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敗塗地的鄭長空像一個斷了線的木偶一般,口中不斷噴出鮮血,就連絲毫掙扎的力氣都用不出來。

此時鄭長空心靈上的創傷,要遠遠超過肉體所承受傷痛,自修道以來,鄭長空便因其天資不凡加上東靈道人的身份,一向傲視同輩弟子。

可自從秦風來到天極門之後,鄭長空先是敗於秦風之手,後來自己朝思暮想的莫思琪又被秦風捷足先登,加上後來的陳襄事件,自己可謂是顏面盡失,背後不知被多少弟子取笑,讓他一直翻不過身來。

不過好在後來自己得到了一顆金源丹,順利突破瓶頸進入觸神境,本想憑藉此次九星奪魁大會取得一個好名次,重新拾回自己丟掉的顏面,可好巧不巧的再次與秦風相遇。

更沒想到的是,儘管鄭長空抱著破釜沉舟的決心,甚至連其父東靈道人給他用來保命的小鼎都用了,結果還是敗了,而且敗得這麼慘,幾乎當著天極門半數弟子的面前,敗得這麼慘。

想到此處,鄭長空又急又氣,哇的一聲,又是老大一口鮮血從口中噴湧而出,整個人暈死過去。

就在此時,東靈道人身形如電,瞬間出現在擂臺之上,伸手接住了已經失去知覺的鄭長空,探查了一番愛子傷勢,隨後東靈道人狠狠地瞪了秦風一眼,又看了一眼仍在臺下安坐的燕無歸,隨即一跺腳,整個人化作一道毫光沖天而起,給鄭長空療傷去了。

臺上,秦風將九靈絕天扇收回氣海之中,伸手召回了少陽劍,輕輕落在擂臺之上,臉色十分蒼白,不禁在心底嘆了一口氣,這九靈絕天扇雖然威力極強,但靈力消耗之巨還不是現在的秦風能吃得消的,今後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要動用為好。

這時,先前宣佈比試開始的那名長老再次走上擂臺,先是看了一眼秦風,隨後面向眾人,高聲說道:

“本場比試,天樞宮秦風獲勝!”

頓時,臺下響起一陣震耳欲聾的叫好呼喝之聲,這倒不是秦風的人緣有多好,不過是鄭長空平日仗勢欺人太甚,明裡暗裡結下的樑子天曉得有多少,此時被秦風如此痛快的教訓一頓,這些平日裡被鄭長空欺凌,卻又不敢還擊的弟子焉能不歡呼雀躍。

秦風先是向著身前的長老施了一禮,後又轉身對著玉陽真人等眾長老施了一禮,隨後大步走下擂臺,不顧旁人看向自己羨慕的目光,徑直走向了張少凡與陳襄所在之處。

凌劍翌一直與張少凡站在一起觀戰,此時見秦風走來,面帶微笑的對秦風說道:

“秦師弟一戰顯威,為兄在這先向你道賀了!”

秦風撓了撓頭,彷彿有些不好意思,說道:

“凌師兄過獎了,我不過是僥倖而已!”

凌劍翌微微一笑,目光轉向張少凡,說道:

“少凡兄,那麼我們明日再會了!”

張少凡亦報以微笑,拱手道:

“還望凌兄明日手下留情,別讓小弟敗得太慘!”

凌劍翌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說道:

“勝負尚未可知,少凡兄又何必如此妄自菲薄!”

說罷,凌劍翌對著二人一拱手,口中說道:

既然今日比試已經結束,凌某先走一步,告辭!”

秦風與張少凡拱手回禮,口中亦稱告辭,隨後便帶著陳襄離開了擂臺。

隨著比試結束,眾多觀戰弟子紛紛離去,方才還是人聲鼎沸的熱鬧景象,轉眼間便只剩下幾名負責收拾擂臺的執事弟子。

卻說凌劍翌辭別二人之後,腦海中不斷回憶著方才秦風與鄭長空之戰的情形,不知不覺間信步來到了天樞殿,此時殿中正傳來一個女子聲音,這聲音凌劍翌十分熟悉,一聽便知道是與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師妹,白弄影的聲音。

凌劍翌邁步走進大殿,只見玉陽真人坐在主位之上,手中拿著一個熱氣騰騰的茶杯,輕輕泯著裡面滾燙的茶水,而白弄影則在一旁喋喋不休的說著關於秦風的九靈絕天扇之事。

“師兄!”

白弄影見凌劍翌走進大殿,立刻叫了一聲,隨後緊接著便問道:

“師兄,秦風手中那把摺扇古怪異常,就連父親也認不出那是什麼法寶,你平日裡與他走的近,可曾聽他說過是什麼法寶?”

凌劍翌先是對玉陽真人行了一禮,口中叫了一聲:

“師尊!”

玉陽真人並未說話,只是點了點頭,繼續品嚐著杯中的熱茶。

隨即凌劍翌轉過頭,微笑著對白弄影說道:

“師妹,師尊學究淵博尚且不能識得此寶,以我這點學識又豈能知道,此前更是未曾見過秦師弟使用此寶,所以不曾聽其說過!”

