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等右等,還是沒有蘭小蝶的訊息,孔簧急了,從衣櫃裡拿起一件外套,披上就向外走。

是夜,冷風襲襲,孔簧走出自己家所在的那棟樓外面的天已經黑了下來,將自己的外套使勁的裹了裹,孔簧低著頭朝外走,今天的夜色,月亮被烏雲遮蓋,漫天的繁星像是躲迷藏一樣,時顯時隱,大城市裡的人,在夜色下,會脫去他那一身看起來光鮮的外表,化身為夜色下的狼,不斷地狩獵著,尋找著自己的“獵物”,酒色歌迷之下,一對一對沉淪的鴛鴦倒在了迷情之下,他們在放縱著,釋放著,將自己白天所受的氣,全部發洩出來,這也是一種釋放。

迎著夜色,孔簧與這種喧鬧格格不入,他只想找到蘭小蝶,他只想知道蘭小蝶怎麼了,一路小跑,孔簧在門口攔下來一輛計程車,坐上了計程車,孔簧對著計程車司機說道:“師傅,去XX大廈。”

“好勒。”

計程車司機答應一聲,一腳油門下去,車子飛速的駛向目的地。

車子不斷的接近著目的地,司機有一句沒一句跟孔簧說著話,孔簧也跟著有一句沒一句的答著。

“大兄弟,這麼晚你去XX大廈幹嘛?聽說那個地方今天中午出事了,好像是一個孕婦。”

司機的一句話,讓孔簧本來就不安的心更加不安:“師傅,你確定是XX大廈?那個孕婦叫什麼名字,你知道嗎?”

司機多看了一眼孔簧,搖了搖頭:“我確定是XX大廈,卻不知道那個孕婦的名字,想來你到那裡,你找個人問,應該就能問出來。”

孔簧一言不發,低著頭,他在暗暗祈禱,希望出事的不是蘭小蝶。

司機眼看孔簧的心情很低落,也不再說話,而是專心開車。

“不對呀,每次都只是十五分鍾的車程,今天怎麼都開了二十分鍾了,才走了一半?”

司機一腳剎車踩下來,停在了那裡,孔簧聽完司機的話,跟著抬頭看,兩人停在了一條林蔭小道上,小道兩旁栽滿了大樹,大樹的樹冠連在了一起,兩人所處的林蔭小道,前不見頭,後不見尾,彷彿走不完一樣。

“壞了,該不會遇到了鬼打牆吧?”

司機話一出口,立馬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這個時候說這話,晦氣。

孔簧從口袋裡掏出錢:“司機,多少錢,我就在這裡下吧。”

司機哪敢讓孔簧在這裡下:“大兄弟,你不能在這下,等著,我開出去再說。”

說完,司機再次一腳油門,汽車飛馳而過,孔簧無奈,他感覺這又是與自己有關,不想害司機出事,孔簧想下車。

車速都快飆到一百碼了,漆黑的林蔭小道還是看不到盡頭,按理說,這條小道也不過兩公裡,哪裡會跑這麼長時間,司機的車速慢慢減了下來,他在觀察著四周,希冀從四周找出來能夠逃出去的標記,四周漆黑一片,唯有車燈照出去的位置是亮堂堂的。

孔簧看著前方,眼前出現了一片紅色,前方可能有著危險等待著自己,扭頭朝後看去,後方一片大亮。

“師傅,往後倒,不要讓車頭向前。”

孔簧如是說道,司機停了下來,沒有多說什麼,掛上倒檔,踩起油門朝後到,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兩人感覺是從一層隔膜裡退出來,然後兩人的前方出現了光亮,那是出口的位置。

“小哥,真神了,你難道學過什麼神術?這麼一說就走了出來。”

司機大哥激動的看著孔簧,孔簧搖搖頭:“我也只是瞎謅的,快走吧,儘快離開這個地方。”

司機答應一聲,計程車箭一樣射了出去。

計程車過了幾分鐘抵達了XX大廈,孔簧付了車錢,從車上走了下來,站在大廈下,孔簧抬頭朝著大廈上看,這棟大廈自己來過幾次,他記得蘭小蝶所在的公司處於四樓的位置,此刻的四樓漆黑一片,沒有人在上面,孔簧站那裡看了好一會兒,想要從樓下的入口進去,入口處的保安攔住了他。

“幹什麼的?不知道需要工作證才能進嗎?”

