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師弟,你…”

凌劍翌似乎看出來秦風有些不對勁,便開口詢問,然而話未說完,一名中年長老來到了擂臺中央,看了一眼二人,說道:

“天樞宮弟子凌劍翌對陣同脈秦風,開始!”

說罷,那名長老走下擂臺,臺下上千道目光此刻全部聚集在二人身上。

凌劍翌面上恢復了一貫的微笑,口中說道:

“秦師弟,你我第一次見面時,便比試過一場,今日便讓愚兄看看,你這幾年修為究竟到了什麼地步!”

秦風聞言並未理會,右手赤芒一閃,少陽劍出現在手中。

臺下,眾弟子見秦風祭出少陽劍,傳來一陣失望的嘆息聲。

當日秦風與鄭長空一戰,手中的神秘摺扇可謂名動天極,給眾弟子一種神秘莫測之感,可秦風今日開局仍是使用少陽劍,不免讓前次沒有見識過的弟子們生出失望之感。

然而他們哪裡知道,以秦風體內殘存的靈力,若是使用九靈絕天扇,只怕用不了三招就會消耗殆盡。

凌劍翌卻並未有何意外之色,同樣抬起右手,只見藍光閃過,那柄久負盛名的乾坤劍憑空浮現,被凌劍翌一把握在手中。

此時,秦風表面雖無異樣,然而心中卻嘆息了一聲,凌劍翌本身修為就遠勝於他,乾坤劍又是天極門頂尖的神兵,即便秦風冒險催動道祖之血和屠神聖魔功,以現在的狀況怕也是徒嘆奈何。

此戰,當真是毫無勝算。

然而秦風眼中卻是絲毫沒有畏懼之色,即便明知是敗,自己也要奮力一搏,只是之前對莫思琪的承諾此時彷彿一塊石頭,重重壓在秦風的胸口,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想到此處,秦風心中一陣激盪,持劍徑直衝向凌劍翌。

一個時辰後,這場勝負幾乎沒有懸念的比試最終落下了帷幕,一眾觀戰弟子面帶掃興之色紛紛散去。

燕無歸眉頭緊皺看著那個獨自離去,有些落寞的身影,以他的目光自然早已看出秦風有些不妥,但他知道此時還是不要打擾秦風為好,所以儘管燕無歸心中疑竇叢生,卻也並未前去詢問。

張少凡同樣看著那道遠去的身影,輕輕搖了搖頭,也沒有跟上去打擾他,嘆了一口氣之後向自己的住處走去。

天樞殿。

一處僻靜的花園中,凌劍翌雙目似乎要噴出火來,死死盯著眼前的白弄影,而白弄影兩眼通紅,極力與凌劍翌爭辯著什麼。

最終,憤怒至極的凌劍翌甩袖而去,白弄影站在原地淚水不斷的流了出來,而他二人誰也沒有注意到,在一處假山後面,任逍遙面帶憐惜之色,痴痴的看著那個獨自哭泣的身影,目光中充滿了濃烈的渴望。

一陣微風吹過,靈力大損的白弄影似乎有些寒冷,渾身輕輕顫抖了一下,隨即緩緩蹲了下來,雙手交叉緊緊抱住肩膀,仍是不停的哭泣。

任逍遙見狀連忙脫下身上的衣袍,想要走上前

去蓋在白弄影身上,可似乎是心中想起了什麼,任逍遙剛剛邁出的腳步又收了回來,隨即重重嘆息了一聲,轉身離開了花園。

而與此同時,天樞峰的一處斷崖下,冰冷的河水從斷崖處洶湧落下,如同九天中的星河灑落人間,形成了一個波瀾壯闊的瀑布。

一身黑衣的秦風,此刻站在瀑布下的一塊巨石上,仰頭迎著從天而降的冰冷流水,任由那刺骨的流水一遍遍的衝擊洗刷著自己。

他似乎想透過這種折磨自己的方式,來稍微減輕一絲心中的愧疚,也想用這種方式讓自己謹記此次的教訓,同時在自己心底徹底抹去那份懵懂的情意。

不遠處,一身藍衣的雲飄絮面帶擔憂之色站在岸邊,在其右肩之上如煤球一般的八戒靜靜趴在上面,兩個黑豆一般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盯著秦風,似乎也有一些擔心自己的主人。

今日清晨,雲飄絮再次帶著食物去看兩個小家夥,八戒竟然自來熟的直接跳上雲飄絮肩頭,一時與之頗為親熱,當聽到雲飄絮說帶它去看秦風比試時,更是頭也不回的隨雲飄絮離去,只留下憤怒不已的赤羽在原地呱呱大叫。

