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嵐泂冷眸看著黑羽，暗下用力。
“嘭！”青玄出手將黑羽護在身後。
畢竟共事一場，他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死。
“不要戀戰，阻止鳳卿。”臺階之上，卿塵臉色泛白，冷聲開口。
阿嵐泂點頭，快速走上臺階。
青玄警惕的看著卿塵，微微蹙眉。“二皇子……”
卿塵沒有理會這些人，抬手示意後面追來的五毒娘子善後。“絕對不能讓離墨活著走下神域。”
“主人，天鑑殿的旨意已經告知各國，各國的重兵不日抵達雪山腳下，絕對不會讓離墨活著離開。”身後，手下小聲開口。
卿塵的雙手握緊到發顫，但願阿嵐泂能阻止鳳卿。
……
嘉隆關。
“楚將軍，那離賢用百姓做餌，百姓如今都被他的花言巧語蠱惑，陣前幫離賢的人叫囂，我們……”
楚澤眼眸暗沉的站在高處，呼吸有些不順暢。
這就是鳳卿拼了命護著的百姓，如今站在陣營前……不過是仗著鳳卿的命令不許傷民……
“副將，這些人太過愚昧，我們拼死保護他們，值得嗎！”虎將生氣開口，有些洩氣了。
嘉隆關七萬將士，浴血奮戰馬革裹屍，哪怕是兵敗都不會有這種挫敗感。
可他們拼了命保護的人，如今卻反過來幫著離賢對付他們。
“降……”
楚澤隱忍了很久，視線跳動的厲害。
數千百姓自願幫助離賢……不怕離賢的殘忍荒淫無道，卻害怕所謂的魔星降世。
真正的魔，從來都不是離墨。
而是所有人。
“副將！”幾個將軍驚愕開口，怎麼能投降！
“將軍有令，決不能讓關內百姓無端受到牽連……離賢就是抓住了這一點，如果我們迎戰……無辜的百姓會遭殃。不戰了……活下去。若有人都要活下去……哪怕嘉隆關易主。”楚澤的聲音哽咽的厲害，親自走出營門，放下手中的長劍。
他相信，鳳卿會回來的。
他這麼做，也是……想要逼鳳卿回來。
原諒他自私。
雙手發顫的用力握緊，楚澤眼眸顫動的看著遠處。
嘉隆關的百姓，將士，自己……在鳳卿眼中，到底能不能比得過離墨。
“哈哈哈哈……”敵軍，離賢見楚澤親自出來放棄抵抗，笑的那張冷白的臉越發不像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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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本王殺了他！”
“王爺，百姓都看著，不斬降將。”黃粱緊張開口，不想讓離賢一錯再錯。
楚澤，不能死。
“少廢話！給本王放箭，死不了算他命大！”離賢顯然不會聽黃粱的話，他現在眼中只有殺戮和權力，邊關軍不戰則降，這讓他愈發無法無天。
“嗯……”一箭衝著楚澤的肩膀射了過去，傷口疼的讓楚澤有些站不穩。
“嘭！”又是一箭，刺穿了楚澤的左臂。
“楚將軍！”營帳內，水桃哭喊了一聲，用力搖頭。“不要……”
幾個將軍也隱忍的看著楚澤。
鳳卿離開前說過，她不在，楚澤的命令就是軍令！
軍令如山……
楚澤說不抵抗，他們便……不能抵抗。
“鳳將軍，到底什麼時候回來。”
“她，還會回來嗎？”
“會……”
營內。
錦風從身後捂住水桃的嘴，抬手打在她的頸部，將人橫抱在懷裡。“別怪我，我想讓你活下去。”
“各位將軍保重……”錦風聲音有些發顫，他不確定……鳳卿還能不能回來。“我錦風發誓，安王或是鳳卿將軍，總會有一個人回來……救你們。”
營外。
楚澤身體有些撐不住，持劍鞘抵在地上，支撐自己站穩。
他……不能死。
他還要等鳳卿……
等她回來。
“你叫楚澤？”
“你以後跟著我吧……”
“做我的副將……”
“楚澤，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鳳家軍的副將。”
“你對我來說，不僅僅是我的副將，更是家人。”
“楚澤？”
“楚澤……”
鳳卿的聲音在楚澤耳畔迴盪，她的一顰一笑，音容相貌……像是烙印一樣，深深烙印在楚澤的腦海中。
“鳳卿……”
“算你們識時務，跪下！”離賢走到楚澤身前，見他身中數箭還沒倒下，莫名覺得楚澤在挑釁自己。
楚澤抬手擦了擦嘴裡湧出的鮮血，眼眸透著濃郁的挑釁。
“給本王打到他跪下為止！”
身邊的人一腳踹在楚澤的肚子上。
楚澤後退了幾步，硬生生抗住。
為了關內的百姓，他不能倒下……
可眼前這些人……真的值得嗎？
鳳卿，他們值嗎？
這些所謂的百姓，所謂的弱者，需要他們保護的時候……一個個奉若神明，如今大戰結束，他們便便迫不及待的，過河拆橋。
“楚將軍，你就……跪下吧……”黃粱心慌的開口，見手下要動刀，被自己攔住。
楚澤視線已經開始模糊，他能等到鳳卿嗎？
最後，賭一次吧。
贏了，鳳卿回來。
輸了，他與鳳家軍……給鳳卿陪葬。
免得黃泉路寂寞，冷了她的輪迴路……
“還是個硬骨頭，好得很，本王倒要看看他能硬到什麼時候！把人懸在軍營的操練場！讓這些邊關軍看著，離墨和鳳卿這對狗男女一天不出來，那就割他一塊肉！本王倒要看看！凌遲到多少刀，這對該死的狗男女才肯出來！”
離賢的表情近乎瘋狂，恨不得殺了所有的邊關軍。
可鳳卿和離墨不在，他就要用楚澤立威。
“離賢！”
“你別欺人太甚！”
虎將等人想要反抗，被近衛軍卸了武器，一頓毒打。
楚澤沒有下令，誰也不能反抗。
所有邊關軍恨意的看著離賢，怒火讓他們全身都在發顫。
這麼多年，白家軍鎮守邊關，大大小小的仗打了無數，從未像這一刻這麼憋屈過！
“傳令下去！離墨和鳳卿一天不來，本王就殺一個邊關軍將士，本王有的是耐心，殺光為止！”
……
神域，雪山之巔。
鳳卿擦了下嘴角的血跡，視線冷凝的看著四周已經開始湧動的蠱兵。
地下城的人提前讓這些蠱兵上神域，等的就是這一天嗎？
“他來了！挖出她心口的轉魂珠！”阿嵐若驚恐的看著雪山臺階上隱約的黑色身影，聲音有些發顫。
華璽也想入神域，可以就有些猶豫。
這件事還要鳳卿自己來決定。
“若是沒有把握取出轉魂珠還能讓鳳卿活著，那你敢動手，我就殺了你！”軒轅夜旋劍抵在華璽的脖子上，威脅的再次開口。“若是她死了，我一定讓你們所有人陪葬。”
鳳卿低頭看了眼離墨，手指有些發麻。
“沒時間了！來不及了！”阿嵐若驚慌喊著。
華璽為難的擺了擺手，他是真的不是軒轅夜的對手。
鳳卿深吸了口氣，笑了一下。“離墨，欠你的，我還你……”
抬手用力將匕首刺入心口，鳳卿忍不住疼痛摔在地上。
滾燙的血液將地面上的白雪融化，一箭穿心的疼痛感……鳳卿感覺就是個詛咒。
“鳳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