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城,人族在北地唯一的大城,此城人口不下二三十萬,因處苦寒之地,民風頗為彪悍,靠著北地特有的雪寒參,和獵取雪狐、白熊和冰原狼的皮毛,賣給當地唯一的修真大教奉天教,再由奉天教賣給中原各地,以換取其他資源,那雪寒參可以快速復原修真者元氣,獸皮通體雪白沒有一絲雜毛,製成長袍可融雪花於三尺之外,是富商貴婦的最愛,因為路途遙遠,一張獸皮便可抵千金,故而奉天城雖然地域偏僻,卻也是十分富庶。

“咯吱,咯吱...”

就在距離奉天城東邊,百里外的一處冰原之上,秦風頂風冒雪,在快要齊膝的雪地中跋涉而行,此時的他已經連續趕路兩個月了,這一路他不吃不喝不睡,靠著劍魔給他的仙元之力,和心中的復仇執念,在這白茫茫的,毫無其他色調的冰原之中獨自行走,如果不是他復仇的意志堅定,換作別人只怕早已瘋癲了。

可是這時的秦風並不知道,他已經偏離了正確路線近百里,仙元之力在半個時辰前已經消散,兩個月的長途跋涉,一路不吃不喝不睡的他,久違的疲憊飢渴和睏意,一股腦的如洪水般襲來,衝擊著他的精神與肉體,隨著撲通一聲響起,秦風終是倒在了雪地之中。

也許是上天也在憐惜這個命運多舛的少年,就在他昏迷後不久,天空中飄來一頭像是用冰雕出來的藍色鳳凰,此鳳凰長約三丈,通體晶瑩剔透,在陽光照耀之下閃閃發光,煞是好看。

就在藍色鳳凰飛到秦風上方時,從鳳凰身上傳來一個青年男子的聲音:

“姐姐你看,雪地裡有一個小孩。冰兒,我們下去看看。”

男子話音剛落,那冰晶鳳凰雙翅一收,便落了下來。

接著一名青年男子從鳳凰背上一躍而下,這青年劍眉星目面容俊朗,身著一身錦衣長袍,既不穿皮裘也不著棉襖,可看其神色自若,彷彿對這冷酷極寒毫不在意,更為令人驚訝的是,在其手中竟然還握著一把描金摺扇,也不知道在這冰天雪地之中,這扇子能派上什麼用場。

在他身後飄然落下一名女子,此女身材纖細,一襲淡綠色薄紗長裙,更是將她凹凸有致的完美身材,勾勒的淋漓盡致,臉上雖不施粉黛,卻也是清麗無雙,同樣也是不懼嚴寒,只是不知為何一臉的憔悴模樣。

男子手中摺扇象徵性的扇了兩下,仔細看去扇面之上寫著勤修兩個金色大字,反面則是一片山河圖,此刻望著倒在雪地裡的秦風,有些疑惑的說到:

“奇怪,這裡距離奉天城將近百里,這一個孩子為何會倒在這裡?”

“也許是和他的父母走散了吧,二弟,將他一起帶回家吧,否則這冰天雪地的,只怕這孩子再有半個時辰就要凍死了。”

女子聲音略為嘶啞,她稱男子為二弟,看來是他的姐姐。

“讓我看看,讓我看看嘛。”

隨著一個稚嫩的聲音,二人中間擠出來一個小腦袋,當看見雪地裡的秦風之後,小腦袋更加賣力的想要從二人中間擠出來。

“哎呦。”

撲通的一聲。一個幼小的身影趴在了二人腳下,小身影自己站起身來,用手拍打著身上的雪花,這是一個大約五六歲左右的女童,穿著一件厚厚的紫色斗篷,幼嫩的小臉如同瓷娃娃一般,十分可愛。

更為奇特的是她的頭髮和眼睛,竟然都散發著妖異的紫色,此時她嘟著小嘴拍完了身上的雪花,望向青年男子,舉著兩個稚嫩的小拳頭叫道:

“壞舅舅,就會欺負月兒。”

青年男子面露揶揄之色,忍不住笑了起來,原來小女孩用力往外擠的時候,他故意往邊上挪了一下,害得小女孩摔了個跟頭。

“哼!”