孔簧從自己的錢包裡掏出來兩百塊錢,從暗處塞給了保安:“大哥,通融一下,我想上去找一個人。”

保安左右看了看,見沒人發現自己收錢,急忙將兩百塊錢塞進了自己的,拉起欄杆,小聲對孔簧說:“你小心點,別讓別人知道我放你進去的。”

孔簧微笑點頭,連說不會連累保安,從保安拉開的閘門走了進去。

四樓並不高,孔簧順著安全通道一步一步朝上走,走到了四樓蘭小蝶所在的公司,公司的大門緊鎖,裡面一個人都沒有,在大門外,孔簧朝裡看去,公司裡黑乎乎的,看來蘭小蝶不再這裡。

孔簧就準備往樓下走,還沒走到安全出口,從上一次走下來一個年輕人,年輕人疑惑的看著孔簧:“你在四樓找人?”

看了一眼年輕人,孔簧點了點頭,年輕人拉過孔簧,扯著孔簧就往樓下跑。

“大哥,你不要命了,四樓今天出大事了,你還敢在這裡呆著,聽說四樓今天一個孕婦鬧邪乎了,現在孕婦被送到了醫院裡,小道消息,說那個孕婦凶多吉少了。”

被年輕人拉著跑下一樓,保安看到下來的孔簧:“大兄弟,這麼快就下來了,這是你要找的人?”

“不是。”

孔簧回答道,保安拉開閘門,讓兩個人出去,孔簧停了下來,看著年輕人問道:“你知道那個孕婦叫什麼嗎?在哪個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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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撓了撓頭,想了一會兒說道:“那個孕婦貌似姓蘭,她被送到了市一院了。”

聽完年輕人說孕婦姓蘭,孔簧暗道一聲壞了,攔下一輛計程車,坐下之後,急促的說道:“去市一院。”

市一院離XX大廈並不是很遠,計程車很快就到了醫院樓下,孔簧下了車就朝醫院的前臺跑,跑到前臺,盯著護士就問:“請問一下,一名姓蘭的孕婦在哪裡?”

護士瞅了一眼火急火燎的孔簧,翻開病歷表,查詢著姓蘭的孕婦:“急診科,三樓,手術室裡。”

“謝謝”

感謝一聲,孔簧衝向了急診科。

晚上的醫院,陰森森的,醫院濃重的消毒水味環繞著四周,孔簧聞著這濃重的消毒水味,拼命地朝著手術室的方向跑。

剛跑到手術室外,手術室外就有護士攔住孔簧:“裡面正在做手術,不能進去,你是病人什麼人?”

孔簧不管自己額頭的汗水,急切的問道:“我是她愛人,她怎麼了?”

護士鬆開了攔住孔簧的手,臉色有些難看,責備孔簧:“你是她愛人,你是怎麼看護你愛人的?你愛人已經有好幾個月的身孕了,她生病了你在哪裡?她懷的孩子出問題了,你知道嗎?真不知道你們這些男人都是幹什麼吃的。”

“什麼?孩子出問題了?”

孔簧兩眼瞪得跟銅鈴一樣,這可是自己與蘭小蝶第一個孩子,孩子怎麼會出事?自己與蘭小蝶在懷孕之前可是仔細的檢查過身體,孩子不可能出問題的。

護士理解孔簧的心情,拉著孔簧走到了一間房子裡,將一張全息圖拿給孔簧看:“你自己看看,孩子出了大問題,要是不趕緊將孩子拿掉,孕婦會跟著遭殃,今天如果不是孕婦送來的及時,估計孕婦的命都沒了。”

結果全息圖,孔簧的嘴巴張的老大,全息圖上顯示的影象,蘭小蝶肚子裡的孩子真的出了很大的問題,孩子腦袋足有身體兩倍大,這太不正常了,怎麼可能會出這樣的問題?

看著孩子的影象,孔簧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痛苦的將全息圖放了下來,閉上了雙眼,這個時候,孔簧想抽菸,或許抽菸才能解決他內心的難受。

“給”

一隻大手遞過來了一根煙,孔簧轉頭看去,這一看,孔簧的怒火開始澎湃,那遞煙的人正在坐在輪椅上,用另一只手扶著自己的金絲眼鏡。

伸手打掉諸葛茂遞過來的香菸,孔簧怒吼:“你為什麼要刺我一刀?”

