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牛鎮。

這座小小鎮甸距離蘭芷城不過七八十裡,鎮中大約四五百戶人家,與繁華城鎮相比,不過是個小村落,但鹹州地處中原西陲,乃是荒蕪之地,所以這裡在此處也算是個鎮甸。

因為這裡在炙炎城與蘭芷城之間,時常會有趕路之人在此休息打尖,所以鎮中也有不少飯館店鋪,居民們除了種田以外,平日也有著不菲的收入,所以鎮上百姓生活還算不錯。

鎮上只有一家客棧,坐落在小鎮唯一的主街,但由於過往行人大多在此打尖,很少有人在此過夜,而本地人自然也不會花費銀錢來住客棧,所以這家客棧一向冷清,鮮有人住。

但今日卻不知哪裡來了一夥人,將整個客棧給包了下來,為首之人直接丟給客棧掌櫃一錠他這輩子都沒見過的碩大金元寶。

掌櫃自然樂的合不攏嘴,屁顛屁顛的忙前忙後伺候這一夥人,甚至把自己一家老小居住的院子,也給騰了出來,據說要給這夥人的重要人物居住。

而秦風,此刻就躺在這座院子裡的一個房間當中,此時的他臉色已然好轉很多,只是還在昏迷,並未轉醒。

“吱呀!”

伴隨著開門聲,那名粉衣女子走了進來,她直接走到秦風床前,俯身看了看秦風的情況。

隨後直起身來,面容略帶疑色,兩道秀眉也微微皺起,自語道:

“雖說昨日給他吃了一顆虛元丹,但這傢伙受了這麼重的傷,怎麼會恢復的這麼快?”

就在這時,開門聲再次響起,那個叫鳳舞的丫頭開門走到粉衣女子身邊,小心翼翼地輕聲道:

“小姐,龍非回來了!”

粉衣女子聞言,臉色瞬間嚴肅起來,寒聲道:

“你有沒有問他,這整整一夜去哪裡了?”

鳳舞見粉衣女子這般表情,臉色微微發白,略微有些遲疑,說道:

“他說昨日一戰他元氣大傷,昨夜找地方恢復元氣去了。”

“哼,你在這裡看著秦風!”

粉衣女子冷哼一聲,吩咐鳳舞照看秦風之後,便走了出去。

“小姐,你別…”

鳳舞似乎還想為龍非求情,但粉衣女子已經走了出去,也只得作罷,當下拉了一把椅子,坐在秦風床前,有些不滿的看了秦風一眼,輕聲嘀咕道:

“都怪你這古怪的小子,小姐親自出手把你從龍非哥哥手中救了下來,他一定會被小姐責罰的,不過龍非哥哥為什麼要殺你呢?”

鳳舞剛剛說完,另一個聲音突然在房間中響了起來,幽幽的道:

“原來那個長得像吊死鬼一樣的傢伙叫龍非,還是跟你們一夥的,聽你的意思,他是揹著你家小姐做的,我倒是也想知道,他為什麼想要殺我!”

“啊!”

這聲音來的突兀,鳳舞被嚇了一跳,忍不住脫口叫了一聲,隨後向床上的秦風看去。

秦風不知何時睜開了雙眼,方才鳳舞自語之言,顯然已經被他聽了去。

“你醒了,太好了,我這就去通知小姐!”

說罷,鳳舞面帶喜色,當下不顧秦風滿腹疑問,一溜煙的跑出了房間,但她心中卻不是為秦風醒來高興。

此刻粉衣女子必然正在斥責龍非,此時自己去稟報秦風醒來的訊息,粉衣女子的心情也會有所好轉,對龍非的責罰也必然會減輕。

不多時,門外果然響起一陣腳步聲,接著鳳舞推開房門,粉衣女子

當先走了進來,只見她笑意盈盈的衝秦風說道:

“你這小子命還挺大嘛,受了這麼重的傷竟然這麼快就醒過來了!”

秦風雖然有所好轉,臉色卻也是難看的很,此刻聽到粉衣女子之言,勉強擠出了一絲微笑,說道:

“多謝你了!”

“哼,那你要怎麼報答我呢?”

粉衣女子不以為然的輕哼一聲,隨後坐在椅子上,伸出手去為秦風搭脈。

秦風聞言一時腹誹不已,心道要不是你的手下擺了我一道,我哪裡會受傷,想到此處秦風索性眯上雙眼,乾脆閉口不言。

粉衣女子見狀,狠狠的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怎麼,你們這些正道人士連知恩圖報的道理都不懂嗎?”

秦風聞言心中一陣苦笑,但無論如何粉衣女子確實救了自己,便說道:

“在下自然不是忘恩負義之人,姑娘只要有用得著的地方,但說無妨!”

粉衣女子聽到秦風之言,似乎很是高興,眼睛笑的都彎成了兩個月牙兒,笑眯眯的盯著秦風。

秦風見粉衣女子笑的這般模樣,心中不禁咯噔一聲,有些後悔方才之言。

果然,粉衣女子收起笑容後,提出了一個讓秦風意想不到的要求,只見她死死盯著秦風,一字一頓地說道:

“我要你殺掉那名使用絕塵仙劍的女子,你肯不肯呢?”

秦風聞言臉色倏變,不顧身上的劇痛掙扎著半坐起來,說道:

“你與她應該不相識才對,為何要取她性命?”

