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剎軍營地不遠處。

耶律齊帶著幾個高手埋伏在附近,就等著宿流川離開。

當初奉鳳卿的命去殺宿流川,如若不是他們臨時心軟……就不會出這麼多事,也不會死這麼多人。

他可以死,但必須和宿流川同歸於盡。

宿流川也帶了幾個人離開,準備去追殺神使。

剛進密林,暗箭衝著他們幾個襲了過來。

幾人落地。

耶律齊從暗處走了出來,冷眸看著宿流川。“宿將軍,我們又見面了。”

宿流川的眼眸瞬間沉了下來,對耶律齊的殺意異常濃郁。

紫汐死時手中握著的令牌就是耶律家死士身上特有的身份牌。

“不自量力。”宿流川冷聲開口,衝著耶律齊襲了過去。

以為卸了他一半的內息,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

笑話!

……

西蠻,邊關。

關外起風了,風沙很大。

夜色濃郁的厲害,風沙和薄霧讓人根本看不起遠處是人還是敵。

“瑟瑟!”慕容涉追在慕容瑟瑟身後,很快就看不見她的身影了。

“瑟瑟!”

關外,慕容涉驚慌的喊著,他看不見慕容瑟瑟,在風沙中也無法用內息感應對方的位置。

“瑟瑟!”

風沙中,慕容瑟瑟一路往一個方向跑,她明明什麼都看不見,可她總覺得,只要往這個方向跑,就能見到她想見的人。

眼淚被飛沙吹散,慕容瑟瑟連淚水都湧不出來了。

她不相信拓跋弘會死,她不信。

慕容瑟瑟不停的安慰自己,他不會死,不會……

他回回來的。

……

戰場,屍骸遍野。

鳳卿的人也已經放棄了,離開戰場。

烏鴉在屍體上啄食,血腥和腐爛的味道開始濃郁。

整個戰場……食人族與人的屍體混雜,偶爾還有狼群的屍體,悽慘可怕。

“嗷!”黑狼在夜幕中嘶吼,聲音悲鳴。

屍堆下面,突然鬆動。

一隻滿是鮮血的手伸了出來,用盡全身力氣從深處往外爬。

“瑟瑟……”

滿身是血的人終於從底層爬了出來,聲音沙啞,斷斷續續的喊著慕容瑟瑟的名字。

拓跋弘只有一個信念,他要活下來。

他要活著回去。

慕容瑟瑟在等他,他不能食言。

“啊!”用力想要撐著身體爬起來,可左臂的疼痛讓他連慘叫都沒有力氣。

手指微微喲學顫抖,拓跋弘看了眼自己左臂的位置……

整條手臂都已經被食人族撕咬扯掉……

深吸了口氣,拓跋弘用衣服碎片綁住傷口,用力全部力氣用牙扯住綁緊。

他要回去,就算只剩下一口氣……

他也要回去,要去見慕容瑟瑟。

答應她的事情。

他絕對不能食言。

腿上也已經被撕咬的重傷,拓跋弘站不起來……就拼命往西蠻關外的方向爬。

血液在拓跋弘爬過的位置留下痕跡,不知是什麼信念……能讓他在萬屍坑裡,最終活了下來。

“瑟瑟……等我……”

拓跋弘的信念很堅定,他要回去,一定要回去。

他不能讓慕容瑟瑟等,也不能讓她哭。

……

關外的風沙越來越大,鳳卿在回去的路上,如同行屍走肉。

離墨一直默默護在鳳卿身後,她不說話,他只是跟著。

短時間內,鳳卿失去了太多人。

“那裡有人!”

有人發現了慕容瑟瑟。

黑暗中,鳳卿只能隱約看到一個身形。

“瑟瑟?”鳳卿倒吸一口涼氣,她……定然是已經知道了。

“瑟瑟!”鳳卿追了過去,拉住慕容瑟瑟的手腕。“瑟瑟……”

慕容瑟瑟還想拼命跑,聽見鳳卿的聲音,身體麻木的停下腳步,轉身看著鳳卿。“阿卿……”

鳳卿下意識別開視線,她無法面對瑟瑟。

“阿卿……他們騙我,他們說拓跋弘死了,你告訴我不是,他還在等我,阿卿……”慕容瑟瑟哭著抱住鳳卿,拓跋弘沒死,他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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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瑟……”鳳卿聲音有些沙啞,她連拓跋弘的屍體都沒有找到。“對不起……”

“不會的,他沒死……”慕容瑟瑟驚慌的鬆開鳳卿,往戰場的方向跑去。“你們騙我,我聽到他在叫我,他沒死!”

“瑟瑟!”鳳卿擔心慕容瑟瑟,想要阻攔。

離墨拉住鳳卿的手,衝她搖頭。“讓她去找吧,我們跟著……”

這個時候,只能讓她自己死心。

“好。”鳳卿麻木的點頭,眼淚滑落臉頰,臉頰沙疼。

……

邊關外。

“慕容公子,鳳卿將軍見到慕容小姐了,您不用擔心。”

慕容涉在關外找了很久,沒有找到慕容瑟瑟,倒是遇到了回到關外的軍隊。

“拓跋弘……”慕容涉小聲問了一句。

阿古煜嘆了口氣,垂眸沒有說話。

靈兒也眼眶泛紅。“有失控的食人族……”

“先回軍營。”軒轅夜帶著阿炎先回營地。

慕容涉點了點頭,如若真的……戰死沙場,這也是慕容瑟瑟的命。

“慕容公子!”

慕容涉隨軒轅夜等人剛回到軍營,手下就緊急跑來。“慕容公子,耶律公子……”

“耶律公子是離開了嗎?”那人手中拿著一份信件,一個木盒。“這是……我們在他營帳發現的。”

“嗯,走了。”慕容涉臉色有些沉,蹙眉伸手接過信件和盒子。

耶律齊不信任他,還說了那麼傷人的話,要走就走吧。

抱著盒子回到營帳,慕容涉還很好奇耶律齊給他留了什麼。

耶律齊也不是摳門的人,總會給他留點錢吧?

可開啟盒子,慕容涉的呼吸瞬間凝滯。

盒子裡,是那塊令牌,耶律家能調動死士營的令牌。

驚慌的拿起來看了一眼,耶律齊這麼不小心?離開還忘了帶他的令牌?

不是說……這是耶律家的全部,是他唯一的後路了嗎?

眼皮突然跳動的厲害,慕容涉的心猛地收緊。

耶律齊……

慌張的拆開信封,慕容涉第一次慌到連信封都拆不開。

緊張的開啟那封信,慕容涉的視線開始跳躍。

耶律齊這個瘋子!

果然,他將耶律家的全部都給了他。

“那日,我們就應該殺了宿流川,這是我的錯,我不該讓你選擇。

我會去殺了他,如若我回不來,耶律家的一切由你繼承……”

那塊令牌,不僅僅是調動死士營的唯一令牌,還是接手耶律齊名下資產的唯一……

“瘋子,這個瘋子……”慕容涉轉身跑出營地,翻身上馬。

“瘋子!”

誰要他的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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