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夜的雙手用力收緊，聲音低沉。“不算晚，你可以跟著我往光明的地方走，我會帶著你，無論在哪。”
“少主……”阿嵐若笑了一下，不要輕易許下諾言，他會當真的。
“我已經無法回頭了。”他要陪著黑羽，彌補在黑羽身上犯下的錯。
這條路，註定是黑暗的。
黑羽體內的毒素會擴散，他需要用活人的鮮血去維持他體內毒素的平衡，他要怎麼走向光明？
他根本沒有光明。
何況，他的身體……他的出身，不允許他光明。
“那我就強行帶你走……”軒轅夜的聲音有些微弱，呼吸也漸漸微弱。
“少主困了吧，好好休息。”阿嵐若輕聲開口，安撫著軒轅夜的情緒。
軒轅夜太累了，在奉天軍營沒有好好休息，終於可以安心睡個覺了。
阿嵐若安靜的看著帳篷的頂端，不知道為什麼，雨聲擾亂的他心煩。
心口總是隱隱作痛。
……
羅剎軍營。
“陛下，我們難道就放棄這麼好的偷襲機會？離墨已經惹怒了奉天，奉天已經掉轉重心全力攻擊西夏軍營，難道我們不趁機……”
剎有些擔心，這怕是最好的時候。
“你以為，朕要的真是一個輸贏？”卿塵冷笑。
“陛下……若是現在不重傷離墨，將來必成隱患。”魑也緊張跪地。
“離墨帶來的僅僅只是西夏軍力的三分之一，就算是重創他依舊有喘息的機會，朕要的不是他的兵馬重創，朕要他死，明白了嗎？”卿塵的眼眸透著濃郁的殺意，將一隻用天珠碎片打造的箭放在桌上。
“無論鳳卿想做什麼，你們守著，看著，然後殺了離墨。”
剎和魑互相看了一眼，點頭跪地。“是！”
營帳。
鳳卿和楚澤坐在火爐旁烤火，營帳外還在下雨，營帳內的空氣有些潮溼。
“小姐，離國皇帝突然出現，這件事……”楚澤有些擔心，卿塵體內有轉魂珠，轉魂珠在所以食人族不敢靠近，所以卿塵若是離開國都要加倍小心。
鳳卿臉色沉了一下，點頭。
卿塵突然從京都感到荔城，而且按兵不動，肯定是為了離墨來的……
雙手慢慢握緊，鳳卿擔心卿塵會對離墨下手。
她已經和離墨說好了，雖然有完全的準備，可還是擔心會出意外。
如果離墨出事，她根本無法承擔後果。
絕對不可以……
“鳳卿姑娘，陛下請您去主營。”
營帳外，侍衛小聲稟報。
“你先去西夏軍營，告知離墨卿塵到來的訊息。”鳳卿起身，看了楚澤一眼。
楚澤明白鳳卿的顧慮，起身離開。
主營帳。
“阿卿，離君祈率領重兵突然掉轉方向，衝著西夏軍營的位置襲了過來，很明顯他是打算與離墨殊死一戰了。”卿塵指著作戰圖，想看看鳳卿有什麼想法。
“奉天沒有擊退之前，我們與西夏軍唇亡齒寒，必須先以擊退奉天蠱兵為目的。”鳳卿蹙眉，離君祈這是惱羞成怒了。
“阿卿有什麼打算？”卿塵想聽聽鳳卿的看法。
“離君祈突然掉轉方向，西域正好有了喘息的機會，可以一鼓作氣後方包抄，這個時候我們和西夏軍應該同時應對讓奉天腹背受敵，只要奉天蠱兵撤離，剩下的再說也不遲。沒有必要讓眼前的小利，擾亂大局。”
鳳卿在提醒卿塵，誰才是真正的敵人。
若是讓奉天得到西域，天下大半歸了奉天，那繼續爭鬥下去又有什麼意義？
所以，當務之急就是要解決離君祈，然後他們兄弟兩人想怎麼鬥……都是後話。
卿塵點了點頭，自然也明白離君祈的野心。
離君祈是重華那個瘋女人選的傀儡皇帝，重華就是個不定因素，卿塵對重華的防備心更重。
“好，一切就按照你說的做。”
鳳卿深意的看了卿塵一眼，他會這麼輕易就答應？
難道不是想趁機對西夏動手，讓西夏腹背受敵自顧不暇？
“阿卿不信任我？”卿塵有些受傷。
“沒有……”鳳卿搖頭。
“我答應過你，就不會騙你。”卿塵想要觸碰鳳卿，許久再次開口。“你知道你在我心中是不同的。”
鳳卿下意識後退，不想讓卿塵靠近自己。
卿塵眼底閃過一絲失落，垂眸看著地面。“阿卿，早些休息……”
鳳卿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卿塵能感受到鳳卿身上的疏離，從他說要這天下開始。
“殺了離墨，只有離墨死了，她的心才能回到你身上。”
卿塵用力捏碎身旁的物件，冰冷的眸子越發深邃。“這個時候，你還是關心一下你自己，我的人已經查到了，君臨陌確實已經覺醒了，西夏的耶律齊就是君臨陌養的徒弟。”
空氣微微有些發顫，重華的聲音透著濃郁的低沉。“他無法完全覺醒，你派人前去西夏，趁離墨不在京都，除掉君臨陌！”
“你究竟恨他到什麼地步？因愛成痴，真是可悲。”卿塵冷聲諷刺。
“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你呢？得不到的東西難道要看著他屬於別人？”重華冷笑，得不到，就要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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毀掉了，那就誰也別想得到。
“瘋女人。”卿塵眼眸越發幽藍，生生將重華的氣息逼走。
頭疼的厲害，卿塵手指有些發麻。
他不會成為第二個重華，絕對不會。
無論如何，就算鳳卿做了任何事情，他都不會因愛生恨，他可以用盡手段留住鳳卿，但絕對不會……捨得殺了她。
他和重華不是同類，不是！
……
西夏軍營。
“陛下！”
“報！前線戰報，奉天蠱兵突然掉轉方向，大軍衝著我西夏軍營而來！”
“報！奉天軍已經過河西！”
離墨安靜的站在作戰圖前，看了眼河西的位置。“通知全軍，後撤三十裡。”
“陛下，我們要撤？”洛城有些不解。
“示敵以弱，能讓對方掉以輕心，何況我方兵馬本就不足五萬，奉天蠱兵以一敵十。他們自認為勝券在握，知曉我們會撤。”離墨指了指三十裡處的的天千山。“撤到山下，安營紮寨，拒不出戰。”
大軍壓境，最怕的就是拖。
他們被迫逼到山下，這算是再無退路，對於離君祈來說，正和他意。
離君祈想要一鼓作氣除掉西夏軍，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陛下，不可久戰。”洛城有些擔心。
“最怕久站的不是我們，而是離君祈。”蠱兵需要硝石，硝石礦已經被他們毀了，蠱兵若是沒有硝石就會潰爛削弱戰力。
“何況，對方並不知道我們的西夏軍都是經過寒毒強兵後的將士，這對於我們來說，是勝算。”營帳外，軒轅夜走了進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