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墨看了卿塵一眼，微微蹙眉。
卿塵是真的不信他？還是他不捨得讓鳳卿傷心……
鳳卿站在離墨身邊，她什麼都沒問，也沒有說。
只是那一刻，她有些無助。
“離墨……”
離墨牽了鳳卿的手，慢慢往關內走。
“你是認真的嗎？”鳳卿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他，真的要讓卿塵控制本體嗎？
離墨垂眸，抬手勾住鳳卿的下巴。“如果他死了，你會傷心嗎？”
鳳卿想要別開視線，她不希望卿塵死，可如若卿塵自己選擇，她也無能為力。
“至少，讓他回來……他能活下來，還能……完全發揮化神境的能力。”離墨知道，重華的本體一旦從龍淵走出來，整個天下除了化神境的人，沒有人是她的對手。
他們必須提前做好打算。
重華不會這麼善罷甘休的。
她一定會想盡辦法得到天珠，從龍淵出來。
“就是為了這個嗎……”鳳卿聲音有些哽咽。
“因為我知道，他一定會保護你……”因為離墨知道，卿塵也會很愛鳳卿，會保護好她。
“可我只要你……”鳳卿很自私，她只想要離墨。
“我一直都在……”他一直都在，不過是成為了一個整體。
“不一樣！”鳳卿無法接受。
她不知道該怎麼接受。
“阿卿！”離墨聲音有些急促，緊張的喊了一聲。
他想追上鳳卿，可他還是選擇了站在原地。
這場戰爭，終究要有人選擇犧牲。
化神境要在靈魂完整的情況下才能發揮到極致，如若卿塵的靈體消散抗拒回到本體，那……君臨陌的本體，就永遠都無法發揮最大的價值。
他想保護鳳卿，一直保護他……
而不是像想在這樣，眼睜睜看著她在乎的人死，卻只能昏迷，無能為力。
如若他能將化神境發揮到最大，他就能保護好鳳卿，守護好鳳卿想要守護的人。
“陛下……”謝么兒走到離墨身側，他能理解離墨，知道他在擔心什麼。“在你的計劃裡，是不是……”
早就將君臨陌的本體，當作了計劃的一部分。
他要讓靈魂完整，適當的犧牲必不可免。
……
“不好了，陛下，將軍！您看！”
城牆之上，看守之人吹響號角，緊接著整個城牆之上點燃狼煙，提醒周邊國家警惕應對。
“將軍！”
鳳卿驚慌的爬上城牆，看著關外。
重華是瘋了……
天珠碎片和卿塵如今都在她手中，重華是認定了她現在不會對卿塵下手，所以打算放手一搏。
“食人族，全是食人族。”
“不對……”原本重華圈養的那些食人族是因為強行進化，所以瘋狂廝殺。
可現在蜂擁而來的食人族，不像是失控的狀態。
這些食人族，不會聽重華的調令。
“他們的目的是什麼？”不受龍血果種粉吸引的話，他們沒有理由大規模攻擊西蠻邊關。
慕容涉有些驚愕，這麼多的食人族……
“藥粉還有多少？”鳳卿緊張問了一句。
“華璽那邊還有不多。”他們從死亡谷帶出來的龍血果數量有限。
之前的西夏之戰已經用了大半。
這麼多食人族，根本拖延不了多久。
鳳卿蹙了蹙眉。
“天珠……”阿沐跟在鳳卿身後，聲音沙啞，斷斷續續的說了兩個字。
食人族，也是衝著天珠來的。
鳳卿驚愕的看著阿沐。“為什麼？”
食人族為什麼也要得到天珠。
阿沐垂眸，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食人族進化太快了。“他們……有首領，知道天珠，能將食人族……再次困於密林，與人族隔絕……”
阿沐說，這些食人族是有首領的，他們的首領已經知道天珠能鎮壓他們，所以他們的目的是要毀了天珠。
鳳卿驚愕的看著關外，所有的食人族聚集在關外，卻停滯不前，沒有要瘋狂攻擊的意思。
人海之中，一人居然坐在馬上……
那應該就是食人族的首領。
鳳卿記得他，在上陽郡的時候，就是這個人用箭想要殺她……
是他。
“朔風一直在追蹤這個食人族，不知道他有沒有進展。”慕容涉也緊張的握緊手指。
“他們沒有進攻的意思。”鳳卿握緊雙手，想看看那食人族首領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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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珠！”
城牆之下，那食人族人坐在馬上，抬頭看著鳳卿，氣場壓人。
鳳卿深吸了口氣，果然是衝著天珠來的。
“食人族的繁衍能力一直在降低，他們在進化，但人數卻在急劇減少，這個人應該是擔心。”軒轅夜警惕的盯著食人族的首領。
“天珠不在我手裡，你休想。”鳳卿回應那食人族首領。
“天珠！”那人卻再次開口，伸手跟鳳卿要天珠。
鳳卿蹙眉，這人到底能不能聽懂她說話。
“烏達……呼，阿達……”阿沐呲牙，用食人族的語言與對方交流，他告訴那人，天珠不在鳳卿手中。
那人看阿沐的眼神充滿殺意，分明將阿沐當作了食人族的叛徒。
“殺！”那人一聲令下，食人族開始瘋狂的攻擊西蠻的城牆。
鳳卿罵了一句，轉身走下城牆，往拓跋弘的營帳走去。
食人族一旦破關，西蠻的百姓會慘遭掠殺。
她們必須先撐住……
撐到天珠聚齊。
“拓跋弘，西蠻的城牆能撐幾日？”鳳卿緊張詢問。
拓跋弘也聽到了訊息，想要下床，被鳳卿攔住。“好好養傷，我來解決。”
拓跋弘看了鳳卿一眼，點了點頭。“城牆加固過，但最多撐不過三日。”
“三日……”鳳卿垂眸。
她剖胃取天珠碎片無所謂，可卿塵若是取出轉魂珠，一定會死。
三天……
她只能給卿塵三天時間了嗎？
手指慢慢握緊，視線被淚水溼潤。
她不想讓卿塵死。
可卿塵……以鳳卿對他的瞭解，他寧願魂飛魄散，也不會選擇回到本體。
鳳卿很矛盾，也很糾結。
她想讓離墨永遠陪在自己身邊，卻又不想讓卿塵死……
她到底該怎麼辦。
為什麼又是要讓她做選擇。
在離墨和卿塵之前選擇！
她不想做選擇……
她只想逃避。
……
關內，後山。
“我們聊聊吧。”離墨找到卿塵，想要和他聊一聊。
卿塵倚靠在樹幹上，冷笑。“來看我笑話？”
“我們本就是一體，何必說話如此咄咄逼人。”離墨蹙眉。
“一體？”卿塵冷笑，依舊抗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