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什麼是離墨？”軒轅夜蹙眉，莫名有些不舒服。
“需要理由嗎？”鳳卿挑眉，閉上雙眼。“你盯一會兒，我困了，京都的高手肯定緊隨其後，馬上就殺過來了。”
放緩呼吸，鳳卿閉上雙眼睡得昏沉。
她太累了……
軒轅夜一臉憑什麼。“憑什麼我……”
憑什麼他盯著？
話還沒說出口，軒轅夜的話就噎了回去。
鳳卿已經睡著了。
他和鳳卿為敵數年，這些年他們勢均力敵，這個女人……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不僅僅只是敵人那麼簡單了。
嘆了口氣，軒轅夜走到鳳卿身邊，將自己的外衣蓋在她身上。
靠近上虞雪原，這邊的夜裡寒涼。
深意的盯著鳳卿看了很久，軒轅夜蹙眉看著破廟外，慢慢走了出去。“既然來了，何必鬼鬼祟祟。”
離墨從黑暗處走了出來，氣壓低沉。“你要帶她去哪？”
“安王離墨，久仰。”軒轅夜笑了一下，挑了挑眉。“不知安王深夜到訪所謂何事？”
“護她。”離墨的話語清冷，雲淡風輕彷彿不然雜塵。
看了眼鳳卿沉睡的方向，離墨持劍警惕看著四周。“有人來了。”
“安王，不如我們打個賭，輸的人自動放棄鳳卿如何？”軒轅夜壓低聲音開口。“看誰，殺敵最多。”
“鳳卿不是物件，不需要賭！”離墨旋身斬殺黑暗處的身影，氣壓冷凝的看著四周。
“我看王爺是不敢吧？”軒轅夜冷笑，也出手與一人糾纏，將人斬殺。
破廟屋脊之上，大量黑衣人蜂擁而至，殺意濃郁。
離墨冷眸看了那些人一眼，旋身踏上屋脊。
破廟內，鳳卿太累了，睡得有些昏沉。
她做了一個夢，夢裡她和離墨相遇了，可離墨卻死在她面前。
“阿卿，我來帶你回家……”
“離墨！”
猛地驚醒，鳳卿呼吸有些不順暢，幾乎沒有遲疑，鳳卿拿起地上的長劍旋身衝著身後的黑衣人刺了過去。
血液濺在臉上，鳳卿緩了很久才說服自己那只是個夢，是個夢境。
“離……”身後，離墨旋身落下，將鳳卿護在身後，鳳卿驚了一下，下意識改口。“安王殿下。”
心口有些收緊，鳳卿心悸的厲害，自從知道此世的離墨和另一乾坤的離墨並非同一個人以後，那股愧疚和自責感越發濃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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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想來，她對此世的離墨還是沒有愛意吧，否則怎麼會這麼晚才發現，兩人其實截然不同。
此世的離墨愛穿白衣，眉宇冷清，可殺意卻內斂，如同天上的謫仙。
而離墨，玄色深黑，周身殺意奔放張狂毫不掩飾，如同地獄惡魔。
“小心！”離墨旋身將鳳卿抱在懷裡。“小心些。”
鳳卿的身體僵了一下，下意識遠離。
離墨的眼底閃過一絲失落，垂眸伸手拉住鳳卿的手腕。“跟我回行宮。”
“不行，我還有事情要處理。”鳳卿警惕開始，旋身將黑衣人踹開。
“鳳卿！”身後，烏蘭達的人吹出毒針。
鳳卿楞了一下，閃躲不開。
“嗯……”離墨擋在鳳卿身前，毒針全都扎在了離墨後背。
“離墨！”鳳卿腦海中閃過離墨護著自己而死，一箭穿心的畫面。
眼眶微微有些泛紅，鳳卿閃躲的後退了一步，隨即又擔心離墨，快步將人接住。
“你傻不傻……”沙啞著聲音為了一句，鳳卿實在不知道這個世界的離墨為什麼要對自己這麼好。
為了她死，為了她受傷……
離墨笑了一下，臉色有些蒼白。
“是有些傻，若是聰明些……當初就該帶你離開京都，帶你去隴西花城……把鳳家所有人都帶走……提前安置。”離墨聲音有些沙啞，無力的跪在地上。
鳳卿心慌的厲害，用內息將離墨體內的毒針逼出。
“我沒事……”離墨單手撐地，聲音沙啞。
他體內有寒毒，這些毒素和寒毒相比不足為懼，只是……只是怕是會激發寒毒。
“你和軒轅夜，要去哪？”離墨聲音有些虛弱，他擔心鳳卿。
“龍淵。”鳳卿沒有隱瞞離墨。
她的思緒很混亂，真的很混亂。
殺了離墨，得到轉魂珠，這是目前回到另一個乾坤最好的辦法，可她做不到……
離墨畢竟是救了她的人。
雙手握緊到出汗，鳳卿內心矛盾的厲害。
“龍淵……”離墨聲音沙啞，再次開口。“你們……走吧，走……不用管我。”
這一批怕只是試水，烏蘭達的人來追殺鳳卿，絕對不會就這麼簡單罷手。
“鳳卿，該走了，快！”軒轅夜斬殺了所有人，進破廟緊張開口。
“不行，離墨受了傷。”鳳卿緊張開口，他們要帶離墨一起走。
“走，別管我……”離墨的骨骼開始疼的厲害，全身發顫。
寒氣在離墨周身凝固，連毛孔都在散發寒毒。
鳳卿倒吸一口涼氣，抬手想要觸碰離墨。
他……體內有寒毒，寒毒發作了。
身手觸碰離墨的脈搏，寒涼之氣侵入心肺。
“來不及了，烏蘭達的人還在後面，快走！”軒轅夜不想讓鳳卿管離墨，想要讓她走。
“我不會扔下他！”鳳卿雙手用力握緊，既然救了自己的人是這個世界的離墨，那她還了這份人情……
寒毒過度的方法她還會。
離墨的視線已經開始模糊，他害怕自己發狂傷害到鳳卿，強迫自己冷靜，慢慢昏迷。
“你想幹什麼？”軒轅夜心口一顫。
“讓我和你去龍淵可以，幫我……撐一夜。”鳳卿小聲開口，話語透著懇求。
她不是在威脅軒轅夜，只是想要懇求他。
“你……”軒轅夜蹙眉，不知道鳳卿想幹什麼。
“行嗎？”鳳卿眼眶泛紅，抬頭問著軒轅夜。
軒轅夜的心口莫名收緊，雙手用力握緊。“好……”
彷彿，鳳卿讓他去死都可以。
慢慢劃破手掌，鳳卿將離墨的掌心劃破。
就當，還他人情了，可好……
……
另一乾坤。
上虞之地。
“軒轅夜，我要入龍淵。”離墨冷聲開口，話語透著壓迫，不是懇求，而是威脅。
軒轅夜挑了挑眉。“你說入，我就要帶你去？”
離墨冷眸看了對方一眼，快速出手。
遠處，老太監鬼鬼祟祟的看著離墨和軒轅夜對戰，轉身想要去給宸帝稟報。
“鬼鬼祟祟，做什麼？”身後，蘇御雙手抱劍，氣壓冷凝。
老太監心口一顫，這人……他居然沒有察覺！
“什麼人？”老太監心慌開口，想要出手。
蘇御旋身出手，出劍收回。
老太監驚恐的看著蘇御，這個人的內息，居然這麼強……
慢慢跪在地上，老太監的脖子處出現一道血痕，隨即摔在地上沒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