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鳳卿做了個夢,夢中回到了前世。

“鳳卿,我的好姐姐,你知道盛軒哥為什麼會選擇我嗎?因為你這樣的強者,只配被人利用。”

“阿姐,我承認你很強,盛軒能有今天你功不可沒,可惜啊,樹大招風的道理你不懂。他有心讓你卸了軍權入宮為後,可你呢?你自尋死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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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她拒絕入宮,更是拒絕離盛軒觸碰,無形之中也將人惹惱了。

她手握軍權,鳳家在離國本就岌岌可危,離盛軒想要算計她怕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阿姐,這藥的感覺怎麼樣?是不是全身無力?盛軒說了,既然你不肯從他,那就把你賞給慕容涉好了。”

“放開我!”

“把人送到慕容公子房間!”

夢境中,林洛笙那張臉透著十足的惡毒,讓鳳卿在夢境中也不得安寧。

“放開我!離盛軒,林洛笙,我殺了你們!”

“不要!”

猛地驚醒,鳳卿呼吸有些急促。

“別怕,我在。”離墨的眼神透著濃郁的殺意,林洛笙和離盛軒,這兩人到底對鳳卿做過些什麼!

心跳慢慢放緩,一個溫熱結實的肩膀用力把鳳卿抱在裡懷裡。

“阿卿,我在。”

鳳卿全身發麻,冷汗浸溼了底衣。

她又做噩夢了,前世的種種,鳳家的死,鳳家軍三萬精兵全軍覆沒,戰場屍骸遍地,手中鮮血淋漓……

無疑,這是她鳳卿的地獄。

“離墨……”聲音微微有些沙啞,鳳卿窩在離墨懷裡。

她不求離墨能理解自己,只求此生有他相伴。

不離不棄,兩不相厭。

“別怕,我在。”離墨小聲開口,寵溺的吻了下鳳卿的額頭。“天色還早,再睡一會兒。”

“離墨,我是不是在做夢?”鳳卿動了下身子,腰痠脹痛全身像是散了架,比陪著慕容涉那王八蛋練一夜的劍還要疲累。

看來,不是做夢了。

“你說呢?”離墨笑了一下,吻了吻鳳卿的嘴角,手指不安分的在她腰間揉了一下。

鳳卿全身緊繃,警惕的看著離墨,他身上的熾熱……正毫不掩飾的透露著慾望。

“別怕,不會再碰你。”離墨把人抱緊在懷裡,強忍著身體的燥熱,他只是怕鳳卿吃不消。

畢竟,兩人的第一次並不是多麼很愉快的記憶。

“你你你……我們,是滾床了嗎?”鳳卿結結巴巴的問了一句,臉頰紅到了耳朵根兒。

“你說呢?”離墨挑眉。

“不行,我醉了酒,還要滾!”鳳卿想了想,這樣自己太吃虧,都沒有好好感受是什麼滋味就要分別那麼久。

這一別,他們都知道……

彼此之間怕是很久才能再見了。

鳳卿強忍著眼眶的霧氣,佔有慾極強的將離墨壓在身下。第一次,她那麼瘋狂的想要佔有一個男人,徹底的佔有。

不僅僅是他的身體,還有他的心,他的靈魂,他的一切。

離墨安靜的看著鳳卿的眸子,昏暗中眼睛似乎閃爍著熾熱的光線。

“阿卿,叫我的名字。”離墨伸手把鳳卿拉進懷裡,吻了許久,翻身再次把人壓在身下。

“離墨……”

“離墨……”

那一夜,鳳卿一直在喚著離墨的名字,彷彿想把這個男人,就這樣刻印在靈魂裡。

“疼嗎?”離墨吻了吻鳳卿眼角的淚意,輕輕安撫著她顫抖的身體。

鳳卿咬著牙搖了搖頭。“這點痛算什麼!”

