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默注意到金開元唇角那抹諷刺的弧度。
他峻眉擰起來，卻沒有言語。
金開元重重抽了一口煙，把車窗落下去，吐出一口厭惡。
“你跟晏婉晴有結婚的打算嗎？”
江默音色平平，“金爺，這是我的私人問題，我有權利不回答。”
“當然。”
金開元說：“我找你來沒別的事情，就是這兩天拿到了幾張比較有意思的照片，想跟你分享一下。”
“謝謝，我不感興趣。”
“你會感興趣的。”
金開元撿起旁邊的照片丟給江默，“你看你認識上面的人嗎？”
江默看著手上的照片，如當頭一棒。
他緊抓著照片，好半晌說不出話來。
金開元看著江默不可置信，以及受傷的眸子，心滿意足地勾唇。
沒有哪個男人看見女人背叛自己，還能夠淡定的。
江默手中的照片變了形，他眼睛赤紅地問：“金爺從哪兒得到的照片？”
金開元說：“我前些日子在海市處理事情，路上正好看見這一幕，忙不迭讓助理拍了下來。”
這個年代的相機又大又笨重，並不像手機能夠隨身攜帶。
金開元出門還讓助理帶著相機隨手拍照片？
扯淡！
江默看破不說破，而且他確定的一點是，金開元不認識晏政卿，不然他不會拿這樣的照片給他看的。
江默雙手緊緊地抓著照片，手背和額頭青筋外露，看上去異常可怕。
他現在的樣子像極了女朋友出軌後的樣子。
金開元假惺惺地說：“我拍下照片之後猶豫了很久，不確定要不要把照片給你，但我覺得你有知情的權利。”
江默鄭重地開口：“謝謝你，金爺。”
“舉手之勞。”
金開元一副過來人的架勢，語重心長地說：“江默，我看我們兩個人有緣，所以想跟你推心置腹地說幾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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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說。”
“這世間最脆弱的感情莫過於男女之情，每天膩歪在一起的情侶都矛盾不斷，就更不要說異地的情侶了。”
金開元哼了一聲，“女孩子都是水性楊花的物種，哪個男人給她們花錢，哪個男人給她們感動，她們就喜歡哪個男人。”
“你現在不在晏婉晴身邊，她移情別戀也是人之常情。”
“你如果不愛她，那就隨她去，如果你愛她，捨不得你們這段感情的話，你就回海市守著她，不給她喜歡上別人的機會。”
江默低著頭不說話，像是在思考金開元的話。
金開元見他聽進去，繼續道：“你早回去就能早杜絕晏婉晴愛上別人。”
江默重重地點頭，“我知道了，金爺，謝謝你今天的一番話。”
“不用謝，我年長你幾歲，實在是不忍心看你像個傻子一樣矇在鼓裡。”
江默：“我會好好考慮的，如果沒別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江默推開車門下車。
金開元落下車窗，“你回去認真考慮考慮何去何從，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儘管聯絡。”
“好。”
金開元看著江默沉重的背影，眼睛裡閃爍著得逞的光芒。
江默是喜歡和在乎晏婉晴的，他不可能不回去的。
駕駛位上的人問：“金爺，您覺得江默會回海市嗎？”
金開元勢在必得地說：“他回也得回，不回也得想方設法地把他弄走。”
夜風吹過，金開元把車窗升上去，他靠在座椅上，緊繃地神經並沒有放鬆。
“金遠鵬這段時間還留在H國，你這段時間把他盯緊了，一旦他搞什麼小動作，不用手下留情，知道嗎？”
“我安排了人，全天4小時地盯著他。”
金開元聞言，這才放心了一點。
他靠在後座，闔上眸子，“還是沒有慕遠山的訊息嗎？”
“沒有，他就像是消失了一樣，調查不到一點蹤跡。”
“他那些徒弟們呢？”
“他們都按部就班地做自己的事情，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繼續盯著。”
金開元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他這輩子遇見最難搞的人就是慕遠山，他栽的所有跟斗也都是因為慕遠山。
如果問金開元最恨誰，一定是慕遠山。
遠在異國的慕遠山毫無徵兆地打了個噴嚏，他揉了揉發酸的鼻子，“誰在背後說我壞話。”
雷諾坐在一邊，沒好氣地瞪著老頭子，“一定是晏婉晴。”
慕遠山篤定地說：“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
雷諾說：“晏婉晴的身體是因為你，被金開元惦記上也是因為你，她最近遇見的困難都是因為你，你還坐山觀虎鬥，不幫忙，說你壞話都是輕的。”
如果他是晏婉晴，不打這老頭一頓都是輕的。
雷諾對慕遠山這個老頭不滿極了。
慕遠山像是沒聽出來雷諾的內涵一樣，“你以為婉晴跟你這沒良心的臭小子一樣嗎？”
他撫了撫自己不存在的鬍鬚，美滋滋地說：“婉晴一定會因為幫助了師父而感覺到榮幸和自豪。”
雷諾想翻個白眼給慕遠山。
老頭子真是越老越為老不尊。
年輕時候一本正經的樣子多好。
雷諾問：“您真的不幫婉晴那丫頭嗎？”
慕遠山看了一眼無趣的雷諾，撅著嘴巴。“我說不幫她了嗎？”
“那您倒是行動啊。”
要不是老頭子一直沒行動，他也不可能冒著風險來這裡找他。
慕遠山沒好氣地看著火急火燎，一點也沉不住氣的雷諾，“你怎麼知道我沒有行動？”
他現在很懷疑雷諾是怎麼混到這個位置的，一點腦子都沒有。
他呆在這裡，並不代表他一點行動都沒有。
他就算行動也是在暗處，不能被發現的。
雷諾不傻，慕遠山說這話就代表他不會袖手旁觀，他很快反應過來，好奇地問：“您有什麼行動？”
“我有……”
慕遠山故意拉長音調，吊起雷諾的胃口，下一秒，他微笑著說：“我不告訴你。”
雷諾：“……”
下一秒，慕遠山抬手敲雷諾的腦門，冷聲道：“臭小子不懂尊師重道，跑到這裡對師父大喊大叫，等忙完這段時間看我怎麼收拾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