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皇宮。
“陛下,耶律將軍的傷勢突然嚴重,到現在都沒有醒過來,身上發燙不止,耶律家特來求助,要宮中的御醫……”太監緊張開口。
離墨在內殿,讓鳳卿枕在他的腿上休息。
被人打擾,離墨有些不悅。
鳳卿翻了個身,輕哼了一聲。
離墨的氣壓越發低沉。
“告訴耶律齊,我鳳卿下午會帶宮中最好的大夫,去替大公子療傷。”鳳卿蹙眉開口,沒有睜眼。
離墨看了鳳卿一眼,抬手捏了捏她的下巴。“醒了?”
“早就醒了。”鳳卿偷笑了一下,總覺得現在的幸福是偷來的。
來之不易……也極其短暫。
“小東西……”離墨無奈的揉了揉鳳卿的腦袋,自顧自的開口。“真該把你綁在這內殿中。”
“你不捨得……”鳳卿小聲開口,聲音有些沙啞。
離墨不捨得。
就算他和卿塵一樣偏執,他也不捨得對自己下手。
哪怕只是用鎖鏈鎖住。
聲音有些哽咽,鳳卿不敢去回憶被卿塵鎖在深宮的日子。
也不敢去想那些被卿塵困在地下的鮫人族……
“阿卿……”離墨早就看到了鳳卿肩甲上的傷痕,可他不敢問。
他怕鳳卿經歷過什麼可怕的事情,也怕自己控制不住殺意。
“還疼嗎?”手指輕輕劃過鳳卿的肩甲,他其實想問,肩甲上的傷還疼嗎?
“離墨……”鳳卿聲音有些沙啞,她不敢讓離墨知道卿塵鎖住她的事情,她怕離墨會控制不住自己。
如今天下形勢混亂,離墨和卿塵,絕對不能先亂。
若是他們兩個先亂了,便會讓宸帝鑽了漏洞。
“怎麼了?疼?”離墨緊張的抱緊鳳卿,有些慌。
“不疼,真的不疼,只要能在你身邊就好。”鳳卿抱緊離墨,深吸了口氣。
“陛下!”
殿外,暗衛緊張落地。
“陛下,關外被食人族攻擊,內部定然有叛徒,那食人族攻擊邊城薄弱部位,快撐不住了。”
離墨的眼眸瞬間暗沉,氣壓冷凝。“邊關軍擋不住食人族?”
“那食人族不知道被什麼吸引,大舉進攻邊境城牆,像是有預謀的行為。”
鳳卿也警惕的蹙了蹙眉。“食人族沒有多大的思想,能這麼主動攻擊必然是被什麼東西吸引,讓瀾汐帶著阿沐去探查一下。”
離墨點了點頭,起身離開內殿。
鳳卿有些擔心,最近各國都太安靜了。
各國閉關鎖國,防止食人族入侵,可宸帝的野心可不止於此,絕對不可能如此安逸。
如今他不斷的擴充軍力,不斷的擴充領土,流雲流火兩個部落被侵佔,樓蘭和鷹城也已經歸順,正是勢不可擋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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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小心提防。
……
耶律府。
耶律齊一身青玄色的衣衫,坐在樹下,彈著古琴。
“公子,鳳卿小姐親自帶著醫官來了。”
耶律齊停下手中的琴,揚了揚嘴角。
那女人親自來了?
“去,讓醫官進來,宮女等在外面。”耶律齊故意開口。
府中的僕從愣了一下,雖然不知道他們家二公子這是什麼意思,可既然公子說了,那就要照做。
“姑娘,我們公子說,宮女等在外面,醫官進來。”
鳳卿眯了眯眼睛,這個耶律齊還真是記仇的很。
“你們等在外面。”鳳卿笑著讓身後的宮女等著,和華璽一起進了院落。
“去看看大公子,可別不治身亡了。”鳳卿壓低聲音,不顧反對走到耶律齊身前。“二公子,不在皇宮扮太監,在這撫琴呢?”