粉衣女子雙臂挽起,斜眼看著秦風,帶著一絲戲謔之意,說道:

“我們的確不相識,可我就是看她不順眼,怎麼,捨不得麼?”

秦風聞言心中念頭急轉,得知粉衣女子欲對雲飄絮不利,已然讓他有些亂了方寸,此刻他心中懷疑龍非的伏擊,與粉衣女子的搭救,是他們設計的陷阱。

“哼!”

粉衣女子將他的神情看在眼中,又是一聲冷哼,隨後說道:

“看來你是捨不得了,告訴你吧,我給你吃下的那顆虛元丹可是含有劇毒的,你要是乖乖聽我的話,我便給你解藥,否則…嘿嘿!”

秦風聞言一窒,心中焦慮瞬間平和下來,直接躺了回去,口中說道:

“那我謝謝你了,正好不用讓我為難了!”

說罷秦風便閉上雙眼,彷彿睡了過去。

粉衣女子見秦風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臉上得意的笑容瞬間消失,站起身來大聲對秦風說道:

“那你就等著毒發身亡吧,哼!”

說罷,粉衣女子氣呼呼的拂袖而去,然而走到門口卻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可秦風仍然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絲毫沒有起身挽留她的意思。

粉衣女子見此氣的跺腳,心中又哼了一聲,直接轉身離去。

鳳舞看著小姐吃癟的樣子,想笑卻又不敢,待粉衣女子身影消失之後,開口對秦風說道:

“你這小子真是一塊木頭,我家小姐勞心勞神為你療傷,你竟然還故意氣她,早知如此就應該讓你多吃些苦頭才好!”

說罷,鳳舞關上房門,也走了出去。

聽到關門聲,秦風睜開雙眼,見四下無人,伸手一撐竟直接盤膝坐了起來,只見秦風雙手搭在膝上,身上金光紅芒與黑白之色交替閃現

,秦風同時運轉三種功法與道祖之血在療傷。

不多時,秦風全身光芒消散,活動了一下雙臂,自語道:

“這虛元丹還真是好東西,這般下去用不了三天我便可以痊癒了。”

說罷,秦風四下環顧,只見這房間中唯一的一張桌子上,只有一隻茶壺和幾個茶杯,秦風心道這些傢伙也不給我準備點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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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風剛要下床去倒點水喝,門外腳步聲再次響起,秦風連忙躺了回去。

房門再次開啟,卻是粉衣女子手中託著一個食盤,獨自走了進來,冷言冷語的對秦風說道:

“喂,別裝死了,吃點東西吧!”

秦風本來還是熟睡的模樣,聽見粉衣女子的話,竟然把頭轉了過去,絲毫沒有起身吃東西的意思。

然而他畢竟一日一夜水米未進,此時聞到食物的香味,他雖然死要面子硬撐著,可肚子竟是不爭氣的咕咕叫了起來。

粉衣女子見狀,原本緊繃著嚴肅的表情,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秦風頓時窘迫不已,一張老臉紅的如同猴屁股一般,只得訕訕起身,接過了食盤吃了起來。

粉衣女子卻是沒有打算放過秦風,頗有些得意之色的問道:

“呦!原來名門正派也會為食物折腰啊,要是你們的那些師門長老知道了,還不將你逐出師門,剝皮拆骨?”

秦風卻是厚著臉皮大吃大喝,滿不在乎的說道:

“那就叫他們來好了。”

粉衣女子聞言卻是一怔,她以往見過的正道中人,無不是古板嚴肅,滿口仁義道德的偽君子,哪曾見過這等厚顏無恥的古怪傢伙,這讓她不禁對秦風大感興趣。

秦風低頭正在猛吃,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連忙停下手中筷子,可話到嘴邊卻又不知該如何稱呼粉衣女子,索性問道:

“姑娘,秦某兩次承蒙搭救,卻還不知你該如何稱呼,不知姑娘芳名…”

“叫我夢瑤吧!”

粉衣女子絲毫沒有猶豫,直接打斷了秦風的話,滿不在乎的告訴了他自己的名字。

秦風本以為女兒家閨名不會輕易告訴自己,想不到夢瑤直接說了出來,倒是讓他略感驚訝,不過她沒有刁難自己總歸是好事,於是接著問道:

“夢瑤姑娘,我曾聽人言你給我服下的虛元丹,乃是魔教大派天魔宗的聖藥,不知姑娘與天魔宗的關係?”

夢瑤聞言輕蔑的看了秦風一眼,打趣道:

“怎麼,真以為我的虛元丹有毒,還是要把三年前那顆給本小姐吐出來,亦或是我們魔教的丹藥,髒了你這名門正派的靈魂?”

秦風不過是問一問夢瑤的身份,卻沒想到招來她一陣冷言冷語,讓他對夢瑤的大小姐脾氣又認識了幾分。

但畢竟夢瑤是自己的恩人,秦風只得苦笑一聲,接著說道:

“夢瑤小姐誤會了,正魔之分在我心中輕如浮塵,我只是想向你打聽一個天魔宗的人而已。”

“哦?你這正道第一大派的弟子,居然還認識我們天魔宗的人,說給本小姐聽聽吧!”

夢瑤似乎對秦風越來越好奇,竟是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秦風對夢瑤的調侃報以輕笑,接著問道:

“也並非相識,不過是受人之託打聽一二,不知夢瑤姑娘可否認識一個叫蝶舞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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