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行呢,我親自去倒。”
蔣閆輝倒了兩杯水過來,他的這副諂媚做派讓晏景更瞧不上了。
“伯父,冒昧地問一下,您找我什麼事?”
晏景冷著一張臉,“我不是你伯父,蔣老闆,我這次來就想問一下,你跟我女兒晏雪慧是什麼關係?”
“我喜歡晏雪慧。”
蔣閆輝張口就來,晏景眯了眯眼經,他嘴上說著喜歡,可眼睛裡並沒有表現出對晏雪慧的喜歡。
這種男人,不知道跟多少女人說過喜歡二字。
“蔣老闆,明人不說暗話,我不同意你們交往,希望你能遠離我的女兒。”
蔣閆輝臉上仍然掛著笑容,“伯父,雪慧知道你來找我嗎?”
蔣閆輝聽出了晏景的不客氣。
不過也能理解,晏景這種出身高貴的人當然瞧不上他這樣的市井小人物。
蔣閆輝笑眯眯的,聲音卻一點也不客氣,“就算我要跟她分開,您覺得您女兒離得開我嗎?”
“地球離了誰都能照樣轉。”
“如果晏雪慧知道我們是被您拆穿的,您覺得您剛認回家的女兒還會叫您父親嗎?”
高新成聞言,心裡的火噌噌往上冒,“你說的這是什麼混賬話?”
蔣閆輝笑道:“這位叔叔,我說的可不是混賬話,我是實話實說。”
高新成緘默。
晏雪慧那個德性,如果知道他們私下裡來找蔣閆輝,搞不好真的會跟晏景反目成仇。
他們只是希望晏雪慧能夠回到正途,並不想父女反目。
晏景沉吟片刻,“說吧,你想要什麼。”
一番交鋒過後,晏景能聽出蔣閆輝對晏雪慧沒有愛情。
如果是真心喜歡,怎麼可能不為她考慮呢?
蔣閆輝身為歌舞廳的老闆,什麼樣的女人沒有見過?
可他卻去接近樣貌平平無奇,性格脾氣一般,唯有家庭不錯的晏雪慧,一定是另有所圖。
“伯父,您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對雪慧……”
晏景不想再聽蔣閆輝說那些雲裡霧裡的話,“我只問一次,你到底想從晏雪慧身上得到什麼。”
蔣閆輝也不兜圈子。
“伯父,您好像有個侄子是負責碼頭的吧?”
蔣閆輝問的是疑問句,可卻是肯定的語氣。
晏景的確還有個侄子,是晏長亭的同胞弟弟晏政卿。
晏政卿沒有從醫,而是從商。
晏景的臉色更冷了,“你想要什麼。”
“我只想要幾輛船隻,運輸點貨物。”
“你只要這些?”
蔣閆輝點頭,“只要您給我這些,我立刻跟晏雪慧分手,並且不會透露出您。”
“三天後給你訊息,但這三天,你不準騷擾慧慧。”
“您放心。”
晏景和高新成起身離開,蔣閆輝笑意盈盈地把他們送出門外。
兩個人消失在眼前,他臉上的笑容也蕩然無存,陰冷的臉色讓人心驚膽寒。
“打電話告訴那邊,一個星期之後把貨物給我運過來。”
“是。”
手下低著頭,卻想起來一件事,“那天抓來的小妞鬧騰的特別厲害,怎麼打都不肯妥協。”
蔣閆輝的手滑落在腰帶上,蹭了一把嘴角,“不妥協說明欠收拾,走!”
……
晏政卿的生意分散在全國各地。
他一年之中大多時間都在外面漂泊,很少回家。
晏雪慧回家認親,他都沒回來,就春節回來給了晏雪慧一個大紅包和許多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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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景給他打電話的時候,晏政卿正在談生意。
聽到是自家二叔的電話,晏政卿抱歉地看著生意夥伴,“家裡來電話了,我去接一下。”
晏政卿雖然愛錢,卻把家人擺在第一位。
“二叔,怎麼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
“小卿,二叔有個不情之請。”
晏政卿失笑,“二叔有事就說,跟你侄子還用得著客氣嗎?”
晏景有點難以啟齒,卻硬著頭皮道:“慧慧前些日子談了一個男朋友,那個男人是有目的接近慧慧的,我今天跟他談,他說要幾輛船隻幫他運送一批貨物,就跟慧慧分手。”
晏政卿嘴角的笑容一點一點消失。
晏景愛女心切,願意妥協。
晏政卿卻不這麼想,他作為旁觀者更加看得清楚。那個男人敢利用晏家人,還用這種命令的語氣,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晏景久久沒有聽見晏政卿的回覆,不由得著急了。
“小卿,你到底行不行,給二叔一個答覆。”
“二叔,借船隻不過是一件小事,我有什麼可不答應你的呢?”
晏景一喜,旋即,他又聽見晏政卿道:“可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次答應了他,他就抓住了你的軟肋,下一次再威脅你怎麼辦?”
“他說不會再糾纏慧慧了。”
這話說的晏景都沒底氣。
“他下次大可以說是慧慧糾纏他。”
晏景聽到晏政卿分析,這才意識到自己想的太簡單了。
“那現在怎麼辦?”
“你跟那個男人怎麼談的,你答應他了嗎?”
“沒有,我讓他給我三天時間。”
晏政卿沉吟片刻,“二叔,你別急,我這就買票回去,等我回去再商量這件事情。”
晏家唯一的女孩被外人迷惑,這不是小事,晏政卿不敢馬虎。
“行。”
剛才還像熱鍋上螞蟻的晏景頓時像有主心骨似的踏實了。
晏政卿這小子從小就有主意。
晏政卿起身去了會議室。
跟合作伙伴把生意談下來之後,他叫來秘書,“給我定最近回海市的火車票。”
秘書一愣,“您要回海市,那後面的行程呢?”
“往後推。”
晏政卿想了想,放下鋼筆,拿起手機打了一通電話出去。
電話撥通之後,晏政卿笑著問:“幹什麼呢?”
“忙。”
那端的人惜字如金。
晏政卿也不介意,“我明天回海市,要不要聚聚?”
過了一會兒,電話裡面才有聲音傳過來,“行。”
“我準備準備去火車站了,你也想想海市有什麼好地方招待我。”
“海市是你的家鄉,要說盡地主之誼,也應該是你。”
說完,不等晏政卿回答,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晏政卿呆呆地看著結束通話的電話。
還真是個一毛不拔的鐵公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