耶律齊手滑了一下,咬牙隱忍。
手指輕輕滑動耶律齊的七弦琴,鳳卿仔細看著耶律齊的眼神變化。
耶律齊蹙了蹙眉,似乎極其不願意讓別人碰他的琴。
一旁的僕人也是捏了把汗,耶律府的人都知道,這琴是他們家公子的命,除非特定的婢女幫他收琴擺放,其他人碰一下都是不行的。
“這琴……是把好琴。”鳳卿是不懂琴,也不懂音律,她就是故意膈應耶律齊。
“鳳姑娘也懂琴?”耶律齊像是壓著怒火。
“略懂一二。”鳳卿忍笑的看著耶律齊。“這是上好的水桐木,傳言是鳳凰居住的一棵樹……”
沒見過彈琴,她還不會打聽嗎?
“哦?”耶律齊忍笑,挑了挑眉。“這麼說,鳳姑娘琴技一定不錯,否則又怎麼會如此招陛下喜歡。”
“咳咳……”鳳卿咳嗽了一下,袖長好看的手指撥動琴絃。“那個,彈琴不是我的強項。”
“那什麼是姑娘的強項?”耶律齊眯了眯眼睛。
慢慢靠近耶律齊,鳳卿笑著開口。“戰場殺敵,運籌帷幄,本姑娘強項。”
“是嗎?”耶律齊愣了一下,這女人還真是……
“當然了,打嘴仗,也沒輸過。”鳳卿將耶律齊的琴抱了起來,明知道他愛這琴如命,卻還是故意拿在手中,輕輕撥動琴絃。
琴絃發出的響動很好聽,好聽的讓鳳卿心口一顫。“傳言,這是上古鳳鵉王朝最後一位帝王君臨陌的愛琴,是從龍淵帶出的……”
聲音微微有些沙啞,鳳卿坐在一旁雙手撥動琴絃。
微風拂過,柳葉飄落。
鳳卿明明從來沒有學過音律,可彈奏的那只曲子……卻彷彿天生便會。
緩緩閉上雙眼,鳳卿回憶著夢境中的情景,那男子端坐梨花樹下,彈奏撫琴。
耶律齊驚愕的僵在原地,這琴是他最愛,可他每次彈奏都像是缺少了什麼,彷彿曲子沒有靈魂。
可鳳卿去撥動琴絃,明明隨意並不連貫,可音律卻好像帶著靈魂,低聲哭訴。
“姑娘,這曲子可是鳳鵉王朝的鳳求凰?”
耶律齊緊張開口。
他這一生富可敵國,可唯有這琴是傾盡半數家產得來的。
可鳳求凰,鳳鵉王朝的國曲卻像是被銷燬乾淨,無跡可尋。
“不知道。”鳳卿很誠實,她不知道這曲子叫什麼。“我自己瞎彈的。”
耶律齊蹙眉看著鳳卿,看她的樣子不像是在撒謊。
瞎彈的?
“姑娘可否把曲譜寫下來?”耶律齊下意識抓住鳳卿的手腕。
“嘶!”倒吸一口涼氣,鳳卿手腕刺痛的厲害。
耶律齊的眼眸也暗了一下,伸手去掀鳳卿手腕的衣衫。
鳳卿心下一慌,想要阻止,可已經來不及了。
“血蠱咒!”
耶律齊壓低聲音的看著鳳卿。“鳳姑娘身上為何會有血蠱咒?下咒之人似乎並不是陛下,既然姑娘是陛下的女人,被人下了血蠱咒,請問陛下知道嗎?”
“你!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鳳卿心口一慌。
“血蠱咒是用下咒者的精血餵養蠱蟲,雖然能牽制受控者,但也將自己的命交給了對方。什麼人對鳳姑娘如此執念?讓你離不開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