小女孩見舅舅嘲笑於她,便朝舅舅做了個鬼臉,隨後在秦風旁邊蹲了下來,瞪著兩個大眼睛好奇的捅捅秦風的胸口,又捅了捅秦風的頭,恰好秦風此時在無意識的情況下咳了一聲,頭向旁邊扭了一下。

“娘。”

小女孩如同見鬼一般,撒腿跑向了綠衣女子的身後抱住了女子,然後小腦袋又悄悄探了出來,看著秦風。

“好了,二弟,我們帶著這個少年一起走吧。”

女子輕輕撫摸著小女孩的頭,有些疲憊的對男子說到。

片刻後,冰晶鳳凰再次騰空而起,極速向北方飛去。

大半日後,冰晶鳳凰降落在了一處山崖之上,山崖下是深不見底的無底之淵,山崖的對面寒霧縹緲,沒有一處落腳之地,兩側更是毫無邊際,彷彿這裡就是世間的盡頭,再也無法向北延伸。

而就在這懸崖絕壁邊上,竟然有一座莊園矗立在那裡,此莊規模不大一共只有五進院落,圍牆四周的空地上,長滿了一些散發著絲絲寒氣的藍色樹木,樹幹上還結滿了拳頭大小,如水晶一般藍汪汪的果實,而在莊子的兩扇木門上,橫著一塊普通的匾額,匾額上寫著北冥莊三個大字。

冰晶鳳凰降落在院子的正當中,當幾人下來之後又展翅飛了出去,很快它的身影就消失在了茫茫風雪中。

秦風此刻被安置在一間廂房之中,沉沉的睡著,在他的旁邊是自告奮勇在這裡站崗守著他的小丫頭,不過此時的小丫頭睡得比秦風還要香甜。

而與此同時在這座莊園的正廳之上,一男兩女正在交談著什麼,一名中年美婦端坐主位,這名美婦面容端莊,白皙的臉上沒有一絲皺紋,身穿一件深黃色長袍,頭上長髮挽成一個髮髻,用一根素銀簪子插著,看上去大約只有三四十歲的年紀,不過修道之人特別是女子,十分注重自己的容顏,即使已經幾百歲了,卻也是青絲猶在容顏不老,所以真正的年齡,除了她自己只怕誰也說不準。

在她的前面則是救了秦風的姐弟二人,此刻二人中的姐姐,跪在地上向美婦說著什麼,青年雖然站在一旁默默聆聽,但臉色卻是十分難看,右手緊緊攥著他的那柄描金摺扇,看上去他姐姐訴說的事情讓他十分緊張。

過了一炷香的功夫女子停止了講述,最後說了一句“千錯萬錯都是女兒的錯,爹孃怎麼懲罰女兒都好,只求孃親替女兒好好照顧月兒。”

隨後向美婦磕了一個頭,微微抽噎起來。

那美婦自然就是他的孃親,此時美婦望著自己的女兒,眼中滿是慈愛與憐惜,微微嘆了一口氣,道:

“雪兒,想不到讓你入世歷練還不到十年,你竟惹下如此大禍,那鸑鷟族乃是妖族中數一數二的大族,你竟然與其太子私定終身還有了孩子,別說現

在鸑鷟族不放過你們,就是你父親知道了只怕也容你不得啊!”

跪在地上的女子名叫北冥雪,與他身後的青年北冥昭,是這美婦白韶華的一雙兒女,他們的父親北冥宏早年也是名震天下的修道高手,後不知何故與妻子白韶華遠離中原,隱居在這與世隔絕之地,之後有了這姐弟二人,北冥宏原本也是修道中人,故而從小就開始調教這姐弟倆修行。

女兒修煉中遇到了瓶頸,北冥宏令其入世歷練,尋找機緣突破瓶頸,誰知北冥雪入中原後,遇到了同樣入世歷練,化為人形的鸑鷟族太子,兩人一個生長在極北苦寒之地,一個生長於極南的萬妖山脈,機緣巧合下相遇又都極為出色,很快便互相愛慕墜入愛河並有了女兒名叫月兒。