那股子豪邁氣息讓離墨忍不住想笑。

他的女人還真是全天下最與眾不同。

雖不似普通女人的柔弱,也不似煙花女人的妖媚,可偏偏對他最為致命。

手上的動作放緩了些,離墨輕輕吻著鳳卿的後背。

他想,他們大概都瘋了,在瘋狂中沉淪,在瘋狂中墮落。

就這樣,很好。

“離墨,此番回京,萬般小心,無論發生什麼都忍著,等我回去。”鳳卿抱緊離墨的身體,沙啞著聲音開口。

她不想成為離墨的附屬,她要成為離墨最堅硬的鎧甲。

她不是軟肋,她是利刺,是刀刃,是最強的武器。

兩年,原本想讓離墨等她兩年,現在看來不行了。她必須儘快,儘快立軍功,儘快回京都,護著他。

“好,我聽你的。”離墨笑了一下,無論鳳卿什麼要求,他都會答應。

“你寵我,縱容我,真的不是因為利用?”鳳卿猶豫了很久,還是問了一句。

“利用你什麼?”離墨眯了眯眼睛,之前就覺得鳳卿有些不對。

“轉魂珠,西夏神殿的人說我體內有轉魂珠。”鳳卿覺得,兩人既然坦誠相待了,那就必須有什麼都說清楚,以免存在誤會。

前世,她厭倦了爾虞我詐,也討厭互相遮掩,更悔恨極了自己對離墨的誤解。

所以這一世,能說清楚的事情,就絕不互相猜忌。

離墨的眼神暗了一下,西夏神殿!

居然還是揹著他對鳳卿動手,真是該死!

“離墨?”見離墨不解釋,鳳卿有些緊張。

“阿卿,信我。”離墨只是將鳳卿抱緊在懷裡,什麼都沒說,只是讓她信他。

鳳卿卻松了口氣,點了點頭,既然離墨能無條件縱容她,保護她。

那她為什麼不能無條件信任他?

“阿卿,我愛你……”

第二日清晨,邊關軍營。

離墨在黎明前便趕往京都,而鳳卿也收斂了一身酒氣快速歸營。

“小姐!京都傳來密報,太子一黨彈劾安王,宸帝大怒,重病昏迷。”燕大緊張開口,怕是朝中的天要變了。

若是宸帝歿,太子繼位,那京都便當真變了天了。

雖說太子一黨與鳳家還算有親連,可他絕對不會放過任何隱患。

安王離墨,便是首當其衝。

鳳卿的身子僵了一下,抬手輕咳了一聲。

宸帝病重昏迷?怎會提前了這麼久。

前世,明明因為太子等不及要上位逼宮才將宸帝氣到吐血昏迷,這一世怎麼提前了足足兩年。

難道,京都現在就要變天了嗎?

“小姐,京都出現變故,左丞相彈劾宣王離盛軒,說他結黨營私勾結戶部侍郎私吞賑災糧誣陷安王,現在整個朝中局勢已經三足鼎立。左丞相公開支援安王,說安王也是以大局為重跪求西夏大祭司求雨解救關中百姓。太子一黨死咬安王勾結西夏狼子野心,只有離盛軒一黨極其安靜,不曾反擊,不知是不是打算在這個時候蟄伏。”

鳳卿眯了眯眼睛,眸子暗沉了些許。

以她對離盛軒的瞭解,不過是因為離墨替他母妃求藥的事情不得不隱忍而已。

他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時機,怕是在醞釀什麼陰謀詭計。

“緊盯京都動向,隨時來報!”鳳卿氣壓低沉的開口,雙手背在身後大步走進主帥營帳。

沒有離墨在身邊的鳳卿,周身殺意讓人不寒而慄。

燕大打了個寒顫,他們家小姐果真只有面對安王的時候像個女人。

“外公,鳳卿帶三千精騎護送賑災糧,前來覆命!”鳳卿恭敬跪地。

楚澤趕緊上前把鳳卿扶了起來,對鳳卿已經是心悅臣服。

“好好!這件事你做的很好!”白老將軍臉色微微有些虛白,爽朗的笑了一聲,四下炫耀。“看看,我們白家將門虎女!”

一眾將士皆附和,對鳳卿也是大有改觀。

“不過是運氣所致,年輕人還是要虛心受教,莫要張狂自大。”軍師冷聲開口。

“軍師大人,鳳卿帶三千精兵從隴西歸來,一路未丟一兵一卒,未損半分賑災銀兩。敢問軍師大人,之前說過的話可作數?”鳳卿抬眸,氣場壓人的看著軍師。

若想在軍中立威,她只能拿先人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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