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下往往都會有暗流湧動,大風暴來臨時總會出現很長時間的短暫寧靜,祥和的氣氛中潛藏著巨大的危機。

孔簧很喜歡現在的生活,田園生活雖然沒有城市那樣的奢華、精彩,卻多了一分悠閒、平淡,在大城市呆的時間長了,過上一段田園生活,會將那條隨時緊繃的神經放鬆,得到適當的休息,品著鄉間苦澀的便宜茶也是一種生活,孔簧在家鄉,學會了抽旱菸,旱菸都是村民們自己種植的,抽起來沒有城市裡賣的那種成品煙,但卻貴在實在,鄉下人都實在,不會將每根煙裡的菸絲缺斤少兩的放進去。

閒適的田園生活令孔簧開始留戀,不想從其中脫離出來,過慣了大城市的生活,孔簧的生活總是快節奏,現在放緩下來之後,孔簧渾身上下都輕鬆了。

在大山裡,隨處是美景,隨處是自己在大城市裡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每一步踏出去,或許就能見到不同的景色,在這美不勝收的炫麗景色下,孔簧流連忘返。

時間放緩了,孔簧發現在一天裡,他其實可以做很多的事,雖然這些是看起來微不足道,但是做了就是做了,平常看起來很繁瑣的事情,你只要以平常心去看待,它也是很簡單的,輕鬆就可以解決,只是你在平常的時候,太過於急切去想將它解決,經常會找不到事情的源頭,無從下手。

自己的表弟與表妹都結婚了,他們的孩子全部都開始在這片充滿生機的大地上奔跑著、歡呼著、雀躍著,陪伴著這些孩子,孔簧明顯感覺自己變年輕了,有時候他也會童真一下,跟著孩子掏掏鳥窩、搗搗蛇洞、捕捕河魚。

孔簧的父母享受著天倫之樂,老兩口並沒有詢問孔簧為什麼是獨自一人回來,沒有帶上自己的妻子與兒女,在他們的眼裡,兒子回來了就好。

跟隨著鄉親跑上不知名的山,孔簧會對著山的那頭大喊,每一聲都會將孔簧內心的陰韻打散一絲,漸漸地,孔簧那顆因為蘭小蝶的死冰封的心,再次活絡了起來。

夕陽是那麼的美,紅得發紫,照亮了天邊的一切,天邊,大雁排成人字形,它們從南方遷徙了回來,山嶺上的白雪經過了太陽的照射,慢慢融化,滋潤著大地,蒼茫的大地頓時有了生機,鳥語、花香、蟲鳴、魚躍,在不大的山村裡隨處可見,隨著溫度的上升,靜靜地屹立在山窩窩裡的村莊迎來了農作的季節。

跟隨著父母,孔簧第一次種地、第一次灌溉、第一次播撒下自己種下的果實,恬靜卻不失韻味的生活,累是必然的,從累中,孔簧體會到了喜悅。

這段時間,孔陽經常不會在村莊裡,孔簧問了父母,才知道,這段時間,村子裡開始農作,需要大量的購買農作時需要的東西,在又一次孔陽要消失的時候,孔簧將自己那張存著上千萬的卡交給了孔陽,告訴孔陽,村子裡需要什麼儘管買,不要在意花錢多。

所有事情有條不紊的隨著時間的齒輪向前發展著,七天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孔簧在家鄉呆了七天了,當第七天結束,孔簧想起了自己要為家鄉修路的計劃,匆匆忙忙的孔簧收拾行裝,想要走出村子去尋找工程隊。

還有走出家門,孔簧被父母拉住,孔母說道:“孔簧,孩子,這麼晚了,再在家裡住一晚再走,等你出去天都暗了,鎮上離這裡還要翻三道梁,黑燈瞎火的,有些路又窄,一不小心就會出事,等明一早,讓你爸跟著你一起,你爸認識外面一個工程隊的頭頭。”說著的同時,孔母對著孔父使眼色,示意將孔簧留下來,孔父勾著孔簧的肩膀,將孔簧的揹包卸了下來。

“你看你這孩子,回來才幾天就這麼急著走,聽你媽的,明一早,我叫你起來,咱爺倆一起去鎮上,免得你媽擔心不是?”

