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男人？”
花花的視線突然凌厲，抬手想要對君臨陌下手。
君臨陌蹙了蹙眉，側身閃躲，將對方壓在樹幹之上。“發什麼瘋？”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眼前的女人突然變得與方才不一樣了。
如若不是偽裝得太好，那就是……變了一個人。
“凡人之軀還想與我對抗？”重華冷笑，根本沒有反抗，內息就已經逼得君臨陌快速後退。
那時候的君臨陌還只是鳳鸞的一個皇子，內息並沒有突破化神境。
驚愕地看著眼前的女人，除了師父，這個女人是他見過最強的存在。
化神境，這是可遇不可求，甚至只存在於傳說中的境界。
傳聞很早以前的神族便人人都是化神境。
師父和這個女人長得一模一樣，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秘密？
“龍淵……”君臨陌小聲呢喃，這裡是龍淵。
驚愕地抬頭看著重華，君臨陌再次開口。“這裡是龍淵，你是龍淵神女？”
巫族早有傳說，在上虞的鮫人村守護著一個世外之地，叫龍淵，龍淵有個神女，手中握著無上至寶，那至寶可呼風喚雨，可使日月無輝，可讓內息瞬間跨過化神境……
傳言，看來有跡可循。
“龍淵神女？哼……”重華顯然對這個稱呼不屑一顧。
本想直接殺了眼前的男人，可男人這種物種她也是第一次見，殺了確實可惜，不如等她玩膩了。
“你叫什麼名字？”重華的聲音始終冷漠。
君臨陌愣了一下，方才她可不是這個態度，而且……明明已經問過他名字了。
“君臨陌。”但君臨陌還是再次說了一遍。
重華很滿意君臨陌的聽話，對這個名字也沒什麼太大的厭惡之意，沉默了許久，重華惡狠狠地開口。“外面……外面的世界好玩嗎？”
她被困在龍淵已經不知道多少個年頭和歲月了。
她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外面，應該也很美吧？
外面，肯定比龍淵要大得多。
外面……有很多男人和女人。
這些，都是花花告訴她的。
“你沒有去過外面？”君臨陌略微有些驚訝。
隨即又覺得眼前的女人有些可悲，空有化神境，卻一輩子未曾離開過這個世外之地。
“未曾……”重華轉身，眼神閃躲，似乎不想讓一個外人笑話自己。
她不僅僅沒有離開過，也沒有聽嬤嬤說過外面的世界。
嬤嬤不喜歡她，那些伺候的侍女也不喜歡她。
她們只喜歡花花……
她和花花共用一具身體，日落她會出現，日出時便是花花。
龍淵的嬤嬤和以前的宮女更喜歡花花一些，她們會給花花講龍淵外面的世界。
可看到她的時候，眼中除了恐懼便是厭惡。
嬤嬤討厭她，她不知道為什麼。
她也想聽嬤嬤講講外面的世界。
可是沒有人願意在她出現的時候多說一句話。
她們對她更多的是害怕。
久而久之，她的性子越發冷漠，越發想用冷漠來偽裝自己。
“外面的世界很危險，人會吃人……”君臨陌深意地說了一句，並不覺得外面的世界有多麼令人嚮往。
“外面有人可以吐火？有人能憑空消失？”重華看著君臨陌，冷漠的外表現，眼眸中明明透著求證的心。
外面真的那麼好玩兒嗎？
“你說的是雜技？”君臨陌點了點頭，隨即又搖頭。“我從出生開始便被各種規矩困在皇宮，雜技是民間賣藝，我也未曾見識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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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怕有命逛街，沒命回宮。
這就是皇子的悲哀。
重華愣了一下，原來也是個被困的可憐人。“那你真沒見過世面。”
話語依舊透著冷漠，重華見嬤嬤來了，下意識想要和嬤嬤說留下這個人。“此人來歷不明……”
“公主，這是她救下來的人，您最好不要插手。”嬤嬤一臉冷漠，提醒重華，這是花花的人，花花想要怎麼處置可以，但是你不行。
重華深邃的眸子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
什麼都沒說，重華哼了一聲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憑什麼所有人都喜歡花花，她到底哪裡不好。
“那你最好保護好他，別讓他落在我手裡。”重華冷冷威脅。
嬤嬤嘆了口氣。“公主，您與花花公主共用身體，昨日日出，您卻沒有準時入睡，下次不準了。”
嬤嬤是將花花和重華養大的嬤嬤，在公主七歲那年，嬤嬤發現了公主的與眾不同。
一個人，彷彿有兩種性格，時而溫柔可人，懂事讓人喜歡，時而可怕暴躁，下手狠辣。
白日，公主會救一些受傷的小動物，可一到了晚上，她卻突然變得可怕，嗜血。
她會將白天救來的鳥兒一根根拔掉羽毛，然後好奇的刨開它的內臟。
嬤嬤嚇壞了，只以為這是公主的習性，可慢慢她發現了不同。
白天與夜裡，分明就是兩個不同的人。
用一具身體，卻佔著兩個不同的靈魂，一個善良乾淨如謫仙，另一個卻如同地獄爬出來的厲鬼修羅。
“嬤嬤覺得，你能管得了我？”重華眯了眯眼睛，她向來叛逆，自然會忤逆嬤嬤。
她也不過是想得到嬤嬤的認可罷了。
可嬤嬤眼中只有花花，白日裡與花花溫馨如同母女，給她講述一些新鮮的讓她心動的故事，可一到了晚上卻對她冷漠敷衍。
彷彿對她只有恐懼和敬而遠之。
很顯然，重華喜歡看到別人眼中的恐懼，那讓她如同嗜血一般，甘之如飴。
嘴角微微上揚，重華再次威脅。“這個人，我也看上了。”
一個響指，強大的內息將君臨陌生生震暈。
重華看著摔在地上的男人，好奇的盯著看了很久。“今日，您別想把人帶走。”
“公主，外面的男人都是騙子，讓老奴將這個人扔出去可好？”嬤嬤有些害怕，害怕重華有一天會徹底吞噬花花，也怕眼前這個突然闖進來的男人會成為變數。
龍淵千百年來都沒有等到南裡傳來的訊息，她們不敢離開，也不能離開。
“扔出去？不如等我玩膩了，殺掉當花肥便是。”重華阻止嬤嬤將人帶走。
大有賭氣的意思。
可嬤嬤卻發覺重華越來越強大，怕她會影響到花花的存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