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清冷的夜風吹過,天樞峰上一片嘈雜之聲,不知情的人好奇的圍著在場弟子,想要打聽一下發生了什麼事,然而在場之人一個個如同啞巴一般,一個字也不說。

秦風與張少凡彼此對立站在文淵閣門前,此時正值夏日炎炎,雖然是夜間,空氣中也瀰漫著悶熱的氣息,而二人此刻卻如同置身冰窖,一股莫名的恐懼感籠罩著二人。

這半路殺出來的神秘人物,原本二人皆以為是對方帶來的幫手,現如今二人都矢口否認,情況就頗為複雜了。

這神秘人物究竟是無意中與二人撞在一起,還是原本就知道二人的計劃,顯然,二人從對方的眼神中,都讀出來是後者,可此人目的又是什麼?

近千年中天極們都相安無事,偏偏他們兩個動歪腦筋的時候便與人撞在一起,這種巧合的機率未免太過渺茫,說出去只怕任誰都不會相信。

正當二人百思不得其解時,一陣蹣跚的腳步聲響了起來,二人心中本來就極為緊張,聽見腳步聲響起俱是十分警覺,兩道光芒閃過,二人法寶出現在手中。

腳步聲來到二人跟前,只見文淵閣中的佝僂老人,出現在二人面前,有些茫然的看著二人手中亮起的法寶,似乎有些不知所措,看樣子他也是去湊熱鬧剛回來。

二人見此,分別收起法寶,老人疑惑的看了二人一眼,步履蹣跚的走進了文淵閣。

隨著老人關上大門,二人不約而同的看了對方一眼,要知道二人平日都是在文淵閣商量此事,如果說有誰能提前得到訊息,最大的可能就是這個老頭了。

這老頭在天極門也不知生活了多少歲月,他的名號也無人知曉,平日裡又不引人注目,所以二人一直沒將他放在眼裡,如今想來這還真是極大的破綻。

一陣低語後,二人分別走回房間,秦風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參悟剛到手的功法,走進房間,秦風看著燈火通明的天樞峰,心道這個夜晚怕是沒有幾人能睡得著了,隨後關上房門打坐去了。

與此同時,天樞殿大殿的頂端,也是天極門最高的地方,玉陽真人負手而立,面容嚴肅的眺望著整個天樞宮的一切。

不多時,玉陽真人身後腳步聲響起,玉陽真人並沒有回頭,因為他對這個腳步聲熟悉無比,正是他的得意弟子凌劍翌。

“啟稟師尊,弟子剛剛查過,護山大陣沒有絲毫異常,絕對沒有人出入九曜山,今夜闖三清殿的三人應該還在山上。

凌劍翌站在玉陽真人身後,稟報著自己的調查結果。

玉陽真人沉默不語,思慮良久,緩緩說道:

“今日在場記下全部經文的弟子有多少?”

不知為何凌劍翌聞言身上彷彿顫抖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說道:

“四位師叔統計完畢,共有六十四名師弟記下了全部經文。”

玉陽真人聞言轉過身來,盯著凌劍翌的雙眼,一字一頓的說道:

“翌兒,你覺得這些人該如何處置?”

玉陽真人聲音聽上去有些異常,凌劍翌聽的有些毛骨悚然,思慮良久,答道:

“這些師弟們也是無意間撞見此事,因此弟子認為他們並不算違反門規,但畢竟事關重大,還是將這些師弟留在山上,不要隨意走動為好。”

“若是那盜經的三個人混在裡面又當如何?”

玉陽真人沉聲說道。

“這……莫非師尊懷疑張師弟和秦師弟?”

面對凌劍翌的疑問,玉陽真人再次陷入了沉默,只是揹著雙手,看向天空。

凌劍翌也不敢出言打攪,二人就這麼在天樞殿頂端毫無聲息的站著。

翌日清晨,秦風推開房門,走到院中,大大的伸了個懶腰,一臉的疲憊之色,顯然昨晚整夜沒睡。

一番洗漱過後,秦風來到文淵閣當值,同時仔細的觀察著佝僂老人的一舉一動,想要證實他是否是那名黑衣人。

可一連數日之後,他與張少凡並未發現老人有任何異常舉動,隨之對老人的懷疑便不了了之,而讓秦風更加鬱悶的是,那觸神境的經文對他來說如同天書一般,竟然枯澀難懂,十分難以理解。

這時秦風才明白有一個好師傅從旁指點是多麼重要,就少走彎路這一點,不知會省下多少光陰。

而這數日之中天極門上下對有人大鬧三清殿之事,傳的是沸沸揚揚,就在事發的第二天,玉陽真人召集九宮首座,一番商議過後,天極門護山大陣開啟,禁止任何人出入,並且加派人手到處搜尋,還許諾但凡找到線索的弟子門中將會重賞。

接下來門中的弟子們,一遍又一遍的搜尋著廣袤的九曜山,可一連數日卻一無所獲。

期間秦風與張少凡不斷的反覆推演當日的行動,覺得除了那名黑衣人有可能知道二人身份以外,二人應該沒有留下任何破綻,即便突然出現在人群中,當時場面極度混亂,又有誰會關心自己身邊多了兩個人?