本來二人都是心思單純的隱世之人,一番歷練後越來越厭惡世人的爭鬥與算計,可又不能回彼此的家中,索性帶著女兒找了一個隱蔽的山谷隱居起來。

可惜好景不長,鸑鷟族族長憑藉血脈之力,尋找到了他們一家三口,並且要殺死北冥雪帶走太子和月兒。

眼看心愛之人要遭毒手,鸑鷟太子奮起反抗,擋住了自己父親,讓妻子帶女兒逃走。

想起自己丈夫生死未卜,北冥雪憂心如焚日夜惦記,想去尋找可又擔心自己遭遇不測,女兒無人照拂,無奈之下,只得冒著被父親執行家法的危險,回到家中想將月兒託付給父母照看,自己便可豁出性命去萬妖山脈尋找丈夫。

沒想到回家途中,先是遇見了偷偷在外遊玩的親弟北冥昭,北冥昭知道姐姐的遭遇後,急忙隨姐姐回家,這才在途中恰好救了秦風。

“女兒知道犯下大錯本就已無生念,只是他為救女兒生死不明,求母親讓女兒南下尋夫,女兒縱死也感念母親。”

北冥雪眼中含淚聲音卻很堅決。

“傻孩子,你在外面吃了那麼多苦,難道還不知悔悟嗎?你自小父親便教你不要妄動情慾之念,可你,如果不是你父親外出修行,你這條命只怕都要沒了啊,你現在趕緊承認錯誤去面壁思過,你父親回來我也好向他求情。”

白韶華聲音顫抖,手捂著胸口,顯然對女兒的遭遇極為心痛。

聽完母親的話,北冥雪梨花帶雨的臉上竟然露出了笑容,道:

“母親,女兒自幼在父母呵護下成長,雖然不曾受過絲毫委屈,可是女兒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卻是和我的丈夫女兒一起生活的日子,雖然這日子很短結局也是未知,可無論如何女兒卻從來不曾後悔,如果還有來世,哪怕是灰飛煙滅,女兒也還會如此選擇。”

北冥雪一番話斬釘截鐵,說的白韶華為之一窒,也跟著留下眼淚,道:

“雪兒,你可知你這一去就是九死一生,娘如果不攔著,你若有不測娘心何安啊!”

“娘,女兒為情,雖死無悔,只是不能報答父母養育之恩,實在是愧為人女,可事到如今女兒已然無法自拔,請母親原諒女兒不孝。”

北冥雪說完給母親磕了一個頭,伏在地上悲聲痛哭。

這時她身後的北冥昭,向自己的母親開口道:

“母親,孩兒從小與姐姐一同長大,雖然孩兒不知情為何物,但也不忍心見姐姐如此肝腸寸斷,求母親恩准孩兒與姐姐一同南下,路上也好有個照應,若有危險孩兒能出上一份力,亦不負這手足親情。”

白韶華看著自己的兒子,心裡思量著他的話,女兒遭遇如此磨難,她這做母親的已然痛心疾首。

如今兒子願意隨女兒一起南下,她心中自是略感寬慰,只是去那萬妖山脈危險重重,若真遭遇不測她如何跟夫君交代,腦中念頭幾番交戰終是心疼女兒,道:

“好,你就陪你姐姐...”

“母親且慢!”

北冥雪猛然抬頭打斷了母親的話,接著說道:

“父親母親只有昭兒和我兩個孩子,如今女兒已然不孝,怎能還帶走昭兒。”

隨後站起身來看著他的弟弟,柔聲道:

“昭兒,以後不要再惹爹孃生氣,幫我照顧好爹孃和月兒。”

說罷也不等北冥昭答話,只見她右手突然青光大放,也不知什麼寶物託著她御空而起,衝出大門轉眼間就已經遁出莊外向南飛去。

剛剛反應過來的北冥昭,呆呆地望著姐姐遠去的身影,只得輕輕嘆氣,大廳只剩下他們母子二人,主座上的白韶華閉上雙眼,流下了兩行眼淚。

“母親,月兒雖是妖族卻也是姐姐的親骨肉,父親不會對她怎麼樣吧?”

北冥昭面露擔憂之色。

“哼,這可能是你姐姐唯一的血脈了,你父親若是不念親情我便與他翻臉。”

白韶華面露不善之色,重重拍了一下桌子。

平日裡母親一向慈善,這陡然發作當真讓北冥昭出了一身冷汗,當下小心翼翼道:

“那孩兒撿回來的男孩該怎麼辦?”