父母的再三要求,孔簧只能作罷,今天的夕陽比起前面幾天的夕陽彷彿缺少了點什麼,孔簧疑惑的看著即將落下的夕陽,是了,今天午後的夕陽格外的紅豔,染紅了半邊的天,夕陽如血,像是預示著什麼。

看著夕陽一點一點的落下了山頭,孔簧的心莫名的沉了下去,不知道為什麼這會兒心堵得慌,有一塊無形的大石頭壓在胸口,讓孔簧喘不過氣,越是想喘息,那塊大石頭壓得越狠,孔簧都快要窒息了。

“表哥,你怎麼了?”

孔陽從身後走了過來,孔陽的一隻手搭在了孔簧的肩膀上,那種窒息感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臉色略顯蒼白的孔簧使勁的擠出了一絲笑容:“我沒事。”

推著孔簧朝房裡走,孔陽邊走邊說:“進屋裡吧,鄉下的夜裡涼的很,呆在外面很容易感冒。”

東北人都喜歡坐在炕上,屋裡的炕下添足了柴火,炕暖和和的,孔簧與孔陽盤坐在炕上,熱上一壺刀子酒,再加上一盤花生豆,兩人喝著烈酒,聊著家常,兩壺熱酒下去,兩人開始比賽吹牛,東北人豪爽,孔陽每次都會比孔簧多喝一半,饒是如此,孔簧還是被自己的表弟放趴下了。

任由孔簧倒在了那裡,本來還醉醺醺的孔陽,一掃醉態,臉上因為喝酒出現的紅暈消失了,四平八穩的走出孔簧的房間,房外,機器人們恭敬地站在門外,揭開自己的偽裝,年輕研究員看著悽迷的月色,淡淡的說道:“計劃開始吧。”

下達完命令,年輕研究員跨入穿越之門,回到了實驗室,他要統籌大局,所有機器人在年輕研究員消失之後,褪去了和善的外表,露出了兇殘的一面,透明的眸子,充滿了血紅色,祥和的山村一秒之間大變了樣子。

四野的村莊化為了孤墳,妖冶的彎月灑下慘白的光輝,照亮了四周的土地,森寒的白骨茂密的老槐樹在月光下,倒映出一片詭異的影子,老槐樹隨風搖擺,影子隨風晃動著,像是一個個孤魂野鬼在那裡搖曳生姿,荒野的四周,時常會有不明生物出沒,這些生物逡巡在四周,伺機而動。

殺機潛伏在四周,幾具機器人向著不同的方向走去,鏗鏘的金屬撞擊的聲音在這片亂葬崗上聽起來是那麼的刺耳,四野的未知生物驚嚇的四散逃走,機器人大肆殺戮,見到生物直接出擊,鮮血染遍了機器人的身體,只要是有氣息的生物它們都會無情的虐殺。

躺在亂葬崗最中央的孔簧,呼呼大睡,所有的機器人像是沒有看到他一樣,對其視而不見,就算是走到了孔簧的身邊,都會一躍而過,不去打擾孔簧。

血腥的味道越來越濃郁,孔簧在睡眠中皺起了眉頭,聞到刺鼻的血腥味,如果不是酒精的作用,可能孔簧已經醒來了。

將四周的生物全部殺掉之後,機器人以亂葬崗為中心,分不同的方向靜靜地站在那裡,它們看著亂葬崗中央的孔簧,然後融進了大地之中。

無數的繁星眨動著眼睛,看著在大地上唯一活著的生物,孔簧,連月亮都因為大地上發生的血腥屠戮遮住了自己的身影。

冷風呼呼的刮,孔簧抱起了胳膊,身子蜷縮了起來,躺在亂葬崗最大的孤墳上,泥土粘滿了孔簧的衣服,就連頭髮與胳膊上也滿是墳堆上的紅色泥土。

黎明前的黑夜總是最黑暗的,星星與月亮一起隱去了身影,大地進入了最原始的時間段,朝陽沒有升上來,在太陽與月亮互換工作的交接點上,黑暗成為了永恆的旋律。

當第一縷朝陽劃破天際,黎明前的黑暗被打破了,荒涼的大山仍然一片寂靜,大地被灑滿了殷紅的鮮血,濃郁的血腥味經久不散。

孔簧從睡夢中甦醒了過來,刺骨的寒風將孔簧凍醒,睜著迷糊的雙眼,孔簧看著眼前的一切,本來還很昏沉的腦袋一下清醒了過來,這是在哪裡?

