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鋼廠集團,食堂後廚。

楚玉一個人在工作間擇菜,口中似乎在囈語著什麼,卻又聽不太清。只見她一會兒發愣,似乎在想著什麼事情;一會兒後又悲傷地笑笑,看似特別無助。

哲源最近發覺楚玉似乎有些反常,一個人的時候常常自言自語,當被驚擾到時,總顯得恍然大悟的樣子。他知道,楚玉最近精神壓力很大,情緒低落,因為女兒蕊蕊的事一直有些萎靡不振。他想幫助楚玉,卻又怕再次傷了馮爍的心。

正思量間,哲源見食堂的張大姐走了過來。

只聽張大姐輕聲嘆了口氣說:“張廚,現在也只有你能幫助楚玉了,再這樣下去早晚得出事。楚玉聽你的,有時間你跟她多說說話,多開導開導她,要不勸她到醫院心理科看一下也行。”

哲源沉吟了一下,隨後問:“張姐,楚玉以前有這種狀況嗎?”

張大姐回憶說:“以前,以前也不太好。記得前幾年楚玉剛到鋼廠食堂的時候,根本不愛說話,而且也不合群,只是不像現在這樣自言自語。”

哲源點點頭,聽張大姐又接著說:“張廚,你發現沒有,自從這段時間你來了以後,楚玉整個人好像換了副心情,和同事之間有交流了,人也有笑臉了。當時我們都還想撮合你和楚玉在一起,誰知道你已經有女朋友了。特別是小蕊蕊出事以後,楚玉的情況比過去更嚴重了。”

楚玉情緒最近有些反常,身邊的人都有目共睹。而這天楚玉卻做出了更讓人詫異的事,下班之後竟然沒去幼兒園接女兒蕊蕊,而是直接回了家。幼兒園的老師沒能打通楚玉的電話,最後把電話又打到了哲源那裡。

哲源趕到幼兒園來接小蕊蕊,卻被蕊蕊的老師一通數落,直說他這個做爸爸的一點也不靠譜。而哲源叫冤,跟蕊蕊的老師百般解釋,感覺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對您說,我跟谷思蕊的媽媽真的只是同事,真不是你們想的那種關係。”

哲源再次苦笑著跟蕊蕊的老師解釋,顯得特別的無奈。

蕊蕊的老師好像很費解:“有沒有搞錯,你和谷思蕊的媽媽認識都這麼長時間了,怎麼還沒確定關係。

哲源看似連哭的心都有了,卻奉迎說:“老師,您是人類靈魂的工程師,是智慧的象徵,您應該看出我只是在幫谷思蕊的媽媽,僅此而已。”

聽了哲源的敬辭,蕊蕊的老師忍不住笑了。並說:“既然是這樣,那你就好事做到底,娶了谷思蕊的媽媽。這叫一舉兩得,媳婦兒和女兒都有了,何樂而不為呢!”

哲源一臉苦相,又告饒說:“我說老師,我只是來接人的,您就別取笑我了。再說了,我都有女朋友了。”

“爸爸。”

只見小蕊蕊則拉了拉哲源的衣角,並抬頭叫了他一聲爸爸。

哲源顯得好無奈,有口難辯,也只好認下這個女兒了。

哲源又把小蕊蕊送回了家,楚玉在見到女兒的那一刻彷彿才如夢初醒,並焦急得把女兒抱在了懷裡,又上下打量女兒是否安好。

客廳內,楚玉的情緒漸漸穩定了,這才擦了擦眼淚跟哲源說了聲謝謝。而哲源猶豫再三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建議楚玉去醫院看一下心理醫生。

“張大哥,你也以為我抑鬱了是嗎?”楚玉突然冷冰冰地說,“別人不瞭解我,你也不瞭解我嗎?”

