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嵐若愣了一下，安靜的坐在一旁的高地上，咳嗽的厲害。
“水！有水嗎？”軒轅夜蹙眉，將乾淨的底衣扯了一塊。
“水！”茶爾趕緊拿了水壺，給了軒轅夜。“現在多喝點，一會兒火焰大……”
本以為軒轅夜是要喝水，可他居然……溼透了手中的那塊布，徑直往阿嵐若身邊走去。“喝點水，然後用溼布捂住口鼻。”
阿嵐若抬頭看著軒轅夜，他突然對自己這麼細心……有些不太適應。“少主……水留著喝吧。”
“別給我添亂。”見阿嵐若臉色蒼白，軒轅夜警告他別浪費水。“趕緊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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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茶爾一臉茫然的看著軒轅夜，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用得著他這麼上心？
分明就是累贅。
茶爾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軒轅夜似乎對這個國師格外上心，是因為黑羽救了他的命，所以他要替黑羽照顧好阿嵐若吧，一定是這樣。
“這火勢和風向，我們能撐到大雨嗎？”茶爾走近問了一句。
軒轅夜抬頭看天。“不是很確定。”
他能感知到天要下雨，但具體什麼時辰，他還不能確定。
“能……”阿嵐若小聲開口，話語卻透著堅定。
“只要挖土掘石暫時攔住火勢，我們就能等到大雨。”阿嵐若再次開口。
“你確定？”茶爾蹙眉。
“你連何時下雨都猜不準，能有我猜得準？”軒轅夜切了一聲，覺得阿嵐若不會猜的比他準。
“少主……”阿嵐若嘆了口氣，實在不想打擊他的自尊心。“再打個賭吧。”
從地上撿了一根燃燒到一半的樹枝，阿嵐若用嘴吹了一下。“在這火焰完全熄滅之前，必然下雨。”
軒轅夜一臉得意。“手下敗將，還想尋找挫敗感，再幫我洗數月的貼身衣物？”
“少主，上次是我讓著你。”阿嵐若小聲嘀咕。
“你說什麼？”軒轅夜沒聽清楚。
“這次若是我贏了，少主也幫我洗衣物？”阿嵐若抬頭看著軒轅夜，眼底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軒轅夜愣了一下，他似乎……從來沒有見阿嵐若笑過。
莫名有些心慌，上天千山的時候還一副要和黑羽的骨灰跳崖殉情的樣子，怎麼突然笑起來了？
這算什麼？迴光返照？
“你……”軒轅夜慌了，這得時時刻刻盯阿嵐若，萬一他想不開，那可得看緊了。“行！輸了我就洗，願賭服輸！”
阿嵐若眼底的笑意更深了，讓軒轅夜心底更加發慌。
他從來都是一個不善言笑的人。
軒轅夜轉身和茶爾去挖土搬石頭，時不時的總是去看安靜坐在火光中的阿嵐若。
他不會真的要想不開了，迴光返照吧？
阿嵐若安靜的坐著，用軒轅夜給他的白色底衣溼布捂住口鼻。
輕聲咳嗽，火光可以很好的掩蓋阿嵐若泛紅的臉頰。
那底衣上面有軒轅夜的氣息，是屬於鮫人族特有的雄性氣息。
果然，他還是要遠離軒轅夜……
這樣在一起，他會很危險。
時間久了，他怕自己萬劫不復。
垂眸，阿嵐若手指輕輕觸碰自己的荷包，裡面有黑羽的骨灰。“黑羽，你是打算把我送人了嗎……”
黑羽，是把他扔給軒轅夜了嗎？
“可是，這個人不行……太危險了。”不是軒轅夜危險，而是他危險。
在軒轅夜揹著他一步步上天千山的時候，他的腦袋就有些不清醒了，他甚至閃過一個念頭，他要讓這個男人永遠屬於自己。
可這是不可能的。
怎麼可能……
軒轅夜現在僅僅只是因為黑羽才多照顧自己一些，若是軒轅夜知道他起了這種的心思，會覺得他噁心，會……想殺了他吧？
火勢蔓延的很快，加上風向的原因，煙霧讓人有些無法喘息。
所有人都弄溼了衣物捂住口鼻，等待著天降大雨。
……
奉天軍營。
“陛下，西夏那邊死守，我們短時間內無法攻破，而且他們的將士似乎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好對付，難道他們也用鮫人族的血強化的將士？”阿古桀有些不解。
“鮫人族早就寥寥無幾，單憑離墨手中的鮫人還無法做到強兵的功效。”離君祁搖了搖頭。“只是幾個高手罷了。”
“那當務之急就是要蕊姬公主那邊好好應對，快些解決鳳卿這個隱患，只要鳳卿戰敗，離墨那邊定然亂了陣腳。”
離君祁點了點頭，鳳卿對於離墨來說，確實是軟肋。
只是，鳳卿這根軟肋，並不好對付。
那就要看蕊姬的本事了。
蕊姬是帶著龍淵的高手來的，勝算本就很大，何況還有墨哲淵，鳳卿能贏幾乎是不可能的。
只是奉天不能拖下去了。“傳信給蕊姬，速戰速決，明日之戰必須贏。”
只能贏，不能輸。
……
羅剎軍營。
鳳卿吃了糕點和地瓜，打了個飽嗝，悠哉的看著作戰圖，側目瞅了在磨劍的楚澤一眼。“你說……這馬兒餓的快嗎？”
“上戰場的馬兒夜裡要喂一遍野草，就是因為它們餓的極快，若是夜裡不餵飽，怕是戰場上會不配合。”楚澤點頭。
鳳卿笑了一下。“那也就是說……昨個兒在喂馬前糧草就讓我們燒了，今夜又餓一晚上，明天的戰事我們再拖上一拖，馬兒們就都餓了？”
“嗯，定然會餓。”楚澤點頭。
鳳卿咬了咬唇角。
這戰馬再戰場上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若是戰馬不配合，那先行軍的騎兵營就失去了作用，斬殺之便是除掉了勁敵。
鳳卿捏了捏自己的下巴，眯了眯眼睛。“傳令下去，今夜不要喂馬，明天一早把所有的糧草最好的東西都拿來喂馬，若是不夠，那就用將士們的糧食來湊，總之，要讓戰馬吃到飽。”
楚澤楞了一下，伙伕營那些人的態度，若是讓他們把羅剎軍的糧草拿來給戰馬，他們怕是能吃人。
“有困難？”鳳卿問了一句。
楚澤點頭。“方才我去伙伕營，連您的晚膳都剋扣，怎麼可能會拿出來喂馬。”
“我親自去。”鳳卿嘆了口氣，徑直往伙伕營走。
“小姐，若是他們不從，莫要動怒。”楚澤擔心鳳卿會生氣。
伙伕營。
楚澤掀開營帳，鳳卿走了進去。
伙伕營一片懶散，這個時候本應該準備早膳了卻無一人行動。
“軍中竟是如此散漫？明日戰事，將士無法吃飽，如何作戰？”鳳卿冷聲開口，用力一掌拍在一旁的桌案上。
伙伕營的人被驚醒，驚慌了一下，看清楚是鳳卿以後，冷哼著翻了個身。“糧草不足，巧婦難做，鳳姑娘多擔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