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猶豫

“我真是想不明白,你明知道這是一個坑,為什麼非要往裡跳那?就算沒有這些東西,你老老實實的進入學院修習,以你的能力即便不能出眾,但是也不至於平庸不是嗎?”柳家二長老恨鐵不成鋼的說道,“雖然說你在這裡有了非常大的自主權,幾乎是立地封王一般,但是你又能怎麼樣那?這裡確實位於宣河下游,所有去往宣城的船隻都會經過這裡,可是這有什麼用,你這個碼頭和周圍的幾個村子有什麼東西能夠吸引商船停靠嗎?答案是沒有,但凡你這裡有的,宣城也有,而且價格更低品質更好,除了你這裡航程稍微近一點以外,其他的根本毫無競爭力。”

“二爺爺暫且放心,我既然肯來這裡自然有著我的打算。”柳丹說道,“我不像在學院之中渾渾噩噩下去,我也想為柳家做點事情。”

“唉,你好自為之吧,這段時間我會給你籌措一些資金,多少幫你建設建設碼頭。”二長老嘆道。

“資金的事情就不必勞煩二長老了。”周鶩天突然推門走進屋來,插嘴說道,“若是二長老有心,那就幫我們擋住宣城的風聲,給我們足夠的時間建設就夠了。”

“你是誰?”二長老和柳丹立刻警惕了起來,其帶來的守衛立刻把周鶩天包圍了起來。

“在下週鶩天,與柳公子相識,想必柳公子應該記得。”周鶩天也沒有什麼反應,只是轉身把門關了起來,然後就讓他們將自己包圍在中間。

“是你?可是—”柳丹仔細觀察了周鶩天的面貌,原來在宣城的時候,周鶩天為了避人耳目所以易容過了,但是現在目的基本已經達成,所以便以真面目見人,而柳丹也並未見過周鶩天的真面目。

“可是為什麼長得不一樣了對嗎?”周鶩天笑道,“出門在外,難免需要易容來躲避危險,所以柳公子認不出來實屬應當。”

“那你現在不易容了,是沒有危險了嗎?”二長老緊盯著周鶩天說道。

“危險對於我來說並不存在,我易容只是為了避免麻煩而已。”周鶩天說道,“現在有柳公子在這,我想我並沒有麻煩,不是嗎?”說著周鶩天看向柳丹。

“撤下吧。”柳丹一揮手,讓自己的兩個侍衛撤了下去,二長老的侍衛則是在二長老點頭之後方才撤走。

“就是你蠱惑丹兒跳進坑裡,到了這個鬼地方?”二長老問道。

“坑?不見得吧?這裡地處宣城下游,商船必經之地,乃是千載難逢的好地方,為何不是一個大機會那?”周鶩天說道。

“黃口小兒不知所謂。”二長老冷哼道,“地理位置固然重要,但是你有什麼本事來吸引上傳過來?就憑一張嘴嗎?”

“三關城聽說過沒有?”周鶩天說道,“從這一路往南,直達三關城,而這裡便是三關城的通商口岸‘丹城’。”

“哈哈哈,真是不知所謂啊。”二長老不由大笑,“三關城不過是一個幌子,騙騙別人還可以,想騙我恐怕沒有那麼容易,莫說是否有這麼一座城了,就是這條路,恐怕山城都不會同意你們修的,你想糊弄誰那?”

“我們的力量超乎你的想象,就像二長老多年苦尋未果的刀疤臉,現在已經落到了我們的手中。”周鶩天說道,“也知道二長老的風流韻事。”

“可笑,我不知道你說的那刀疤臉跟我有什麼關係,但是我知道那刀疤臉佔山為王已久,十分狡猾,宣城多次圍剿,全都讓他跑了,就憑你想抓住他,根本不可能。”二長老說道。

“不是他狡猾,而是看宣城是否真的願意抓到他了。”周鶩天笑道,“很多事情跟二長老想的恐怕沒有多少偏差,日後有機會,我會聽聽當事人的意見,決定宣城日後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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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鶩天此話一出,引來二長老的緊盯,希望在周鶩天臉上看出來些撒謊的痕跡,卻苦苦不得。

