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樂閉上眼睛的那一刻,包廂門被人大力推開。
雷諾看到眼前的場景,瞳孔驟然緊縮。
“靳樂!”
他在家等了他們許久,久久不見靳樂和晏婉晴的身影,雷諾生出了不好的預感。
他再三詢問,才問出了靳樂的行蹤。
沒想到自己推開門,竟然看到這樣的一幕。
雷諾把靳樂抱起來,拍打著他的臉蛋,“靳樂,靳樂醒醒,醒醒啊!”
不管他怎麼拍打,不管他的力氣有多麼大,靳樂都沒有給他回應。
他的手指顫抖著放在靳樂鼻息間。
完全感覺不到他的氣息。
他皮膚的溫度很涼。
雷諾意識到了什麼,感覺自己的心臟被一塊沉重的石頭壓著,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明明前一秒還是活生生的人,現在就這樣躺在他懷裡,沒有氣息,沒有回應,沒有溫度。
他徹底地離開他,離開他的生活了。
雷諾從沒覺得靳樂有哪一刻像現在這麼重要過。
他是他的師弟,也是他的好兄弟,他有著千般不捨,萬般留戀。
他想要痛哭,可卻哭不出聲音。
雷諾的眼圈紅了,額頭暴露出可怕的青筋。
他整個人的情緒值已經到達了極點。
慕遠山站在門口,心情沉重,他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背過身蹭了蹭泛紅的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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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身世坎坷,命運悲慟的孩子終於離開這個苦難的世界了。
希望天堂沒有苦難。
……
晏婉晴醒來之後,呆呆地看著天花板。
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可她明明記得自己在餐廳裡和靳樂一起吃飯,擁抱的時候卻突然失去了意識。
晏婉晴坐起來,她趿著拖鞋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身體很輕盈,好像缺少了什麼東西一樣。
晏婉晴下樓。
她發現,今天的別墅異常的安靜,靜得像是沒有人居住一樣。
晏婉晴的心情很沉重。
她在樓梯口看到了滿地的菊花。
晏婉晴的心臟咯噔一聲,身體搖搖欲墜,她強忍著那股忐忑不安,邁下臺階。
她看到了跪在榻上,眼睛紅腫的雷諾。
他的胳膊上掛著一塊黑紗臂章。
晏婉晴的喉嚨好像被堵住了一樣,她艱澀地開口,“雷諾,靳樂呢?”
晏婉晴的問題剛出口,她的眼淚就掉下來了。
雷諾看著晏婉晴,不忍心告訴她這個訊息。
他哽咽道:“你過來就能看到他了。”
晏婉晴來到雷諾身邊,她看見的不是鮮活的人,而是冰冷的遺像。
遺像中的靳樂掛著燦爛的笑容,跟他每次見她的笑容一樣,積極又向上。
“為什麼?他為什麼會掛在這裡?他的人呢?”
晏婉晴不敢相信,不敢相信靳樂已經離開。
她還沒有圓了靳樂的願望,他為什麼就急匆匆地離開這個世界,離開她了呢?
雷諾啞著聲音說:“他死了。”
“沒有,你一定是在騙我,他怎麼可能會死呢?”
晏婉晴捂著唇瓣,失聲痛哭。
雷諾看到晏婉晴這個樣子很心疼,他也不願意相信靳樂已經離開他們,可他確確實實離開了。
晏婉晴的身體很虛弱,她承受不住這巨大的悲傷摔倒在地上,“靳樂,你說過要守護我的幸福的,你為什麼不講信用,提前丟下我跑了。”
“靳樂,你快點告訴我,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靳樂……”
晏婉晴承受不住這巨大的悲傷。
她哭得幾度暈厥。
雷諾沒有上前勸慰。
他知道,突然失去朋友是一件多麼難過的事情。
她需要把她的難過發**來。
等到晏婉晴**夠了,雷諾才上前把她扶起來,“婉晴,你的身體剛好,別讓靳樂擔心。”
晏婉晴看著靳樂的遺像,紅著眼眶問:“雷諾,你告訴我,靳樂是不是揹著我做什麼了?”
在兩個人吃飯的時候,她就察覺到靳樂的不對勁。
他一定是敲暈她,做了什麼事情。
雷諾說:“靳樂幫你引出了體內的蠱蟲。”
他回頭看著那個傻小子,說道:“他生前最後的願望不是能跟你在一起,而是希望你幸福健康喜樂,他做到了,他的人生沒有遺憾了。”
晏婉晴的淚水再一次決堤。
淚水朦朧了她的視線。
靳樂,你怎麼那麼傻。
你為什麼臨死之前都不能自私一次呢?
晏婉晴大哭過一次之後,眼淚像是哭幹了一樣,面無表情地守在靳樂的遺像前。
她像是一個丟失了所有感情的人一樣,不吃不喝地跪在他面前。
雷諾看著她這個樣子,很心疼,“婉晴,不要再自己折磨自己了,如果靳樂還在的話,一定不想看見你這個樣子的。”
晏婉晴喃喃道:“可他已經不在了,不會管我了。”
她的身邊再也不會有靳樂出現了。
雷諾知道靳樂的離開給了晏婉晴很大的打擊,他說:“靳樂用生命救回了你,他希望你能開心快樂地生活,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懲罰自己,知道嗎?”
“如果你希望他在下面能夠安心,就振作起來,好嗎?”
晏婉晴纖長的睫毛輕輕顫了顫。
她說:“雷諾,你不用擔心我,我不會想不開的,我只是想跟靳樂安靜地呆一會兒。”
雷諾嘆氣一聲,轉身離開。
晏婉晴看著面前的遺像,眼睛裡滾落出一顆豆粒大小的淚珠,在地上砸開一滴水花。
靳樂,希望你來生不要再遇見我。
就算遇見,也一定要在我喜歡上別人之前,那樣,我一定會深深地愛上你。
……
而另外一邊
瑟琳娜回到家之後,覺得腦袋空蕩蕩的,好像遺失了一段記憶。
她問自己的貼身女傭。
“我最近有沒有見過什麼人?”
“沒有啊,您一直在家籌備自己的婚禮。”
“沒有嗎?”
瑟琳娜擰眉。
她感覺不對,她一定是見過什麼,她能感覺到自己缺失了一部分記憶。
女傭肯定地說:“您一直在房間裡睡覺,沒有出過門,更沒有見過什麼人。”
她笑著說:“小姐,您該不會是快結婚,太激動,分不清楚夢境與現實了吧?”
瑟琳娜揉了揉腦殼,“可能是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