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話的同時也看向了米朵兒。
明顯也做好了霍厲琛會拒絕的準備。
“厲琛。”米朵兒主動說，“你去吧。”
看著他和高昱肖的情分上。
“我就不去了。”她已經不想再和高家人有任何人牽扯，和高熙晗的關係也不是可以送她離開的關係。
高熙晗就在另一側靜靜地躺著。
如果不看她近來做的這些事情，他們大機率會像小時候一樣，一直相處下去。
而不是她一個人，這麼早就離開。
“成七。”霍厲琛看了高昱肖一眼，他已經悲痛欲絕，“你先送朵兒回家。”
“恐怕不行。”高昱肖開口。
霍厲琛看向他，“嗯？”
“我一個人弄不了父親，成七可能需要和我一起回去。”
那這樣的話，米朵兒就落單了。
“沒關係。”米朵兒主動說，“你們去做該做的事情吧，死者為大，先讓高熙晗好好離開才是正經事，我一個人可以回家。”
霍厲琛看了高昱肖一眼，“我可以讓成七和你先去安置高老爺子，但朵兒必須我親送到家，然後我再回來送晗晗離開。”
天上的雪花已經越飄越大。
高昱肖心中的鬱結也是如此。
“你不相信我？”霍厲琛這麼放不下米朵兒的原因無非是怕她落單後，高家人對她動手。
“對。”他也不避諱，“我現在無法對你們高家保持信任。”
大家都是在桐城生活的，鬧僵了對誰都不好，米朵兒拉拉他，“厲琛。”
天氣太冷了。
高昱肖摸了一下高熙晗。
她身上已經徹底沒了溫度。
到底還是他先做了讓步，“如果你不放心，可以讓警局人員協助。”
霍厲琛沒答話。
因為他也懷疑警局內部有對他對高家都不利的人員，這次高熙晗的死亡經過的確很值得推敲。
高昱肖在他的沉默中越來越憤怒。
場面一度陷入僵局。
還是小花的聲音打破了險些混亂不堪的局面。
“朵兒阿姨！”她遠遠喊道。
有警察帶著她一起往這邊來，看見是霍厲琛一行人，主動開口，“霍少，我們現在正對一個可疑的人販子進行抓捕審訊，但這個女孩說認識您身邊的米小姐，所以想讓她幫忙指認一下他們到底是不是父女關系。”
米朵兒疑惑地看了小花一眼，“難道他們說的人販子是戰僑？”
“嗯嗯！”小花瘋狂點頭，“警察叔叔說他們的系統壞了，現在還沒徹底恢復，沒辦法比對我和爹地的身份呢，朵兒阿姨，你能不能幫我們做個證人？”
爹地剛剛被抓的時候，太多人一起朝他湧過去，把臉都擦破了，她好心疼。
她現在就想快點和爹地離開這個地方。
霍厲琛眼神一亮，“我可以和朵兒一起幫你們指證。”
他對高昱肖說道，“稍等兩分鍾，我即刻回來。”
然後拉著米朵兒和小花一起去了辦事大廳。
而站在他身後的高昱肖，盯著米朵兒的背影，狠狠握成了拳。
早晚會有機會，讓米朵兒好好吃吃苦頭，這樣才能告慰高熙晗的在天之靈。
聽說她早就知道米團是霍厲琛的親生兒子，可她誰都沒說。
如果她能早說出事實真相，說她和霍厲琛在幾年前就發生了關係，或許晗晗就不會鑽牛角到今天的地步。
不急於一時。
他安慰自己，也是在安慰父親。
“爸……”他喊道，“如果我想給晗晗做個屍檢……”
“不！不可以！”高老爺子崩潰一樣的大喊，他這輩子妻子去的早，最疼的就是這個女兒，現在她人沒了，還要讓人在她身上劃刀子？！
“我堅決不同意！”他原本渙散的精神瞬間來了勁兒，緊緊抓著高熙晗不放鬆。
高昱肖猜到了會是這樣的結果。
所以他想的也是直接送去火化，讓妹妹入土為安。
“爸，你放心。”他蹲在屍體旁邊，“我一定，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待。”
高老爺子聽到兒子這句話，終於失聲痛哭，“我以後就只有你，只有你了啊。”
從前他可以投資自己喜歡的領域，高家小富即安，高老爺子又有一定的名望，也可以在桐城過的不錯，但今後……如果想和霍家真的有平等對話的機會，他們就必須強大。
他必須強大！
高昱肖緊緊抱住高老爺子，輕輕拍了拍。
再說回霍厲琛這邊。
他和米朵兒剛進來，就一眼認出了戰僑。
有他在，霍厲琛就放心了。
就現在的情況而言，他一定是最值得託付的人。
戰僑也看見了他們。
但他現在並不想說話。
想到剛剛衝他們衝過去的自己，戰僑就想翻白眼。
他也不小了，怎麼能突然之間那麼衝動呢。
然後被那些人撲上來，在小花面前丟了這麼大的臉。
現在右側臉上還疼的厲害。
米朵兒朝他走過來，配合警察做了一些回答，加上霍厲琛的保證，已經完全可以排除他是人販子了。
“以後不要這麼對待自己的孩子。”工作人員礙於霍厲琛的面子，沒敢多說，只是給了一句口頭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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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僑。”霍厲琛走過來。
戰僑沒拿正眼看他。
身上有種狠勁和不屑。
“你越這樣，我越滿意。”霍厲琛說道。
戰僑：“……”
他今天吃錯藥了？
“我不需要讓你滿意。”
“幫我把朵兒平安帶回去。”霍厲琛想了下，等會兒處理起來可能會需要很多時間，說不定還要幫高昱肖辦葬禮，“如果方便的話，讓她先在你那裡住一晚也可以。”
儘管棧橋心裡很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他還是什麼都沒問。
他應了一句，“哦。”
霍厲琛：“……”
他答應的太快了，好像是一隻等待羊羔的狼。
這是羊羔，還是自己給他送到嘴邊的。
但現在他看他不爽也沒有辦法。
高昱肖，他還是想儘量挽回。
尤其是在不知道高熙晗死亡時，系統到底為什麼出問題的情況下。
還是需要萬事小心。
“還有。”霍厲琛看向米朵兒，“別忘了糰子的事情，最好再給老師去個電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