白弄影聞言彷彿十分焦急,跺足說道:

“你們兩個人怎的都不著急,父親說那把扇子威力還在你的乾坤劍之上,可現在我們連這件寶物是什麼都不知道,你到時該如何應對?”

凌劍翌聞言卻是眉頭微皺,聲音中彷彿帶著一絲不悅,說道:

“師妹,我還沒有與張少凡比試,你又如何說我便要對上秦風?況且就算我打敗張少凡,下一場與秦風比試,難道不知道那件法寶的底細就無法戰勝秦風了嗎?”

白弄影被凌劍翌一時噎的說不出話來,只是瞪著兩個大眼睛看著凌劍翌,似乎有些生氣。

凌劍翌絲毫不予理會,接著說道:

“一件法寶就算威力再強,也是需要人為來操控,使用者本身的修為才是決定勝負的關鍵,我手中乾坤劍雖然是九天神兵,但師尊考驗我時手中只有一段枯枝,仍然輕鬆將我打敗,何況,你對我就這麼沒有信心,認為我一定會敗嗎?”

“我…哼!”

白弄影被凌劍翌說的面色微紅,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只得哼了一聲,氣呼呼的走了出去。

玉陽真人見二人吵架,面色絲毫不改,似乎習以為常,一點也沒有打算勸架的意思。

白弄影走到殿外,回頭看了一眼,只見凌劍翌不但絲毫沒有追出來哄自己的意思,反而和顏悅色的與玉陽真人聊起天來。

瞬間白弄影彷彿受了極大的委屈,險些掉下淚來,當即轉身就要離去,然而卻差點與一個正要進殿之人撞個滿懷,白弄影此刻心情本就不佳,登時便要發作,怒聲道:

“喂,你這人走路怎麼不長眼睛…咦…二師兄,原來是你啊!”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天極門二號弟子任逍遙。

任逍遙莫名其妙的被白弄影訓斥了一句,絲毫沒有生氣,反而看著滿臉委屈眼眶微紅的白弄影,心中沒由來的一陣心疼,柔聲說道:

“怎麼了師妹,又與大師兄吵架了?”

白弄影是玉陽真人愛女,自幼便在天樞宮中橫行無忌,一向無人敢惹,整個天樞宮除了玉陽真人以外,能將白弄影惹生氣的便只有凌劍翌一人了。

白弄影面上閃過一絲哀怨之色,口中卻說道:

“沒有,二師兄,你是來找父親的吧,他正在裡面與大師兄說話,你進去吧!”

說罷,白弄影匆匆離去,再也沒有回頭。

任逍遙看著那道窈窕的背影,心中不禁嘆了一口氣,直到那道身影消失不見,才轉身走進大殿。

“師尊,師兄!”

任逍遙走進大殿,對著主位上的玉陽真人與凌劍翌行了一禮。

“逍遙,你此次下山打探神火教底細,處事周到心思縝密,做的非常好!”

玉陽真人見任逍遙到此,面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口中誇獎道。

凌劍翌對著任逍遙還了一禮,說道:

“師弟,你這次下山歷盡數次危機,十分辛苦,師尊命你多休息幾日再來稟報,你怎麼不多休息幾日,這麼快便來覆命?”

任逍遙聞言對凌劍翌搖了搖頭,神色凝重的說道:

“師兄你有所不知,我此次探聽的訊息實在太過驚人,所以不敢耽擱太久,這才急著向師尊稟報!”

凌劍翌聞言點了點頭,便不再說話,而是站到了一邊。

“師尊,弟子此次奉命打入神火教…”

任逍遙開始講述起自己下山時打探到的訊息,玉陽真人和凌劍翌面色肅然,靜靜的聆聽。

一個時辰後,任逍遙彙報完畢,靜靜立在一旁,玉陽真人面色鄭重,示意任逍遙坐下。

任逍遙坐在玉陽真人下首的一張椅子上,凌劍翌端來一大碗涼茶遞給了任逍遙,任逍遙說了一個時辰,早已口乾舌燥,當下對凌劍翌道了一聲謝,因為只有他們三人,所以也不顧禮數,咕咚咕咚喝了起來。

玉陽真人手拈長髯,開口說道:

“這麼說神火教真的得到了那部魔功?”

任逍遙放下茶碗,伸手將嘴角的茶水擦乾淨,回道:

“不錯,他們現在只缺一枚混沌獸的晶核,便大功告成了?”

“這些邪魔外道,竟然修煉這等傷天害理的邪功,師尊,我們天極門是否要強行干預此事?”

凌劍翌神色激動,凜然說道。

玉陽真人聞言站起身來,在殿中來回踱步,少時,玉陽真人似乎有了決斷,對凌劍說道:

“翌兒,你稍後安排兩名弟子,分別向大普渡寺與浩然閣發出書信,邀請兩派一同除魔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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