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盛宴。

鳳卿與離墨暫時分開,一左一右入席。

離墨身邊坐著的,都是些虎視眈眈的皇子。

在鳳鸞,皇子之間沒有血緣親情,他們只是競爭關係,為了最後的權利與皇位。

“吆,六弟,在試煉場也未曾見到你,可是害怕就找地方躲起來,當膽小鬼了?”身側,是大皇子在挑釁離墨。

離墨氣場冷凝,他可不是初出茅廬的君臨陌。

看都不願多看對方一眼,在他眼中,這些人不過是些浮蟲,不堪一擊。

見君臨陌漠視自己,大皇子顯然臉上有些掛不住。“君臨陌,你裝什麼清高,試煉場上,你早晚死在我手裡!”

說完,大皇子將手中的杯盞衝著離墨扔了過去。

離墨連抬眼都懶得抬眼看他,輕輕後仰,那茶盞就直直地砸在了一旁的七皇子身上。

七皇子當然不會善罷甘休,猛地站了起來,怒意地盯著大皇子。“皇兄這是何意?”

大皇子冷笑。“本來沒想砸你,接過扔錯了。”

七皇子冷眸看著對方。“皇兄還是如此衝動,就不怕這茶盞扔到什麼不該扔的人身上。”

離墨安靜地喝茶,視線始終在鳳卿身上。

無論身處何處,這些人對他來說毫無意義,只有鳳卿。

他的眼睛裡始終只有鳳卿。

鳳卿的視線也一直都在離墨身上,衝他笑了一下,鳳卿有些同情離墨。

如今的君臨陌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少年,身邊竟是些幼稚之徒。

離墨無奈地揚了揚嘴角,只想儘快處理完這些事,回到他們所在的時間,做他們想做的事情。

只是,現在他和君臨陌還不能分開,只能慢慢走下去。

“陛下到!”

太監尖銳著嗓子,將所有人的視線拉回。

鳳卿慵懶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仰頭喝著桃花釀。

君宸玄似乎知道她愛喝什麼,在她的位置上早就放了上好的桃花酒。

“大膽,見了陛下居然不起身行禮!”太監看不慣鳳卿囂張的樣子。

“不必行禮,落座吧。”鳳卿還未起身,君宸玄的聲音淡淡傳來。

鳳卿懶得客套,乾脆繼續喝酒。

離墨看了眼坐在高位的君宸玄,這個人……就是他血緣上的父親。

回到過去,還能見到自己的生父,這對離墨來說……只是驚訝,但卻並沒有太多欣喜。

深意地眯了眯眼睛,離墨在思考鳳卿要做的一切……

如何才能做到天衣無縫。

順利瞞過天珠。

他的靈魂不全之時,他是寄養在天珠中修復靈體的,他知道天珠有能力讓鳳卿回到時間洪流中,但如若鳳卿改變了歷史,天珠和鳳卿都會受到懲罰。

在天珠未曾合體之前,他一直以為天珠是沒有生命的物件,只是內息強大,能蠱惑人心。

但慢慢他發現,天珠或許是有生命的,而且認主。

“太后駕到!”

君宸玄剛落座,太后的尊駕就來了。

宴會全場譁然,畢竟這麼多年,很少有人在宮中見過太后。

幻妃坐在君宸玄左側,同樣震驚地看著走來的太后,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畏懼。

直到太后坐落,鳳卿的視線才深意地看了過去。

這個女人……周身的內息是黑色的,她剛來,濃郁的血腥氣便蔓延開來。

或許內息低微的人嗅不到,但鳳卿卻嗅得真切,噁心至極。

這麼多年過去了,當年先帝在的時候這個老女人就不安分,如今能活到現在,還能保持容顏不衰,臉皮上掛著多少鮫人的命,可想而知。

手指慢慢收緊,鳳卿愈發覺得當初的選擇是錯的。

她或許,就不應該幫君宸玄得到皇位。

眼眸垂了一下,這件事終究是她欠了君景軒的。

也不知道君景軒現在怎樣,不知道他能不能承受天珠的強大內息。

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化神境……

其實有一點鳳卿一直沒有弄明白,為什麼君宸玄會痛快的答應將軍令交給君景軒。

無論如何,這種隱患他是不能答應的。

何況,他就那麼確定用她的血一定能突破化神境嗎?

鳳卿蹙眉,若有所思地看著君宸玄,按理說……他喝了自己這麼多日的血,天罰對他應該起作用了,為什麼看不出一點變化。

是君宸玄的內息太強大?

不對……

君宸玄的內息是很強大,但還沒有到可以抵抗天罰的地步。

“今年盛會,我鳳鵉盛況如前,哀家很是欣慰。”

太后淡淡開口,視線落在鳳卿身上。

兩人視線相對,顯然太后對鳳卿的敵意很重。

鳳卿對這個老女人倒是沒什麼好印象,畢竟君景軒的母后以及先帝的眾多嬪妃和皇子,都是她害死的。

在鳳鵉的歷史上,這個女人駐顏有方,但並沒有記載這種永葆青春的方式有多殘忍。

而且,在君宸玄在位後期,這個女人想要篡位逼宮,自己當女皇。

當母親當到這種程度,也算是一個人物了。

鳳卿在神域看到過有關鳳鵉的記載,關於這個惠澤太后的事情,歷史有意抹去。

“我鳳鵉國泰民安,仰仗太后福澤深厚。”有大臣開始拍馬屁。

太后揚了揚嘴角,深意開口。“今日,百花爭豔,成年的皇子也都大了,按照慣例是要選出太子的,陛下可有此意?”

所有人的呼吸凝滯,選出太子雖然不意味著試煉結束,但選出太子,意味著太子可以暫時不用參加試煉,等待試煉結束,只需要和活下來的人爭奪皇位便是。

鳳卿下意識看向離墨,她知道君臨陌是未來的皇帝,所以是不是太子不重要。

結果最重要。

離墨表情沒有任何波瀾,眼神卻透著寵溺。

只要是看向鳳卿,他的眼神始終都是柔和的。

君宸玄順著鳳卿的視線看了過去,眼神一滯。

是他過於疏忽所有皇子的成長,還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那一瞬間,他感覺君臨陌……穩重了太多。

甚至,不像是他印象裡的君臨陌。

饒是他再陌生也終究是自己的兒子,血脈擺在這,君宸玄還是不會起疑心的。

許是試煉真的很歷練人吧,君宸玄沒有多想。“既然太后都說了,那今年不如太后出考題,讓他們比試,勝出者,便是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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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宸玄回答得過於草率,顯然有些疲憊了。

他對這些,並不感興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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