“唉!多半和月兒一樣,也是個孤苦無依的孩子,他醒來以後你問問他知不知道家在哪裡,家裡還有什麼人,若是他家裡父母健在就將他送回家中,若是沒有家了就讓他留在這裡,你就傳他一些道法,正好有個適齡的孩子作伴,月兒也能開心一些。”

“是,孩兒這就去看看他醒了沒有。”說罷北冥昭向母親行了一禮,轉頭走出大廳,只剩主位上的白韶華坐在那裡黯然神傷。

※※※

中原,霧隱山。

此山位於中原西南部高約百丈極為險峻,佔地達百里範圍極廣,山上樹木繁盛到處是一片翠綠之色,各種動物也是穿行其中,山下一條被稱作蒼水的大河繞山而行,由於常年霧氣瀰漫,使得山體在迷霧中若隱若現因此而得名,更重要的是魔教大派血魔宗的總堂,就在這山腹之中。

在這座大山一處隱蔽不起眼的山坳中,有一處一丈高的山洞,洞口被不知生長了多少年的藤蔓覆蓋著,若不是仔細觀察,很難發現這裡還有一個山洞,而血魔宗總堂的入口就設在這裡。

此時兩名身著紅色長袍的血魔宗弟子,正在這裡站崗,可能是這裡不容易被外人發現,所以兩名弟子也是十分放鬆,只見兩人靠著牆壁,半眯著雙眼十分愜意的樣子,其中一人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事情,對另一人說道:

“聽說了嗎,前幾天救了宗主的那位莫前輩,要被宗主封為本宗的大長老了。”

“這等大

事自然是聽說了,大長老是宗內僅次於宗主的職位,空懸了這麼多年,如今竟要封給一個剛剛入門,毫無根基的外人,宗內的長老們只怕沒人會服氣吧,看著吧,宗內一定會有大事發生了,搞不好還會引起內亂啊,不過這也不是咱們這小卒要考慮的了,安心做完每天的任務,就回去安心修煉才是我們關心的。”

另一人不在乎的說道。

“哼,你倒是心寬,宗內要真是亂起來,最先打頭陣倒黴的還不是我們這些人,只求...咦...屬下見過姜長老、劉長老!”

就在二人閒聊之際,洞中走進來兩個中年人,這兩個中年人身材高大,一人白麵無須看起來像是個文弱書生,另一人這是臉如黑炭連鬢絡腮鬍子,相貌十分粗獷,簡直與攔路搶劫的山賊一般,衣服款式與兩個看門弟子差不多,只是料子明顯要比二人的好許多,兩名弟子不敢怠慢,連忙對二人施了一禮,黑臉大漢瞪了二人一眼,大聲道:

“你們就是這麼守衛山門的嗎?”

這一聲喝問氣勢十足,震得洞中的碎石都簌簌落了下來,二人嚇得面無血色渾身發抖,連忙半跪在地上,口中連稱下次不敢了。

這時那白面書生上前走了一步,輕笑一聲說道:

“罷了,起來吧,這次就饒了你們,若是再有下次絕不輕饒,明白了嗎?”

二人起身連連稱是,連頭也不敢抬起,站在兩旁等兩位長老透過,只是兩位長老並沒有往裡走,兩人偷偷瞄了對方一眼,其中一人說道:

“不知兩位長老還有什麼吩咐,但請示下,小的一定盡力去辦。”

書生看了一眼二人,緩緩說道:

“你們二人剛剛說的大長老,是怎麼回事?”

“啟稟姜長老,小的也只是聽說,宗主前幾日回山途中,中了埋伏,幾乎陷入死地,結果被一位路過的散修,出手相救這才脫險,宗主回來時剛好也是我們二人輪班,所以見過那人一次,之後那人一直留在總堂再也沒有出去,直到這兩天,弟子們開始私下討論,也不知哪來的訊息,說是宗主要招他入宗,並且要封他為大長老。”

二人心知這兩位長老心中有怒,硬著頭皮將知道的訊息全都說了出來。

兩名長老面沉如水,黑臉大漢說道:

“你們可知那人來歷?”

