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離去

第二百三十八章 離去

“還有一個更糟糕的訊息，不知道你們願不願意聽。”周鶩天說道，這個訊息來源於羅家，對於局勢而言並不重要，但是對於羅慧姐弟兩人，恐怕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還有什麼會比現在更糟糕？”羅慧皺著眉頭問道，顯然她想不出來是什麼事情。

“之前你們說過，你們有一個嬸姨，對吧？”周鶩天問道。

“她怎麼了？”聽到周鶩天提到嬸姨，羅明‘蹭’的一下竄了過來，然而腿上的傷並沒有好利索，因此一個吃力不穩，直接栽倒在地。

“她怎麼了？怎麼了？你說啊？”倒地之後羅明爬了兩下沒爬起來，而是嘶吼道的喊道。

“”根據的我的得到的情報，你們的嬸孃在你們兩人離開之後，便是被逼婚嫁給城主府，而你們嬸孃一直不從，而被軟 禁了起來。”說著周鶩天頓了頓，“之後，似乎在旁系一脈聽到了你們兩人遇害的訊息，之後自盡身亡。”

這則訊息說完，羅慧和羅明都沉默了下來，環境空前的安靜，想必這個訊息對於兩人的打擊非常的大。

沉默一會之後，羅明默默的爬上床去，而羅慧也是一聲不吭的繼續煮藥，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又好像一切已經過去了。

周鶩天也沒有說什麼，慢慢退出去之後，轉身閉上了門，也不再打擾兩人，無論這個訊息造成什麼樣的結果，都需要他們兩人自己慢慢的消化和承受。

黃昏時分，羅慧姐弟的情緒依然沒有緩解過來，而周鶩天也不打算多加干涉，而是喬裝打扮之後，再次前往山城收集情報。

在白天，周鶩天透過光明正大的手段收集山城之中各種廣為流傳的情報，而在晚上，周鶩天而是深入山城各個家族之中，潛藏暗處，收集更為隱秘的情報。

畢竟，表面上流傳出來的情報，雖然涉及方方面面，但是其中的準確性仍然有待考究，而深入到家族勢力內部獲得的情報，大多數都是比較準確的其中羅慧姐弟兩人嬸孃的訊息就是這麼得來的。

以周鶩天的實力在山城之中完全是暢行無阻，即便是城主府之中，周鶩天也是深入過兩三次，而沒有被發現，只是城主府之中的人馬都外出去找那個出事的皇城的來人了，因此也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情報。

而那個皇城來人，恐怕就是周鶩天之前在迷藤蜩手下救下來的胡陽等人，以城主府的速度，從接到情報再到派人找到胡陽等人然後回來，算算時間的話，恐怕就在明天就會回來了，看來在此之前必須離開山城，以免引起麻煩。

深夜，在這些家族勢力都睡著之後，周鶩天見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情報可以獲得，便是返回了住宿的地方。

一回到住宿地，便是看著羅慧姐弟兩人的房間仍然亮著燈，不用說，這個時候還不睡肯定是等著他了。

周鶩天推門進去，果然羅慧姐弟兩人並沒有睡覺，而是坐在桌子上發愣，見到周鶩天進來，羅明方才回過神來開口說道，“恩人，能幫幫我們嗎？”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有著太多的無奈和心酸。

“當然。”周鶩天點點頭，雖然不知道這件事情對兩人的影響有多大，但是可以感覺到這羅明已經開了竅了。

“我等誓死追隨，若有二心， 天誅地滅。”說著兩人隨即衝著周鶩天單膝跪下，手中各奉一碗滿滿的茶水。這是方國之中願意臣服對方的最高禮節，凡是家族或者其他勢力收攏人馬的時候，都會要求行此禮節，只是出了一些在重要地方任職的人以外，其他的都不會要求發這麼狠的誓言，而且一般誓言也都會定下個時限。