而實際上周鶩天也並沒有撒謊,這兩天為了解決三關城人手不足的問題,特別是苦工不足的問題,周鶩天親自帶領千山頂的人馬,四處圍剿那些佔山為王的賊寇,雖然那些三五成群攔路搶劫的不太好追尋蹤跡,但是那些經常進村殺人搶劫血債累累的強盜,很容易在村民口中得到線索,甚至有村民願意親自帶路前往,給周鶩天省了不少事,而且名頭越大,賊寇越多,山寨越固的賊寇,越是自負,所以看著有人來攻寨,第一反應不是立馬逃跑,而是召人抵抗,甚至企圖出寨反殺掠奪來人。

依靠山勢地形,一般的隊伍恐怕就會栽在這裡了,然而面對周鶩天的隊伍卻是一個錯誤的選擇,首先第一波由周鶩天強行破開山門,然後第二波由五名玉衡高手一人帶著十名開陽強者直接相互掩護往裡衝,識相的乖乖投降,不識相的當場解決,最後再由由瑤光層次的修煉者跟上來打掃戰場,押送俘虜,然後再去下一個山寨。而山寨這邊,最最強的山寨也不過是開陽中期的修煉者壓寨,基本上第二波該投降的就投降了,不投降的

當場就埋了。

整個行動動用了二百名修煉者,用了四天時間,從周圍的匪寨抓出來了一千多名壯勞力出來,全部投入修路工作,使得三關城到碼頭的路修築速度提升了數倍,預計三天的時間就能夠打通一條兩輛馬車並行的道路出來,之後會繼續拓寬,鋪設石板進行加固加強。

“我姑且當你說的是真的。”二長老並沒有從周鶩天眼神中看出來什麼,因此也沒有什麼辦法。

“如果有什麼用的著老夫的,儘管開口。”二長老突然話鋒一轉,“但是如果你對丹兒不利,那也得掂量掂量。”

“二長老放心吧,我還沒那個心情摻和你們柳家的事情。”周鶩天說道,“不過既然二長老說了,那我還真有事情要拜託。”

“什麼事,但說無妨。”二長老問道。

“從三關城到這裡,還有不近的路程,但是我們現在非常缺少畜力,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二長老能幫我們採購一些馬、牛、驢這些牲畜。”周鶩天說道。

“好說,我在鄰縣有個朋友,專門售賣牲畜,我會給他傳信,讓他再來宣城賣牲畜的時候,讓他先靠到你們這裡來,賣你們幾匹就是了。”二長老說道。

“那就有勞二長老了。”周鶩天說道。

“丹兒,如果此人有對你不利的地方,儘快遣人通知與我,到時候我會親自來處理的。”二長老對柳丹說道,但是卻是看向周鶩天,頗有警告的意思。

“二爺爺,你們剛才說的那事是什麼?”柳丹問道,他感覺似乎這件事情與他有關係,但是有實在想不出來到底是什麼事情跟他有關係。

二長老一愣,雖然他已經想到柳丹會問這件事情,但是自己卻沒有想好怎麼回答。

“當然是二長老的風流往事了,年輕的時候誰還不犯點兒錯誤啊,你給他老人家留點面子,就不要多問了。”周鶩天搶先解釋道。

“可是,為什麼聽起來——”柳丹仍然不依不饒的想要追問,卻是被周鶩天搶先插過話去,“是不是聽起來跟你有什麼關係?那是因為你小時候可能撞破過你二爺爺的好事。”周鶩天說道。

“不要說了,根本就什麼都沒有。”二長老讓周鶩天弄得真是一驚一乍的提心吊膽,生怕周鶩天把那些事情給說出來了,“我們走了,以後有事直接派人找我就是了。”