從自己趴著墳堆上爬了起來,孔簧急忙從孤墳上跳了下來,他的揹包斜靠在分隊盤,四周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墳墓,有些屍體只是用簡單的草蓆包裹著,還有些被埋進了泥土中的屍體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從墳墓裡刨了出來,眼前的一幕在告訴著孔簧,這裡分明是一處亂葬崗。

“我是幾時跑到這裡的?”

孔簧問著自己,甩了甩有些疼的腦袋,孔簧回憶著昨夜,昨夜自己在自己的老家,自己的表弟陪著自己大嘴了一場,兩人喝了至少兩大壺陳年刀子酒,喝到興頭上,兩人胡吹海吹,最終自己不勝酒力,倒在了自己家裡溫暖的熱炕上。

自己不是在自己的炕上嗎?怎麼現在卻來到了亂葬崗?

打量著四周,四周的環境與自己老家的景色一模一樣,難道,這裡就是自己的老家?

荒誕的想法在腦海中浮現,不可遏制的肆意瘋漲,孔簧瞪大眼睛,不相信的繼續對比著,越看孔簧的臉色越不對勁,亂葬崗四周的大山自己在七天裡踏遍了,怎麼會看不出這裡的大山與自己家鄉的大山一模一樣?

一條蜿蜒的小路通向山外,自己是從那條小路來的,還記得七天前父母還有姑姑、姑父站在村頭等自己的場景,這難道都是假的?

不相信的搖著頭,孔簧想要從這裡找到蛛絲馬跡,這裡是怎麼從一座村落突兀的變成了亂葬崗的?如果這裡本來就是亂葬崗,那自己的父母也是虛假的?

臉色越來越難看,孔簧想起自己的“表弟”找自己的時候,留下了自己的手機號,掏出手機,孔簧撥通了“表弟”的手機號,電話中僵硬的機器聲在告訴孔簧,所有的事情都是騙局,一個驚天的騙局。

“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請查詢之後重播。”

扣上了手機,孔簧將自己的手機,揣了起來,背上自己的揹包,孔簧毫不猶豫的朝著來時的小路而去,小路是通向外界的唯一通道,孔簧現在想的就是出去,離開這片陰森森的亂葬崗。

濃重的血腥味湧入了鼻腔,孔簧皺著眉頭,這種味道太熟悉了,在常蘭山上,他殺了許多的狼,狼屍流下的鮮血就是這種味道,孔簧一輩子都忘不了,想起自己在常蘭山上的勇舉,孔簧思念那柄看起來跟甩棍似的鐳射劍,手無意識的在自己的腰間摸了一下,那裡什麼都沒有,鐳射劍自從上次墜崖之後,自己就再也沒見到。

等等,孔簧感覺到褲子的口袋裡有個硬邦邦的東西,伸手從褲子口袋裡掏出了那個硬邦邦的東西,孔簧面露喜色,這不是自己丟失的那柄鐳射劍嗎?看到鐳射劍,孔簧的心大定,只要不是無形無影的東西,自己鐳射劍在手,天下我有呀。

……

端坐在實驗室監控器前的年輕研究員推了推自己的金絲眼鏡,看著畫面中的孔簧甦醒,往亂葬崗外走,他沒有什麼動作,等看到孔簧從口袋裡掏出來一個自己沒見過的東西的時候,年輕研究員的眉頭皺了起來,看起來,計劃中出現了一些紕漏,那個東西是幹什麼?年輕研究員從來都沒見過,他在思索著那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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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霜在遠處的大山上看著孔簧,亂葬崗四周被機器人封鎖,這片區域無法隨便出入,孔簧在封鎖的區域中,想要逃出來,只能靠他自己,幸虧慕容霜有先見之明,將武器藏在了孔簧的身上,不然,孔簧想要從機器人的封鎖中逃出來,機率小的得推到小數點以後數位才可能。

……

將鐳射劍又放回來了口袋,孔簧發現血腥味更加濃郁了,向前沒走幾步,孔簧的眼前出現了一隻狐狸的屍體,狐狸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撕成了兩半,厭惡的看了一眼死屍,孔簧討厭看到這些,還沒走多遠,又看到了一隻動物的屍體,孔簧遠遠的避開。

……

年輕研究員從思考中醒了過來,眼看著孔簧就要從機器人的封鎖圈走出來,一指點在了監控器上的一個紅色按鈕上。

“血腥洗禮,即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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