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將軍，陛下在大殿等你呢。”
王宮外，公公冷聲開口。
鳳卿眯了眯眼睛，眼皮有些跳動。
如果前世兩年前的事情都發生了，那今天除了太子逼宮，一定還有其他事情發生。
“鳳將軍，入殿不可攜帶兵刃。”太監示意守衛攔住鳳卿。
鳳卿看了那太監一眼，伸手將寒水劍扔了過去。
“鳳卿，你可知罪！”
大殿之上，宸帝氣壓冷凝。
“鳳卿不明白。”鳳卿蹙眉，單膝跪地。
“私自放走叛軍，該當何罪！”宸帝怒意濃郁，猛地站了起來，身形有些不穩。
“陛下！”身邊的公公趕緊上前，扶住宸帝。
鳳卿蹙眉，側目看了眼站在一旁得意洋洋的林洛笙，很明顯是她算計。
“鳳卿不知道陛下在說什麼。”鳳卿抬頭，氣壓冷凝。
“鳳卿你好大的膽子！”皇上身邊的太監變了臉色，指了指一旁跪著的太子。“你們鳳家和太子密謀造反，還放走了叛軍，罪當滿門抄斬。”
鳳卿深吸了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不明白公公是什麼意思。”
“皇后宮中翻出造反私通的罪證，鳳府中也發現了鳳庭生私通洛家的信箋，你們還想狡辯？”
鳳卿心口一顫，回頭看著臉色暗沉的鳳庭生。
“蛇蠍之人栽贓陷害，陛下明察！”鳳庭生暗沉著臉色開口。
這個時候鳳庭生已經明白了，宸帝鼓動太子和洛家造反是為了除掉洛家正大光明的廢掉太子，趁機還能除掉鳳家。
這麼一來，離國的全部軍權便全都落在了宸帝手裡。
“這個時候了，你們還在狡辯！”林洛笙冷笑，居高臨下的看著鳳卿。“阿姐，你就承認了吧，免受皮肉之苦。”
鳳卿用力握緊雙手，忍著殺了林洛笙的衝動。
果然，還是她大意了。
不過她不是大意在林洛笙，而是忽略了宸帝。
暗沉著眸子抬頭看了宸帝一眼，鳳卿的眼神透著濃郁的殺意。
前世，宸帝病逝的早她便沒有將此人放在心上，可現在仔細想想，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害鳳家滿門被殺的主謀從來都是宸帝本人！
宸帝心口一緊，眯了眯眸子。
鳳卿那個眼神，他只從十幾歲的離墨身上看到過。
充滿殺意，濃郁的死寂。
如同地獄。
“安王殿下，還好今日的大婚沒有禮成，不然您豈不是要受了鳳家的牽連？”林洛笙笑著開口，故意刺激鳳卿。
離墨一直沒有說話，走到鳳卿身側看著宸帝。“鳳卿是兒臣的妻子，不管她是被人誣陷還是真有此事，兒臣同罪！”
離墨的話不卑不亢但卻透著濃郁的威脅。
宸帝眼眸暗沉的盯著鳳卿和離墨，這兩個人……
鳳卿抬手扯了扯離墨的衣服，衝他搖頭。
這個時候，他必須置身事外，不然誰來救她？
“陛下，不管鳳家做過什麼，都和安王離墨無關。但林洛笙是我鳳家養大，她背後的是烏蘭達的勢力，這斷時間烏蘭達勢力活躍的很，陛下不得不防。過多的話鳳卿不去解釋，相信陛下會查明真相還鳳家一個清白！”鳳卿淡淡開口，把離墨摘了出去。
離墨蹙了蹙眉，用力握緊雙手。
果真，他還需要更強大一些。
至少，要站到最上面那個位置，讓鳳卿不需要跪任何人。
“鳳卿！你含血噴人！”林洛笙臉色煞白，鳳卿這是想魚死網破！
“報！不好了，陛下！不好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在鳳鸞宮畏罪自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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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一聲悶響，鳳卿膝下一軟全身發麻。