“二長老慢走多保重。”周鶩天立刻轉移話題。

“到底是什麼事情啊?二爺爺已經走了,你就跟我說說吧。”柳丹仍然不依不饒。

“等著丹城發展起來之後,你自然會知道這些事情,現在你沒有任何力量,什麼也做不到。”周鶩天說道,“你恐怕已經猜到這件事情跟你有關,那麼我也不瞞你,這事情確實和你有關,但是你現在還不能知道,等到時機成熟了,這些你自己去查。”

“你不說就算了。”柳丹說道,“不過之後你打算怎麼發展這裡,我可沒錢也沒有人。”

“你雖然沒有錢,但是卻有人。周鶩天說道。

“哪有人?就我的兩個侍衛和我自己,還有碼頭上三個工人而已,碼頭也沒有什麼生意,也沒有什麼人手。”

“問一句冒犯的話,你這兩個侍衛可靠嗎?”周鶩天問道,頓時兩個侍衛有些火氣直衝,畢竟他們兩人追隨柳丹多年,抵禦了多少誘惑,始終堅定不移,但是卻被這樣懷疑,無論是誰心裡都不舒服。

“當然,兩人追隨我多年,絕對可靠。”柳丹毫不猶豫的說道,兩個侍衛心裡頓時暖暖的。

“既然追隨你多年,念在情分上,你就讓他們兩人回宣城吧,也算是你盡了情義。”周鶩天說道。

“你什麼意思,我們的忠心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摻和。”其中一個侍衛忍不住開口說道。

“周兄,你要這麼說話,可別怪我翻臉了。”柳丹的火氣也是上來了,周鶩天的話多少有些不滿。

“好,義正言辭,倒是柳丹並沒有看錯人。”周鶩天這般說道。

“周兄,這種玩笑不好笑,這種測試也不該出現。”柳丹的心情十分的複雜,就此事而言這挑戰了他們之間的默契,因此柳丹很生氣,但是另一方面周鶩天又是為了自己好,又不好說些什麼。

“我沒有開玩笑,我是建議你讓他們兩人回城,這對你和對他們都好。”周鶩天說道,“畢竟他們兩人的家人現在全在你大哥手中捏著,說實話你大哥做事還真細心,即便你都成了這樣,還是不肯掉以輕心,實在厲害。”

“周兄,話不能亂說。”柳丹皺了皺眉頭,他知道周鶩天對這種事情不會開玩笑,既然說了那麼這事情八成就是真的,但是又不能直接開口訓斥兩人,傷了以往的和氣。

“應該有一段時間了吧。”周鶩天說道,“過去的事情我不摻合,不過你既然想要跟我一起共謀大業,那麼危險就要排除,否則很有可能萬劫不復。”

“夠了,周兄不要再說了

,我相信兩人不會做出那種事情來。”柳丹生氣的說道,“此時休要再提。”

“公子,是我們對不住你。”沒等柳丹說完,兩個侍衛瞬間跪倒在地,“周公子所說屬實,屬下的家人確實被大公子所控制。”

“你們——”柳丹沒想到兩人突然這般,心裡一時之間竟沒有應對之策,只能無奈嘆氣。

柳公子念在舊情份上不願意驅逐你們,你們也不要讓柳公子為難,自行離開吧。”周鶩天說道,“一切就當沒有發生過,既往不咎,日後無緣。”

“唉——”柳丹背過身去,只是一陣嘆氣,什麼也沒有說。

“少爺保重,日後有緣再見。”兩個侍衛知道不能再說什麼,便是起身離開。

“今天的事情誰也不要提起,畢竟我們的手段不比柳家大公子要善良。”在兩人離開的時候,周鶩天冷不丁的開口告誡兩人,兩人一愣,也沒再說什麼,便是徑直離開了。

“我現在真是成了孤家寡人了,沒想到啊,沒想到。”柳丹仰頭嘆道,“那個時候我果真不該活下來嗎?”

