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江花說起往昔,哲源感覺時光彷彿已經倒流回2004年那個冬天,三杉欣欣家園工程在他心中似乎一直沒有完工,還在如火如荼地建設著……

啪的一聲——

承德平泉建築公司會議室內,生產經理王建東將一疊工程竣工驗收報告狠狠摔在會議桌上。並氣憤地說:“工程驗收不合格,怎麼能怪下面的員工呢?你們說不出口的事,竟然讓我來做這個壞人?”

因為一些敏感原因,中都成公司書記王虎城一直沒有在承德平泉建築公司——所承包的樓號竣工驗收報告上簽字。歸根結底,承德平泉建築公司的領導竟然把原因——跟王若華聯絡到了一起。

“怎麼了哥?”

王建東正在發怒,見弟弟王建陽進了會議室。

王建東匆忙收起工程竣工驗收報告,又若無其事地笑了笑:“沒什麼,工程上遇到點事兒。”隨後轉念問:“小華這兩天怎麼樣了,情緒好點了嗎?”

王建陽悲傷地搖搖頭:“還是不怎麼肯吃東西,每天只吃一點點。”

王建東凝眉深思,看上去很擔心:“那怎麼能行呢?這樣身體怎麼能受得了。”

王建陽似乎一籌莫展,又愁眉苦臉地說:“辦法我都想盡了,每天她躲在被窩裡,除了哭還是哭,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勸她了。”

王建東瞪了王建陽一眼,並訓斥說:“你看看你現在還有點兒男人的樣子嗎?遇到點事還沒個女人心大呢?多關心關心她,人心總會被捂熱的。”

見弟弟王建陽沉默不語,王建東沉吟了一下又說:“實在不行——那你就為她做些事。她心裡在想什麼,你應該知道。”

翌日早晨,王若華的辦公室內。

“小華,起來吃早飯吧!”

王建陽又把早餐端到了王若華的床頭,並小聲地叫著她的名字。

見王若華蜷縮在被窩裡不吱聲,王建陽把早餐放到了一邊,隨後又拉過來一把椅子。坐下又說:“你這樣天天不吃不喝怎麼能行呢?你就不懂得心疼一下自己嗎?”

王若華還是不吱聲,王建陽不由得就嘆起氣來。接著說:“既然還喜歡他,為什麼不去找他呢?他家在哪兒,對我說,我陪你去。”又思索了一下說:“或許他現在還在北市呢!昨天我問過曲陽三隊兒的司機了,今天有往機場工地的車,我帶你去看看。”

“建陽,誰都躲得我遠遠的,你還理我這個無情的人幹嘛?我不值得你這樣關心

。”王若華終於肯說話了,只是蜷縮在被窩裡不願面對現實。

接著,王若華又自怨自艾地說:“我膽小、懦弱,沒勇氣面對現實,卻有勇氣做出那樣殘忍的事。像我這樣的人活該被冷落,活該受人指責。”

聽王若華自責又菲薄自己,王建陽於是開導說:“小華,誰都知道你不是有意的,當時你只是在氣頭上,你心裡並不想傷害誰。”

“那又怎麼樣呢?那麼無情的事我還是做出來了。”

“在我心裡——你永遠是那個單純善良小華。”

王建陽嘴角不經意地揚起一抹微笑,留下一句話就走出了王若華的辦公室。

承德平泉辦公室前,江花見王建陽垂頭喪氣地從屋裡走出來。於是走上前說:“怎麼,小華還是不肯吃東西嗎?”

王建陽閉上眼睛搖搖頭,又深深噓出一口氣。

只見江花凝眉深思,然後又狠下心說:“看來只能來點硬的了。”

王若華一直在逃避現實,逃避任何人、任何事,甚至連自己都不敢面對。她終日蜷縮在床上以淚洗面,彷彿被窩成了她惟一的避難場所。直到這個場所被江花揭開——

“起來!”

江花猛得揭開了王若華的被子,想把王若華拉起來,卻發現有些徒勞。只見王若華蜷縮在床上,雙手捂臉,還是不敢面對任何人和事物。

“你這樣折磨自己算什麼本事,還有完沒完了?他看不到的,有本事哭給他看去。”江花又在勸說王若華,並拿話激她。喘了口粗氣又說:“他那麼狠心離開你,不值得你為他這樣折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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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提他,是我自己自作自受。”王若華突然扭過頭來說,而且滿眼淚水。

見王若華如此,江花卻故意激將說:“行,還知道護著他,護著他就去找他呀!”

王若華又沉默了,聽江花語重心長地又接著說:“你想過沒有,你那句話能罵死他。誰都知道那不是你本意,但是他能想明白嗎?你這樣天天躺著不見任何人,這能解問題嗎?萬一哪天他想明白了,回來見你把自己折磨成這樣子,這樣他心裡會更難受的。”

說到這,江花不由得嘆了口氣:“就算你不為自己著想,那你想過你爸你媽沒有,想過你的家人沒有,難道你就這樣一直躺下去嗎?”

“話我不多說了,建陽已經把飯給你打上了,你想吃就吃兩口,不吃——一會兒就跟著建陽去機場工地轉轉,或者他還沒離開北市呢!”

人在受傷的時候,首先想到的會是家,王若華能感覺到他已經離開了北市。因為她知道這次真的傷他太深,在北市已經感覺不到他的任何氣息。她甚至有種衝動——想去他的老家找他,但是她不敢。她怕自己罵了他,怕他已經不喜歡自己了,但是她更願意相信,他還會來找自己,正如江花所說的那樣。

在感情上受挫後,王若華感覺自己彷彿已經被世界孤立,每個人好像都對她有所偏見和誤解;對她指指點點,言三語四,甚至投以仇視的目光。每次從中都成公司前經過,她都不敢抬頭,任由人在背後戳脊梁骨。但是後來中都成公司的員工見她一天天憔悴和消瘦,已經如不勝衣,所有人這才明白——那只不過是兩個年輕人自己的事,都多管閒事,瞎操心了。

江花去陳昌旺辦公室小坐,意外得知了張哲源的訊息。

“什麼,小張給你打過電話?”

江花突然吃驚地看著陳昌旺,眉頭不禁皺了起來。又問:“他現在在哪兒?”

“打電話的時候訊號不好,斷了。我也問他在哪兒,但是他只發過來一條資訊。”陳昌旺邊想邊說。

“資訊裡說什麼?”江花又追問。

陳昌旺沉吟了一下說:“他說——家是最溫馨的地方,回家的感覺真好。”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聖誕節那天。”

江花沉默了,幾乎能想象到這條資訊背後的場景——在一個沒有防備的港灣,有人正在療傷,一邊舔著傷口,一邊微笑著。

“你們現在還有聯絡嗎?”

江花似乎還想從陳昌旺這知道些什麼,可能試圖在挽救一份愛情。然而聽了陳昌旺的回答,她感覺剛浮出水面的線索又消失了。

因為陳昌旺說:“後來我又給他發過幾條資訊,他都沒回。他應該用的是別人的手機發的資訊。”

這天深夜,江花感到口渴,於是起身倒水喝。

當開啟燈時,江花就猛得倒抽了涼氣,發現王若華竟一聲不響地靠在床頭,目光呆滯,表情全無。

“小華你幹嘛呢?大半夜的不睡,嚇死我了。”江花拍著胸口說。

王若華眼睛動了動,顯得有氣無力,看了江花一眼又閉上了眼睛。江花走過來,摸了摸她的頭。突然驚訝地說:“怎麼燒成這樣也不說話?”

隨後,江花撥打了一個電話,片刻後突然有人敲門——王建陽出現在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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