不知過了多久之後,天色已經有些暗了下來,雲飄絮面上擔憂之色愈發濃重,秦風此時靈力匱乏,如此下去身體必然會吃不消。

最終,雲飄絮終於忍不住,只見她抬起右手,一道白色光芒脫手而出,直接飛到了秦風頭頂,阻擋住了冰冷的流水。

而秦風此刻似乎已經麻木並且失去了知覺,仍是保持著仰頭的姿勢一動不動。

雲飄絮見狀身影瞬間出現在秦風身旁,一把將秦風拖出瀑布範圍帶到了岸上,隨後右手輕揮,那道白芒彷彿受到召喚一般,迅速回到了雲飄絮衣袖之中。

失去了光芒支撐的水幕,再次從高處落下,轟然砸在平靜了片刻的水面上。

秦風臉色蒼白雙眼空洞無光,直勾勾的看著前方,寒冷的河水從他的髮梢衣角,滴滴答答不斷地滴落在地上。

雲飄絮抬起右手落在秦風肩頭,只見陣陣水氣不斷從秦風身上蒸騰而出,片刻後秦風全身水跡盡除,但仍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雲飄絮輕輕叫了幾聲,秦風竟是一點反應都沒有,雲飄絮無奈的搖了搖頭,當下祭出絕塵,帶著秦風朝天樞宮的方向飛去。

就在二人剛剛離去的同時,一個高大的人影從一片密林中走了出來,看著二人離開的方向,高大人影自語道:

“奇怪,今日本想見見那把扇子,想不到他靈力大損沒有動用,他到底是不是我要找的那個人…”

這個人的聲音冰冷無比,若是秦風在此,必然能聽出這個聲音的主人就是他心頭噩夢的根源,魔神殿的尊主。

秦風更加不知道的是,魔神殿主已然對秦風產生了懷疑,並且聽其言下之意,今日更是特意前去觀看秦風比試。

也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所謂禍兮福所倚,秦風雖然被白弄影設計輸了比試,但卻因禍得福躲過了魔神殿主的親自探查,恰好避過了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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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他被雲飄絮帶回了天樞宮,然而雲飄絮卻不知道他住在何處,不過好在有八戒一直蹦蹦跳跳的在前面引路,雲飄絮一路拉著木頭一般只知道邁步的秦風,回到了張少凡的住處。

到了門口雲飄絮伸手敲了敲門,隨即便躲在了暗處,只留下秦風獨自杵在門口。

不多時,門內腳步聲響起,隨著吱呀一聲,張少凡推開了大門,當看見門口站著的人是秦風以後,張少凡閃過一絲訝色,開口說道:

“怎麼你回來還敲門,進來吧!”

然而秦風依舊雙目空靈,張少凡發現了秦風有些不對,伸手在他面前搖了搖,秦風卻沒有任何反應。

張少凡面帶疑惑的四下看了看,隨後直接一下扛起秦風,關上門便走了進去。

雲飄絮見此便放下心來,帶著八戒便回到了天璇宮弟子居住之地。

卻說張少凡將秦風帶回房間之後,秦風依然一聲不吭像個榆木疙瘩一般,眼看夜色已深,無奈之下張少凡只得褪去秦風的鞋襪,將其放在床上讓他好好休息。

然而第二日清晨張少凡再次來到秦風房中時,卻只見秦風裸露在外的皮膚一片赤紅之色,張少凡伸手在其額頭探了一探,秦風額頭竟是十分滾燙。

張少凡這一驚當真是非同小可,要知道修真之人身體與常人大不相同,一般世俗之人身上的病痛,很難發生在修真之人身上。

但此刻秦風身上靈力幾乎散盡,昨日又被冰冷的瀑布淋了一下午,導致全身被寒氣浸透,此刻竟然發起高燒不退,整個人陷入昏迷之中。

天極門以及張少凡雖然有許多靈丹妙藥,但是治療這種世俗之症卻是束手無策,好在張少凡年幼時曾學習過如何辨識草藥,當下來不及多想,囑咐了陳襄一聲之後,便去天樞峰採藥去了。

不過秦風病由心生,並非尋常藥石可以治癒,儘管張少凡採集了不少草藥,熬好之後給秦風灌了下去,但秦風身體絲毫沒有好轉的跡象。

秦風這一病就是半個多月,一直昏昏沉沉的睡著,在張少凡與陳襄的照料下,秦風終於轉醒過來。

此時九星奪魁大會早已結束,秦風從張少凡口中得知,最終凌劍翌打敗了雲飄絮,奪得了本次大會的魁首。

秦風聞言,嘴角不經意的冷笑一聲,同時心裡也為雲飄絮感到有些惋惜。

張少凡見此,從懷裡掏出一個青瓷小瓶,遞到了秦風面前,並示意秦風開啟。

秦風怔了一下,隨後結果小瓶,開啟瓶塞只見一枚金光閃爍的丹藥,靜靜地躺在瓶中。

“金源丹?”

秦風面帶意外之色望向了張少凡,後者無奈的聳了聳肩膀,說道:

“凌劍翌奪冠之後送來的,當時你昏迷不醒,我雖然一再替你推辭,但他說這是讓你送給莫師妹的,執意讓我替他轉交,之後便走了。”

秦風盯著張少凡手中的小瓶,面上露出了一個自嘲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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