畢竟，很多人並不會一直在一個家族之中待著，時間長了或者家族倒了，那就要換換地方，因此誓言也都是在其家族之中任職的時候才有效，而且通常不會有限制離開的誓言。

而這種做法也是被各勢力所認可的，畢竟一旦只有自己的要求嚴格而別人的要求相對寬鬆，那麼自己這裡勢必會招不到人，反而會助長別人的勢力，這一點是誰都想避免的。不過也因為這樣，這些外部招進去的人，很難進入到這些家族勢力的高層，而且即便進入其中，也會因為家族觀念的束縛而遭到家族內部的輕視，可以說方國的家族觀念比起玉安國來說更甚一些。

不過，也正是因為外人無法融入到家族高層，才使得不需要看關係和血脈的傭兵團得以發展壯大，即便比起家族勢力來說有著很大的差距，但是其勢力也不容小覷，所以家族在僱傭傭兵的時候，也不會做的太過了，免得招惹麻煩。

“走吧。”周鶩天接過茶碗一飲而盡，隨後便是帶頭向外走去，羅慧姐弟兩人隨即跟了上來。

此時正是深夜，街道上的人相當的小，即便是城內巡邏的衛兵，也是因為城主府前去尋找胡陽等人的緣故而被抽調走了一部分。

離開住所，三人上了早就準備好的馬車上，雖然羅明因為體質的原因恢復個六七成了，但是活動起來然而有所不便，而且其本身實力也並不算高，徒步行走也比不上馬車。

“站住，你們是幹什麼的？”馬車行走在路上，突然被一群人攔了下來。

“你們是幹什麼的？攔我做什麼？”周鶩天立刻反問道。

“我們懷疑你車裡私藏要犯，還不趕緊下車來讓我們查探查探。”這群人之中有人說道。

“ 你們是幹什麼的？想看就看？”周鶩天立刻回絕道。

“大膽，你可知道這位是誰？”說著，那群人之中有一個年輕人走了出來，一身細麻衣物，想必有些身份。

“不知道，快閃開，別擋著我的路。”周鶩天看都不看隨即說道。

“放肆，連羅家二少爺都不認識，我懷疑你是外城來的細作，來人快給我把這細作給我拿下。”那人立刻喊道，隨後有五六個人手持棍棒便是衝了上來。

“怎麼辦？”雖然羅慧到過不少場合，見過不少世面，但是這種打打殺殺的情況還是比較少遇到的，因此見到這個情況之後，頓時有些慌張。

“一會馬車被破，我們乘其不備，給羅朗一擊，將其挾做人質，然後立刻逃走。”相比羅慧的慌張，羅明反顯得沉穩了一些，看起來確實是開竅了。

不過周鶩天並沒有給其表現的機會，手中馬鞭一揚，衝上來的兩個人被勾住腳腕直接掀翻在地，隨即衝著拉車的馬一揮鞭，直接將馬驚了起來，立刻拉著馬車向前跑去。

“放肆，我可是……”那領頭的羅朗剛欲說話，卻是被驚了的馬當面撞到，隨後直接從其身上碾了過去，在其臉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車轍，其他的人哪裡敢攔，趕忙讓開了，待馬車走後，那些人才慌忙的將羅朗拉了起來。

“該死的傢伙，給我追上他們，我非要扒了他的皮不可。”羅朗暴怒的吼道，他的嘶吼聲和臉上的車轍印同樣引人注目。

“是是是。”幾人在把羅朗扶起來之後，忍住笑意的同時向著馬車追了上去。

既然不可能安穩的離開了，那麼自然就要以最快的速度離開，因此周鶩天直接驅動馬車衝著城門的方向衝去。

因為山城本地沒有什麼資源產出，主要依靠著貿易維持經濟，所以城門很少會關閉，而且城門的守衛相當的寬鬆，為的就是能夠更多的招攬一些商人來到這裡進行貿易。

周鶩天駕駛的馬車在經過城門時沒有絲毫減速，但是也沒有引起什麼麻煩來，只有一些被驚擾了好夢的守衛衝著馬車罵了幾句，然後繼續睡下了，方國安穩了好些年了，山城雖然處在邊境區域，但是因為背靠方山，算是方國縱深最遠的地方了，因此幾乎從來都沒有遭到過外敵入侵，大多數時候，等到外敵的人馬到達山城時，基本上方國已經被掌控了，只剩下個難守易攻的山城，投降往往是首選。

