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離墨哪裡來的自信和他爭！
木丞相驚了一下，抬頭深意的看著陛下。
難道鳳家大小姐並不是如同皇上所說站在安王這邊？
離墨微微蹙眉，臉色依舊看不出任何變化。
宸帝的眼眸暗了一下，淡淡開口。“是嗎？”
“是！”鳳卿點頭。“安王求西夏大祭司求藥的時候鳳卿在場，為了給盛貴妃求藥，安王百般懇求。那聖藥是鳳卿從大祭司手中接過直接拿給宣王殿下的。安王錯就錯在監察不利，而鳳卿與安王同罪！”
……
朝堂一片譁然，離盛軒眼神風起雲湧，幾乎越發深沉。
鳳卿這話是什麼意思？
離墨嘆了口氣，想伸手把人扯進懷裡，又礙於朝堂人多眼雜。
“此事與鳳卿無關，是兒臣監察不利。”
見離墨難得開口解釋，宸帝也慢慢松了口氣。
一句監察不利，和下毒謀害後宮嬪妃可是天壤之別。
“既然如此，你可認罰！”宸帝冷聲開口，看起來像是指責。
“兒臣認。”離墨應了一聲，側目看著鳳卿。
鳳卿衝離墨眨了眨眼，心口忍不住的激動。
她終究還是淪陷了，也嘗到了愛情的滋味，三日不見如何三秋，說的應該就是她了。
“禁足安王府，罰一年俸銀，為盛貴妃抄經文百遍！”宸帝苛責。
離墨蹙眉，有些不情願，但礙於鳳卿與他同罪，便沒有反抗。
“鳳卿功大於過，記得朕壽宴之上你曾親自提出要朕賜婚，那心儀之人是誰？”宸帝深意的問了一句。
鳳卿回眸看了離盛軒一眼，恭敬回應。“宣王才情相貌皆是上品，鳳卿欣賞宣王……”
離盛軒用力握緊雙手，心口沒由來的緊張。
“只是，盛貴妃剛剛過世，鳳卿又有點兒恨嫁，那就只好委屈自己……嫁給與自己同罪的……安王殿下好了。”鳳卿悠悠開口，攻擊抱拳在大殿之上冷聲開口。“臣女鳳卿，求陛下賜婚安王。”
宸帝緊握的雙手慢慢鬆開，眉宇間透著慈愛。“離墨，你怎麼看？”
離墨挑了下眉腳，嘴角微微上揚。“兒臣願娶鳳卿為妃，此生只娶她一人。”
鳳卿心口收緊的厲害，朝堂之上便忍不住想去拉拉離墨的小手，真乖……
當著朝臣的面兒說只娶她一人，那便不能反悔了。
就算他將來當了皇帝也不能說話不作數。
否則她就鼓動朝臣……
鳳卿眼眸垂了一下，真到了那一天，她又怎麼捨得。
身後，離盛軒氣壓冷凝的嚇人，全身肌肉緊繃，雙手用力握緊到咯咯作響。
“賜鳳家女鳳卿，以公主禮嫁安王離墨為正妃，念及邊關戰事吃緊，即刻完婚！”宸帝似乎是迫不及待的下旨賜婚，只要她安王妃的名號坐實，那鳳家軍便為離墨所用。
他也便安心了。
“行了，朕也累了，除了鳳卿，其他人都退下吧！”宸帝單獨留下鳳卿，深意的看了離墨一眼，轉身離開。
“鳳將軍……呸，看老奴這張破嘴，安王妃，這邊請。”宸帝身邊的公公前來引路。
鳳卿回頭看了離盛軒一眼，兩人的氣壓都過於低沉。
“離墨，你到底做了什麼！”鳳卿剛走，離盛軒有些失控的開口。
離墨冷眸看了離盛軒，眼中的殺意不比離盛軒差分毫。“你應該問問你自己，到底對鳳卿做過什麼！”
離盛軒心口咯噔了一下，難道鳳卿都知道了？
“是你說的？離墨，你以為這樣她就會愛你嗎？她心裡的人始終都是我，哪怕她怨我恨我！”離盛軒似乎很自信。
離墨冷笑，眼中盡是嘲諷。“你把她當什麼？傻子嗎？百花盛宴你算計她，千方百計想要毀她的名聲，就算她曾經患過眼疾，現在也治癒了。”
“離墨！”離盛軒用力握緊雙手，聲音顫抖的厲害。
大殿之上，他不能動手，可心口為什麼會慌亂的厲害？
明明……就算鳳卿不為自己所用也已經想好了退路，只要殺了她，殺了她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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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為什麼，心口還是難受的厲害。
御書房。
“為什麼選擇安王？”宸帝拿著手中的摺子，沒有抬頭。
“陛下想讓鳳卿選擇安王，不是嗎？”鳳卿笑著開口。
“鬼靈精怪，你可知今日你若是選錯了，這顆腦袋可就保不住了。”宸帝放下手中的摺子，笑著開口。
“臣女有一事不明，陛下既然如此偏愛安王離墨，為何……”為何早些年冷落，這些年卻又正大光明的偏愛。
“當你站在朕的位置上看天下，除了淒涼便是血腥。”宸帝淡淡開口，起身身形有些虛浮。“朕這輩子欠他母妃的，該還……”
鳳卿低頭，不該聽的，她不敢多聽。
“小時候朕冷落他，是想讓他在風雨中成長，長大後朕偏愛他，是為了讓他知道人心險惡，手足也能相殘……”
“宸帝良苦用心，安王之幸。”鳳卿恭敬開口。
“不，他恨朕，那孩子從他母妃自盡的那年開始，便一直怨恨著朕。只有朕見過他的真面目，那雙眼睛……是地獄的修羅。”宸帝聲音有些沙啞，似乎在回憶。“鳳卿，既然選擇了離墨，你就要做好十足的準備，接受他的全部。”
鳳卿愣了一下，宸帝這是在提醒她，離墨一直都在偽裝自己？
“在臣女看來，安王深不可測。”鳳卿蹙眉，搖了搖頭。
“你聽說過轉魂珠嗎？”宸帝突然深意開口。
鳳卿驚了一下，抬頭看著宸帝。“陛下知轉魂珠？”
“聽聞西夏有聖物，轉魂珠則主而棲，寄居於宿主的心臟。當宿主非自然死亡心臟受創後，乾坤扭轉，輪迴重生，一切便重新來過。”宸帝咳嗽了一聲，身形越發不穩。“你可知……朕的蕊姬，便是重生之人。”
鳳卿的雙手發麻的厲害，心口越發顫抖。
蕊姬公主重生過？
“可她卻放棄了重生，生生刨出了心臟……她對朕，該有多絕望。”宸帝呢喃自語，無限哀傷。
“陛下怎知蕊姬公主是重生之人……”鳳卿緊張開口。
“曾經她可預知未來，戰場如神，她說她重活一世，朕卻未曾真正相信。”宸帝苦澀的笑了一下。“轉魂珠重生之人，心口都有一顆血紅硃砂痣，鳳卿……你也有吧？”
鳳卿嘭的一聲跪在地上，緊張低頭。“鳳卿……”
“不用緊張，百花盛宴前後，你的眼睛像是變了一個人。”宸帝笑了一下，早就看透一切。
“原來陛下早就洞察。”鳳卿後背一片發寒。
“告訴朕，即將發生的一切。”宸帝坐回龍椅上，淡淡開口。
鳳卿全身緊繃，她該怎麼說？說他大限將至，說太子要造反，還是說前世鳳家慘死，離盛軒稱帝，離墨和她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