因此,二人倒也稍微放下心來,期間凌劍翌來過一次,詢問二人當時可有發現異常,二人把事先早已編好的說辭說了一遍,凌劍翌倒也沒起什麼疑心就回去了。

這日午後,秦風悄悄離開文淵閣,御空向天璇宮方向飛去,雖然此時山上戒備森嚴,但自己答應過莫思琪,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去看望她。

天璇峰距天樞峰相距數百裡,一路上雖然有不少到處搜尋竊賊的弟子在巡邏,但這九曜山方圓千里,門中弟子人數有限,所以秦風只是壓低遁光在低空穿梭,藉助赤羽的警覺倒也無礙。

天璇峰位於九曜山西北方向,位置相對比較偏僻,由於天璇宮全部都是女弟子,這樣的位置倒也能防止一些門中的登徒浪子窺探。

由於不能全速趕路,秦風用了足足兩個時辰,終於在黃昏時分趕到了天璇峰,紫微大師一向不準弟子與男弟子交往過密,秦風做賊心虛自然不敢大搖大擺的走正門,只得落在不遠的一處小山頭。

根據莫思琪給他描述的地形,秦風只要向西走上半個時辰,應該就能到天璇宮閉關修行之所“幻月谷”,認準方向後秦風朝幻月谷飛奔而去。

然而在路過一處山崗時,赤羽情緒突然變得狂暴不安起來,秦風心頭訝異,平日赤羽即便發現有人也不會如此狂暴,看來前方之人定不尋常。

當下秦風來不及多想,趕緊將全身氣息散盡,伏在草叢中躲了起來。

片刻之後,兩個人的腳步聲響起,向秦風這裡走來,秦風遠遠看去,竟是鄭長空與一名天權宮弟子鬼鬼祟祟的走了過來,同時心裡明白過來,因為自己曾與鄭長空交過手,所以赤羽才對他的氣息有些暴躁。

二人口中似乎還說些什麼,只是太遠聽不真切,但秦風

卻清楚的聽見了莫思琪的名字,還有一處叫做流雲窟的地方。

聯想到之前鄭長空調戲莫思琪之事,秦風心中怒氣難平,擔心他對莫思琪做出什麼卑鄙之事,當下就要出手制住二人。

“什麼人?竟敢擅闖天璇宮!”

就在秦風將要動手之時,一聲輕喝傳來。

話音剛落,一道藍色光芒疾馳而來,一身藍衣的雲飄絮落在二人身前,擋住了去路。

“雲師妹,真是巧啊,我二人正奉命到天璇宮附近搜查竊賊,本來不想打擾紫微師叔與眾師妹,想不到遇見了雲師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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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長空顯然早已想好說辭,臉色絲毫未變,從容的對雲飄絮說道。

“鄭師兄倒是好說辭,既然如此就請師兄隨我前去稟明師尊,請看看她老人家信是不信!”

雲飄絮面上毫無表情,明顯對鄭長空的話不屑一顧,寒聲說道。

“雲師妹說笑了,這點小事何必驚動…咦!長空拜見紫微師叔!”

鄭長空話說一半,突然神情一窒,口中叫了一聲師叔,衝雲飄絮身後行了一禮。

秦風在暗中瞧得真切,雲飄絮身後哪裡有人,定然是鄭長空的詭計。

果然,雲飄絮聞言回過頭去,鄭長空手中昊天仙劍浮現而出,隨即先手攻向雲飄絮。

雲飄絮回頭並未望見紫微大師,心道不好,這時鄭長空劍芒已至,眼看雲飄絮將受重創。

突然,一個銀色身影從黑暗中激射而至,抬手間一柄仙劍浮現而出,一招便擊退了鄭長空,場中三人包括雲飄絮在內均是一驚,沒想到這裡竟然還潛伏一人。

鄭長空看著眼前突然殺出之人,只見此人面帶銀色面具,身著一件華光流轉的銀色戰袍護住全身要害,手持一柄金色仙劍擋在他與雲飄絮之間,不禁有些惱羞成怒,隨即似乎想起了什麼,口中喝道:

“你是誰,大鬧三清殿的可是你麼?”

這人自然便是秦風,他見雲飄絮將受重創,而自己卻又不能暴露身份,無奈之下祭出劍魔留下的星銀面具與星辰戰衣隱藏身份,手持驚龍劍便衝了出去。

面對鄭長空的喝問,秦風冷笑一聲,也不答話,直接人劍合一攻向鄭長空。

鄭長空見此急忙將昊天仙劍橫在胸前,緊接著一聲悶響,鄭長空口吐鮮血倒飛出去,重重落在地上,一旁的天權宮弟子急忙上前檢視鄭長空傷勢。

秦風這一擊飽含怒意用盡全力,自然與二人上次較量時處處謹慎,不能施以全力的結果不一樣。

見那名弟子扶起重傷的鄭長空就要逃走,秦風見鄭長空心思歹毒,就想斬草除根,剛要有所動作,身後的雲飄絮伸手拉住了秦風,口中悄聲說道:

“秦師兄,放他一條生路吧,畢竟大家同門一場,若是東靈師叔追究起來,眼下這種情形怕是於你不利。”

秦風聞言略一思量,覺得雲飄絮之言也有些道理,如果真將他殺了,只怕會引起別人對自己的懷疑,若是引出三清殿之事倒也真是得不償失,便任由那名弟子將鄭長空帶走。

秦風嘆了一口氣,見天色已晚,便想快些去見莫思琪,正準備告辭,突然間想起一事,轉過身去有些震驚的看著雲飄絮,口中說道:

“你如何知曉我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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