等到羅朗一群人追到城門時，周鶩天駕駛的馬車早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連去哪了都不知道。

“少爺，這裡還有車轍印，我們興許還能夠追上。”其中一個手下低頭看了看車轍說道。

“車你**，大半夜的出去找不怕被狼叼去了？”羅朗一巴掌將這人拍倒在地，明明自己臉上的車轍印還火辣辣的疼，可是這混蛋哪壺不開提哪壺。

周鶩天三人駕駛馬車離開城門之後便是向著山城西北方向前進，目標是山城西北方向的宣城。

之前胡玉說將自己的孩子留在了某一個城鎮之中，但是因為自己處於逃難狀態，所以為是委託了自己的一個手下帶著孩子離開，因此胡玉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孩子現在到底在什麼地方，而他們最後分離的地方便是位於宣城東部的一處山林之中。

在分離的時候，胡玉的孩子不過剛出生五個月，連名字都還沒取好，便是開始了逃難的日子，此番胡玉給了周鶩天一塊玉牌，玉牌上雕刻著一隻青鳥，銜著一塊玉牌，其中的寓意不太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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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山城到宣城，倒是有一條可供馬車直接行走的商路，說是路實際上就是來往的商人多了，車轍壓出來的道路而已，路的寬度剛好容納一輛馬車行走，而路上雜草叢生，坑坑窪窪的，唯一可以看出來是條路的地方，便是路上因為擋路而被砍掉的樹木和防止迷失而樹立的稀稀落落的路牌。

以馬車行進，從山城到宣城，需要一天的時間，而實際上，如果這條路修繕一番，並且有足夠的力量去維護的話，從山城到宣城乘馬車只需要兩個時辰。兩者之間的路程並不遙遠，但是這段路非常的難走，匯出坑坑窪窪不說，路上雜草也是湮沒大部分的道路，使得行走的時候需要小心翼翼的，除了這些原因以外，路上的盜賊也是相當費時間的，但凡來往的商隊，基本上沒有不遇到盜賊的，少的一兩波，多的四五波，有些實力弱的商隊，則是直接就被盜賊給全部留下了，而盜賊之外，隱藏在山林之中的野獸也是相當可怕的，而被野獸看上的商隊，很少能夠安然無恙，畢竟盜賊如果見到對方實力比較強，那麼搶了東西就會跑，而野獸只是為了捕獵而來，吃了上頓沒下頓的，自然不會放過任何的獵物。

不過，這也沒有辦法，除了道路難走以外，因為方國的人口分佈特點，使得這段路上大部分時間都是沒有人煙的。

實際上，在離開山城之後，開始尚且能夠看到幾個村莊和田地，但是約莫過了一個時辰之後，便是幾乎見不到人煙了，剩下的只有看不到盡頭的山林，雖然這裡已經在方山之外了，可是除了地勢平坦以外，周圍的環境實在沒有什麼太多的改善，很多地方還能夠見到一些非常古老的樹木，少說有百十年的樹齡了。

方山的人口很多，但是都是圍繞著城鎮而建立的村莊，有人的地方人口十分的擁擠，就像山城，整個山城的管轄範圍十分的龐大，在這管轄範圍之中有近十萬人口，然而這十萬人口之中大部分都是擁擠在山城附近的村莊之中，山城附近大大小小有二百個村莊，較小的村莊之中僅有五六十人，這些村莊大多在山城與方山之間，而人口較多的村莊，最多有六七百人的，這些多在山城靠近方國內部的地方。

而山城轄區的中心地區，山城之中則是有著近兩萬人居住，而這座小城僅僅只有四裡見方的面積，其中大部分還是泥土壘起的房屋。僅憑外表來看，根本不會覺得這裡有著這麼多的人口居住，但是從打聽到的訊息來看，確實有這麼多人口。

不過，即便有著十萬人口，但是其中能夠維持正常生活的，僅僅只有那麼幾千人，主要是城中的貴族、家族、傭兵團以及來往的商人，其餘大部分人都是處在那種奄奄一息的狀態，安靜的呆在家中，除了必要的活動以及收穫食物以外，沒有什麼能夠打動他們，畢竟活著比什麼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