自殺……為什麼？為什麼會提前。
猛地站了起來，鳳卿驚慌的往鳳鸞殿跑。
“大膽鳳卿，給我攔下！”太監的聲音異常尖銳，想要讓門外的侍衛攔住鳳卿。
“本王看誰敢！”離墨冷眸威脅，殿外的人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宸帝嘆了口氣，深意的抬手示意放行。
鳳卿拼了命的往鳳鸞殿跑。
前世鳳華死在她面前的一幕，像是刀子劃過她的心臟。
明明，她那麼努力，那麼小心了，為什麼還是沒有改變結局。
明明她讓鳳華信她……
“姑姑！姑姑！”
嘭的一聲踹開內殿的門，鳳卿腳下一軟跪在了地上，全身發顫。
鳳華自縊梁上，身體已經僵硬了。
“姑姑！”鳳卿聲音有些沙啞，前世的場景和現在吻合，一模一樣的畫面……卻提前了兩年。
為什麼，是她錯了嗎？
是她的錯嗎……
“為什麼？”鳳卿將皇后從樑上抱了下來，全身發抖的厲害。“姑姑，我錯了，我知道錯了……你醒醒，姑姑……”
鳳卿見慣了生死，前世也已經經歷過。
可為什麼同樣的事情經歷第二次，比死還要難受。
那種明知結局努力想要改變卻無能為力的感覺，幾乎將她凌遲。
“阿卿……”離墨追了過來，深吸了口涼氣。
“別過來！都別過來！”鳳卿有些失控，周身的戾氣幾乎將人灼傷。
眼前有些模糊，鳳卿抬手擦了擦眼角，流出來的居然不是淚水，是血……
前世，鳳家滿門被殺，離盛軒騙她回京，鳳家軍全軍覆沒。
她手裡沾染了太多鮮血。
所有人，都是因她而死。
“阿卿……”離墨心口發顫，緊張的想要觸碰鳳卿。
殿外，林洛笙和離盛軒跟隨宸帝走了過來。
看見鳳卿抱著皇后的屍體，心口莫名一緊。
此時的鳳卿不像是活人，倒像是地獄惡鬼。
鳳卿放下鳳華的屍體，慢慢起身走了出去。
“林洛笙，離盛軒，我鳳卿發誓，與你們不死不休！”
“拿下！”見鳳卿戾氣太重，所有人都害怕的後退了一步，包括宸帝。
鳳卿眼角的血跡襯托著那張慘白沒有血色的臉，更加像是地獄的惡鬼。
鳳卿沒有反抗，任由那些人將劍抵在她的脖子上。
鳳華死了，前世的一切……彷彿又是一個輪迴。
“轟隆！”一聲巨響。
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雷聲轟鳴，天下起了雨，可那雨水確是暗紅色。
“鳳凰泣血，天降異象！這是末世之徵兆啊！”
“陛下！此女乃是妖女，需儘快除掉！”
“陛下！”天鑑殿的官員跪地，高聲哭喊，嚇得臉色慘白。
鳳卿冷眸看了那些人一眼。
天降異象？哈……好一個天降異象。
天鑑殿的人從來都聽宸帝的指令，不過就是個擺設，今日敢如此心齊，想來一直要除掉她的人不是別人，就是宸帝！
眯了眯眼睛，她十歲那年入宮差點溺亡，後來鳳庭生很少讓她入宮，如今仔細想來確實後怕……
“鳳庭生，皇后伏誅自縊，你還有什麼要狡辯的？”宸帝冷眸開口。
“陛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臣萬死不辭，但不認罪！”鳳庭生不卑不亢，直直的跪在地上，全身被血雨澆透。
“好的很，鳳庭生私通叛軍，鳳卿私自放走洛城，打入死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