“對不起,也許是我說得太直接了。”哲源顯得很抱歉,“可是大家都很關心你,都希望你好好的。”

楚玉的表情還是冷冰冰的:“謝謝大家的關心,我這病死不了。”

哲源輕嘆一聲,感覺已經無法再跟楚玉正常交流。但見楚玉又突然捂著頭痛苦地說:“張大哥,對不起,我不知道我這是怎麼了,我現在真的沒辦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哲源愣住了,等楚玉的情緒再次平靜下來後,他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建議小蕊蕊接受手術治療,至於錢的事,他會想辦法。

“不行。”楚玉直搖頭,“就算蕊蕊這輩子記不起我,我也不會讓她冒個這個險的。”

見楚玉態度如此之堅決,哲源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讓楚玉在家先休息幾天,多陪陪女兒。而楚玉卻突然有事求他,說自己哪一天如果出了什麼意外,請他幫忙照顧女兒。

又是一個週末,哲源住處。

哲源下廚炒了幾個菜,又開了啤酒,然後和馮爍一起開心地享受午餐。

哲源給自己倒了一杯啤酒,並衝馮爍笑了笑,然後津津有味地品嚐起來。只是一杯酒下肚後,他的微笑就漸漸變得有些僵硬了,深邃的目光裡又浮出了憂鬱之色。

看著哲源自斟自飲,馮爍不由得就咽了口口水,似乎也想分一杯羹。

哲源發覺後,就衝馮爍笑了笑。好奇地說:“怎麼,想來一杯啊!”

馮爍默不作聲,只是揚起嘴角靦腆笑了笑,然後又看了看桌上的啤酒。而哲源卻把啤酒保護起來,生怕馮爍會搶走似的,實則是逗馮爍開心。而馮爍卻撅起嘴,滿以為哲源會大方地給自己倒上一杯啤酒,或者再給自己碰個杯,那都是很愜意的事。

只聽哲源教導說:“女生不能喝啤酒。”

馮爍好奇,反問說:“為什麼你們男生能喝,我們女生就不能喝?”

哲源想了一下,卻故意逗馮爍。說:“因為,因為女生喝啤酒會有啤酒肚的。”

聽哲源這麼一說,馮爍看似非常驚恐和擔心,並馬上捂住自己的小腹看了看:“討厭了,你們男生都啤酒肚。”說著還隨手輕輕搡了哲源一拳。

哲源微笑著,隨後轉念問:“你能喝多少?要是能喝,這一瓶都是你的。”

馮爍想了想說:“一開始能喝一杯,現在能喝一瓶,就是喝多了一飄一飄的。”

哲源驚訝地合不攏嘴:“完了完了,看來我這瓶啤酒是保不住了。”

馮爍又莞爾地笑了一下:“你說的,不能耍賴。”說著就把杯子遞了過去。

哲源給馮爍倒了杯啤酒,而馮爍卻捧在手裡不捨得喝。只聽哲源又問:“你平時和同學聚會的時候都喝啤酒嗎?”

馮爍搖搖頭:“不,都是偷喝我爸的。每次我爸一開冰箱發現啤酒少了就會自言自語地說,怎麼啤酒又喝完了。”

哲源忍俊不禁,伸出拇指稱讚說:“厲害厲害,你很厲害。”

馮爍突然恐嚇哲源:“不準笑,不準對我爸說。”

哲源馬上說OK:“我現在躲你爸都來不及,哪敢再往槍口上撞啊?”

馮爍一臉鄙視的樣子:“切,膽小鬼!我爸還能吃了你呀?再說了——有我在,你怕什麼?”

哲源卻不敢苟同:“你都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不臨陣倒戈我就阿彌陀佛了。”

只見摩拳擦掌,並冷笑著說:“那我現在就要臨陣倒戈收拾你。”說著就跟哲源打鬧到一起。

咚咚咚——

突然有人敲門,哲源跟馮爍就停止了打鬧,並上前開門,卻見是兩名警察——一男一女。

只見男警察問:“你好,請問是張哲源張先生嗎?”

哲源有些發矇,感覺自己好像攤上事了,隨後木訥地點頭說是。

隨後女警察說出來意:“我們是鐵西派出所的,有位叫楚玉的女士要求見一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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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源好奇:“是她出什麼事了嗎?”

男警察回答說:“楚玉故意傷人,現在已經被關押在北環看守所。”

女警察又補充了一句:“她什麼都不肯說,只是說要見你。當然,您也可以選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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