諸葛茂彎下腰撿起掉落在地上的香菸:“我沒有刺過你,你再說什麼胡話?我從出事到現在一直都在醫院裡躺著,最近幾天才能下床,正好經過這裡,看到你,看你惆悵的樣子,知道你要煙,就給你遞了一根。”

護士搶過諸葛茂手中的香菸:“醫院裡不允許抽菸。”

諸葛茂撇撇嘴:“不讓抽就不讓抽吧。”

“真不是你?”

孔簧皺起了眉頭,刺自己的不是諸葛茂的話還會是誰?難不成這個世界上有兩個諸葛茂?

諸葛茂扶了扶自己眼睛:“這是我負傷以後跟你第一次見面,哪來的機會刺你,你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會在手術室的旁邊?”

孔簧搖搖頭:“沒什麼,我的妻子出事了,她在手術室裡。”

諸葛茂安慰著孔簧,從門外走進來一個護士,護士手裡拿著一個表格:“誰是蘭小蝶的家屬?”

孔簧回答:“我是。”

“趕緊簽了這份病危通知單,你的妻子需要儘快地將腹中的嬰兒取出來,不然大人和小孩都得死。”

顫抖的拿起筆,孔簧看著護士遞過來的病危通知單,最終還是痛苦的簽下了字。

護士接過孔簧簽過字的單子,然後去準備去了。

“我不要,我不要!!”

尖叫聲從手術室裡傳了出來,蘭小蝶從手術室裡衝了出來,她的手掌上還有插著的導管,導管裡開始朝外流血。

孔簧攔住蘭小蝶,蘭小蝶的臉色蒼白,整個人都處於病態,她的肚子突兀的變得很大,蘭小蝶一看到孔簧,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阿簧,你救救我們的孩子,他們要殺了我們的孩子,我們不能讓他們殺了我們的孩子。”

孔簧眼中含淚,雙手箍住蘭小蝶,拼命的搖晃著蘭小蝶:“小蝶你醒一醒,孩子出問題,必須拿掉他,不然,連你的性命都會跟著沒了,我不能連著你們倆都失去。”

蘭小蝶咬著嘴唇,嘴唇都被她的牙齒咬破了,血水順著她的嘴角滑落,蘭小蝶冷笑了起來,拉住孔簧的手,摸向了自己的肚子:“阿簧,你摸,這是我們的孩子,他會動,你感覺到了嗎?他在動,他在向你問好。”

孔簧的臉色嚇得都變了,因為他的手掌真的感覺到孩子動了,而且耳邊貌似真的聽到了一道細嫩的聲音在向自己問好,孩子只有三個月不到四個月大,不可能會長這麼大,在羊水中的孩子也不可能會發出聲音,孔簧鬆開了自己的手,往後退,厲聲說道:“這個孩子必須拿掉,他不能生下來。”

蘭小蝶嚎啕大哭,哭聲依舊,可是臉上的表情卻是在笑,越看孔簧心裡越發涼,要拿掉孩子的想法更濃。

“孔簧,這是我們的第一個孩子,我不會拿掉的,你沒見到他多可愛,多調皮,我是他的媽媽,我不會讓我的孩子受任何的一絲委屈,也不會讓他還沒出世就夭折,就算你是他的父親,你也沒有權力將他拿掉。”

“爸爸”

孔簧的耳邊這次響起的童稚聲音更加響亮,孔簧臉色一沉,從手術室裡衝出來三名醫生,醫生拉住了蘭小蝶,想要將蘭小蝶拉回手術室。

“孔簧,你就如此絕情,不要自己的孩子了嗎?他可是你的孩子!!你不能這麼無情!!”

蘭小蝶被拖著朝裡走,就算是被醫生拖著,蘭小蝶也在對著孔簧大吼。

孔簧不知所措的看著蘭小蝶:“這個孩子,不能生,他會要了你的命。”

“我的命?我的命怎麼了?就算真的要了我的命,我也要把他生下來。”

蘭小蝶掙脫了醫生,衝到了孔簧的面前,蒼白的臉上晶瑩的淚珠滾動,黑白分明的眼中佈滿了血絲。

“你不是說,害怕他會要了我的命嗎?既然你連孩子都不要了,那看來是連我也不要了,我還是死了算了。”

孔簧伸手要拉住蘭小蝶,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己感覺拉到了蘭小蝶,蘭小蝶卻脫手衝了出去,腦袋對著牆壁,猛力的撞了過去,一時間,紅的白的散漫了牆面,孔簧看著這一幕,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裡,保持著上一刻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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