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遠處看著遊行的隊伍，還感受不夠貼切，等到了第一線，周凱才感覺到人數累積時所產生的壓迫力。
警察們組成的陣線被迫一步步的後退，遊行的人群們似乎是看到了他們勝利，一個個興奮的叫喊著，彷彿是即將衝破牢籠的猛獸。
“聯邦的走狗！讓開！”
“我們有權表達我們的訴求！”
“脫離聯邦，發展賈旺星！”
情緒激動的人群們不停的喊著口號，並不是雜亂無章的亂叫，而是有人領著一起呼和。
維持秩序的警官不停用大喇叭喊著：“退後！你們這是非法集會！”
但他的聲音顯然無法讓遊行的隊伍退後半步。
街道邊橫七豎八的躺著被砸壞的警用機器人。還有臨時停在路邊的飛車也遭了秧，因為它們阻礙了遊行的隊伍，而被無情的推翻。
周凱等人按照指示，來到他們的位置，距離遊行的隊伍只有十幾米遠。他手裡握緊了槍，但還是有些不知所措。
對於天鵝號的艦員們來說，這樣的情況也都是第一次經歷。雖然他們在瓦坎星上過戰場，在面對海盜的時候也奮力戰鬥過，但現在他們面對的卻是普通的百姓啊！
範銳、蔣藍宇等有些經驗的士兵也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這種情況下他們不可能主動出擊，但是看那些遊行者的架勢，似乎不會很輕鬆。
果然，他們剛剛站好位置，玻璃瓶和石子就從天而降，噼裡啪啦的砸在他們附近。要不是他們都戴了戰術頭盔，身上穿著防彈的作戰服，恐怕連幾分鐘都撐不下去。
負責的軍官們都在更遠的地方，用望遠鏡和在天上的無人機來觀察街道的情況，他們的心也害怕，要是弄出什麼大事件來，不僅會受到輿論的指責，更是連現在的位置都坐不好。
“長官，消防隊的人到了！”一名士兵跑到臨時指揮車裡，彙報到。
“用高壓水槍！”一名軍官建議道。
總負責人是一名守備部隊的中校軍官，他點了點頭，說道：“要注意，一旦出現傷員，救護車和救援人員要第一時間趕赴現場！”
“是！”
一分鐘後，兩輛紅色的消防車出現在了警戒線的後方，車上的高壓水龍頭開啟，兩道水柱射向示威的人群。
高壓水柱的衝擊力很猛，讓站在最前面幾排的人無法站立，一個個踉踉蹌蹌的跌倒在地上，然後又被水柱推著往後滑。
而飛濺起來的水珠更是嗆得不少人無法呼吸，紛紛掩住口鼻。
示威人群被突然而來的高壓水柱控制，就像是退潮的海浪一般，慢慢的退卻。
但後退只是暫時的，不一會兒，一些身體強壯的人組成了人牆，胳膊相互挽著，組成了對抗高壓水柱的防線，而在那些人身後，還有幾百雙手在推動。
有些人似乎早有準備，將路邊被砸壞的警用機器人身上的外殼拆了下來，做成臨時的盾牌，還有人直接推著那些機器人，來抵擋水柱。
在前面有了抵擋之力後，處在後面一點的人群中突然飛起了幾十架無人機。
那些無人機顯然都是經過改裝的，機身全都用合金包裹，而且在機腹的部位還裝了一把氣槍。
無人機一飛起來，那些氣槍就朝著消防車射出子彈。
這些所謂的子彈是一顆顆直徑兩三毫米的鋼珠，打在消防車上噼裡啪啦作響。
而更多的鋼珠則是打在了站在前面的警察和士兵身上，不過好在有盾牌和厚厚的作戰服，所以也不會傷到他們。
周凱等人默默忍受著，他很想開槍把那些煩人的無人機打下來，但作為軍人，他們必須服從，上面沒有命令就只能站在這裡。
那些鋼珠無法對消防車做什麼，不一會兒，無人機似乎也沒有了彈藥，紛紛落下。
高壓水柱和人群的對峙也達到了均衡的局面，示威者們被控制在一個安全的距離內，局勢似乎暫時穩定了下來。
但這時，示威人群的後方突然飛出了幾十個帶著火焰的瓶子。
原來，有人同橡皮繩做了簡易的大彈弓，然後將酒瓶裡面灌上酒，用棉布塞好瓶口，在用打火機點著了，用大彈弓給扔了過來。
“燃燒彈！”
不知是誰喊了一嗓子，所有人都看向天空。
那些著火的瓶子在半空中打著轉，然後落在了警察和部隊組成的防禦線上。
周凱他們可不是真的不能動，而是沒有得到命令，但看到有燃燒瓶丟過來，還是會躲的。
酒瓶在地上碎開，玻璃渣和燃燒的液體四散開，有幾個警察身上沾到燒著的酒精，火焰就在他們身上燒了起來。
不過好在邊上的同事及時將他們身上的火焰撲滅。
一陣燃燒瓶，讓負責防禦線的眾人提心吊膽，但現在並不是放鬆的時候，因為第二波燃燒瓶又來了。
而且數量要比前一次更多。
警察們舉起盾牌，士兵們或蹲下，或跑開。
一時間，防禦線的情況不容樂觀，要不是有高壓水柱頂住了想要衝上來的人群，估計這裡就會被那些遊行的隊伍衝開。
指揮車裡，幾個軍官看到這場面，一個個都是抓耳撓腮。
“實在不行只能動槍了。”一個軍官說道。
“沒辦法，這樣下去那些人是不會老老實實的聽話的。”另一人也附和道。
總負責的中校軍官看了看身旁的同僚，問道：“士兵們是不是都已經將武器調整到擊暈模式了？”
“是！在離開基地的時候就讓他們這樣做了。”
“沒問題！打暈幾個帶頭的，剩下來的就好對付了。”
中校點了點頭，拿起通話器，下達了讓部隊開火的命令。
“確認所有武器在擊暈模式，自由射擊！”
命令一下達，前面的士兵們就紛紛舉起了手裡的槍，但他們還是在猶豫，畢竟他們面對的可是平民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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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時，後面的消防車似乎沒水了，高壓水柱突然小了下來。
激動的示威人群沒有了水柱的阻礙，一個個瘋狂的跑向前面舉著盾牌的警察。
終於，有人帶頭扣動了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