“啟稟劉長老,這個弟子真的不知道了。”

其中一人小聲答道。

“哼,你們兩個是不是有意欺瞞本座?

黑臉大漢沉聲說道。

二人嚇得冷汗連連,這黑臉長老脾氣不好宗內誰人不知,就是一氣之下廢了他們,也不是不可能的。二人連忙跪下,口中連說不敢。

白面書生輕輕搖了搖頭,開口勸阻,說道:

“別難為他們了,這種事哪是他們能知道的,等我們進去自然會有人按捺不住來找我們的。”

隨即又對二人說道:

“這孩子名叫林雲,你們把他帶下去送到試煉堂,交給執事弟子,讓他參加新人試練,看看他能不能通過考核加入我們血魔宗。”

說完從他身後走出一名少年。

這少年穿著一件麻布衣服,頭髮凌亂目中也充滿了恐懼之色,正是小寒村的另一名遺孤林雲。

“是,弟子這就將他送去。”

其中一名弟子,連忙領著林雲朝山洞中走去。

這弟子心裡明白,這小子若是與兩位長老有關係,才不會送到新人試煉那種有進無出的鬼地方,這小子八成是兩位長老撿來的,所以一路上也不搭理林雲,自顧自的走著。

林雲自然不敢主動說些什麼,只能壓著心中的恐懼向未知的地道走著,他不知道將要面對的是什麼,自己的命運彷彿就像兩側石壁上銅燈中的火焰,在那裡微弱的閃爍,彷彿隨時都有可能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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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山腹之後走了大約半個時辰,前面出現了一片光亮,似乎走到了出口,再往前走了一段林雲只覺得眼前豁然開朗,林雲瞪大了兩隻眼睛,震驚的看著眼前的一切,這山腹之中居然與外界一樣,天上的太陽照耀下來曬在身上暖洋洋的,他們此時位於一處懸在半空的平臺之上,地面全是打磨的極為光滑的青色岩石。

林雲心中大為震撼,忍不住向平臺的邊緣跑去,為了防止有人掉下去,平臺的四周有一排護欄,上面纏繞著一些藤蔓,也看不清是什麼材質做的,林雲手扶著護欄向下望去,下面是一片一望無際的叢林,到處都是外界難得一見的參天大樹,各種野花植被點綴其中煞是好看,夾雜著一陣陣的野獸嘶鳴,和各種鳥兒的叫聲,真可謂是鳥語花香生機盎然。

抬頭向上看去,只見這山壁上密密麻麻的分佈著成千上萬的山洞,應該是血魔宗弟子起居的地方了,天空中竟然還漂浮著大小不一,有上百座之多的小島,上面殿宇樓臺美不勝收,不時還有成群結隊的仙鶴在空中飛行,猶如人間仙境一般。

他哪裡知道,這是血魔宗先輩們不知耗費了多少心血,花費了多少人力物力,才將這霧隱山山體掏空,宛如一口大鐘扣在了這裡,又在山頂佈下了炫光大陣,使得山腹中與外界天氣氣候相連,才造就了今日眼前這般鬼斧神工。

林雲正看的津津有味,旁邊那名弟子傳來一聲冷冷的呵斥:

“你看夠了沒有,趕緊跟我走。”

林雲嚇了一跳,連忙跟著他向一旁的臺階走了下去,大約又走了半個時辰,二人來到了最下面的一處極大的方形建築之中,那名弟子似乎是常來此地,快速的走到一處房間,衝裡面朗聲道:

“孔師兄可在,師弟奉血煉堂姜長老之命帶來試煉弟子一名,請孔師兄交接。”

不多時一個嘶啞的聲音從中傳來:

“我正在閉關,勞煩劉師弟將他送到十三號試煉場。”

“小事而已何談勞煩,師兄客氣了。”

這看門弟子對這聲音的主人似乎頗為畏懼,答應一聲後領著林雲來到一個房間前,打開門對林雲不客氣的說道:

“進去吧!”

林雲不敢違命,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咣!”的一聲,房間的門被重重關上,林雲看向裡面發現這裡除了他以外,還有幾十名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不安的在房間的地上坐著,這房間中除了這些孩子竟是空無一物,也不知道等待他們的試煉到底會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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