彩照人的美少女。

“希爾旺斯沒有出口的,”美少女如此答道,“這裡沒有離開的概念,也不會有人離開。”

“有啊,我就想離開,”楚源指了指自己,然後又拍了一下米洛克的頭,“還有這傢伙也想離開。”

”那就恕我無能為力了。“女孩低下了頭,冷冷地說道。

“喂喂喂,講講道理好嗎?雖然我不知道楚源是怎麼來的,但是我絕對是誤入啊,”米洛克擦了擦腦門上的汗,說道:”這種無限迴圈的空間沒有出口我能理解,但是既然有人能進來那麼肯定能放我們出去啊。“

說話間那只暴力兔子又動作了起來,另一只抓住橫掃過來,想要將楚源和米洛克的腦袋像西瓜一樣拍得粉碎。

楚源猛地一甩手把米洛克扔向後方的科俄斯,自己低頭躲過這一巴掌,然後一腳踹向了兔子的腿部,這玩意太高了,他得讓它跪下來才能和女孩平等對話,仰望別人不論怎麼樣都

是出於劣勢的。

”鐺“的一聲,楚源感覺自己像是踹到了一條厚實的鋼板一樣,兔子紋絲不動,反倒是自己在反作用力的作用下後退了好幾步。

“見鬼,明明怎麼看都是布偶的樣子,可這一腳的感覺簡直比科俄斯還要硬。”楚源驚歎道。

那倒是,畢竟沒被你一腳劈開是嗎?米洛克倒在地上後立馬翻了個身,然後操縱著科俄斯轉變成人形,腹誹道。

如果是平常狀況米洛克肯定是用鍊金陣對科俄斯進行分解重組,但是現在沒有時間重新繪製鍊金陣了,直接運用械感支配科俄斯變形比較好,即使科俄斯不喜歡這種被械感支配的感覺。

轉變成人形的科俄斯立即啟動腕炮,半秒的充能過後激發射出轟向了兔子肩上的小女孩,相比這個結實的兔子,明顯這個女孩更像是突破點。

但是這一炮還是打中了兔子,這個兔子收起了準備攻擊楚源的爪子便擋住了科俄斯的攻擊,除了掌心變得焦黑之外沒有任何變化。

女孩抬起手指向剛才對她攻擊的科俄斯,命令道:“茶茶,把這個醜傢伙給我拍成廢鐵。”

這只叫茶茶的兔子布偶一躍而起撲向科俄斯,而科俄斯也收起腕炮壓下身子頂住了茶茶的撲擊,抓住了它的兩隻爪子,兩條機械臂一陣變形鎖住了茶茶。

幹得好,楚源心裡想到,助跑跳起然後抽出匕首刺向了女孩的背部,他一直不是一個講究憐香惜玉的人,只要是敵人,他就只追求最有效率的攻擊方式。

就在楚源以為得手的時候一條黑影突然將抽在楚源腹部將楚源擊飛,倒地之後手中的匕首也不知去向,女孩依舊毫髮無損。

楚源爬起來搖了搖頭,定睛一看,那條黑影居然是兔子的耳朵!這巨大的耳朵剛才抽在他身上就像吃了一級鞭腿一樣,現在緩緩晃動,彷彿在對著楚源挑釁。

楚源不禁氣急,再怎麼說這是兔子啊,哪有兔子這麼用耳朵的,沒對這東西設防竟然吃了這麼大的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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