“很多事情並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日後你會慢慢發現的。”周鶩天勸道。

“周兄,我想我現在已經想明白了。”柳丹輕嘆一口氣,繼續說道,“我和我母親一直都不受柳家的待見,這些我都知道,畢竟柳家家大業大,多少支脈都聚在一起,相互感情淡了也很正常,我爺爺奶奶、舅舅嬸嬸他們對我和母親非常冷淡我也理解,他們自始至終就不同意我父親和我母親的婚事,一直橫加阻撓,全靠我父親堅持方才成了這樁婚事,這些我也都明白,可是我不在乎,我有母親和父親,這就夠了。”

“然而,在我母親去世之後,在柳家我唯一親近的人只剩下了父親,而父親在我母親離世之後,就變得頗為冷淡了,以前母親在的時候還主動來找我,可是母親去世之後,他從來都沒有來過,即便平常遇到我,也只是嘆氣,什麼都不說。而自從我修為大降,根基受損之後,家族長老對我的態度也是變了很多,恨不得眼不見心不煩,若不是二爺爺出面干預,別說三公子了,就是個下人恐怕都比我現在過得要好的多。”柳丹不停地嘆氣,心中的委屈和鬱悶陡然間全都流露出來,肚子裡的苦水也是不住的往外倒。

“這些事情日後你自己去考慮,如果你能夠度過這個心坎,那麼你的修為將不會是問題。”周鶩天說道。

“周兄不要安慰我了,我自己的情況我心裡清楚,那次重傷之後,修為便已無望了。”柳丹擺擺手說道。

“修為不是問題,晚些時候我會幫你療傷。”周鶩天說道,“不過你的這道心坎是你最大的阻礙,如果越不過去,日後真是無望。”

“嗯,周兄的話我記在心裡了。”柳丹點點頭,雖然相信周鶩天有能力,但是也認為這並不輕鬆,畢竟柳家遍尋名醫都無果的事情,在周鶩天這裡恐怕也沒有這麼輕鬆,“還是說說這碼頭建設的事情吧,現在就剩下你我和那三個工人了,我還沒錢,全仰仗周兄了。”

“走吧,我帶你出去看看。”周鶩天說道,“不過那三個工人別指望了,都是你大哥的人,已經抓起來了。”

“嗯?什麼時候的事情。”柳丹有些驚訝的問道。

“就在你那兩個侍衛走了之後的事情,我的人就把那三個工人抓去嚴刑拷打了,相信很快能夠的得到些東西。”周鶩天說道,“走吧,柳城主,我帶你去看看丹城未來的規劃吧。”說著,周鶩天推門而出,一番忙碌的景象展現在面前。

“這些都是你帶來的人嗎?”柳丹看著忙碌的人影問道。

“我這次一共跟來了五十人,其他的都是從周圍村子找到村民。”周鶩天說道。

“你是怎麼讓他們幹活的?”柳丹問道,“不會是用我的命令強制他們來的吧?那恐怕持久不了。”按照宣城律法規定,宣城內的居民每人每年需要服徭役,而且是無償得,但是這種強制性的勞動,一般來說很少有人願意做,要不是迫於宣城的壓力,基本上沒有人來。

“開始叫他們來是這種方法,不過留住他們的卻並不靠這個。”周鶩天說道,“來的人管飯,管飽,以糧代酬。”

“以糧代酬!你哪裡來的那麼多糧食?”柳丹問道。

“從三關城運來的糧食。”周鶩天說道,“我們的方法很多,但是結果已經顯而易見了,你就安心的睡覺,養好精神,後面有的機會讓你出頭。”

“我就是想說不恐怕也不行了吧。”柳丹說道,“一切交給周兄了。”柳丹很上道,反正現在自己一無所有,也不怕再失去什麼了,索性埋頭睡覺,屋外叮叮噹噹的忙碌了一夜,不過絲毫沒有影響到柳丹的熟睡,或者說在柳丹母親去世之後,柳丹從來沒有這麼安穩睡過,一切似乎回到了那些日子一般,擁有一切和一無所有,都令人安穩,只是前者是不需要自己擔心,而後者則是沒什麼需要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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