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一直沒能好好休息。
她開啟窗戶透了透氣,有涼風吹進來,驅散了心頭的些許陰霾,這才覺得好受很多。
她的電話已經被唐逸之打爆了,乾脆直接將這人拉入黑名單。
他做過的事情,都是她不能不原諒的事情,所以以後,她不會再和他有任何瓜葛。
可霍厲琛呢?
她能輕易地決定自己和唐逸之的關係,但對於霍厲琛,卻總是束手無策。
“小姐,到了。”司機停好車,喊了她一句。
米朵兒明顯有幾分怔忪,甚至對下車有幾分抗拒,她停了好一會兒,才在司機不滿的眼神中推開車門,下了車。
一路走過來,發現還是有很多保鏢穿插在小區各處。
米團的安保問題,霍厲琛是真的下了功夫。
她稍微得到了那麼些許安慰。
不管命運如何,但冥冥中,他還是保護了他們的孩子。
三樓的燈應聲而亮。
她的指紋已經輸入過,所以三樓的門她可以自由出入。
但她沒有直接推門進去。
反而像一個客人一樣,敲了敲門。
過來開門的是米團。
他已經醒了,光著腳丫在屋子裡亂跑。
霍厲琛把老宅的一個廚房師傅調了過來,他會定時定點的過來做飯。
現在的飯桌上已經擺好了菜。
看到她進來,又盛了主食。
米朵兒沒有胃口,但米團要吃飯,她自己也明白,她一個人斬不斷米團和霍厲琛的緣分,只要米團不抗拒,她就不會直接講話讓他們分開。
簡單去衛生間洗了個手,這才發現身上來事兒了。
怪不得今天頭暈噁心的感覺這麼明顯。
她倉皇地低頭看了眼褲子,還好,沒弄髒衣服,應該是剛來不久。
可是沒有姨媽巾……
剛有些窘迫的時候,一抬頭,就發現水池旁邊的櫃子上居然擺放著她想要的東西!
霍厲琛是真的細心體貼,他總能把很多事情提前準備好。
米朵兒微微松了口氣,換上,洗手後,鼓足勇氣推門出去。
“米小姐,先生在忙工作。”廚師走過來,“他說讓您和小少爺先吃,不用等他。”
米朵兒更放鬆了。
她正好還不知道怎麼面對那個男人。
象徵性地喊了一句,“你很忙嗎?”
霍厲琛正忙著處理下午被耽擱的專案進度,房間裡到處都是開會的聲音,他聽不到外面的動靜,自然也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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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是真的忙。
米朵兒能想到他現在冷著一張臉,指點江山的樣子。
“媽咪,我們先吃?”米團知道他忙,沒有鬧著要過去。
“嗯嗯。”米朵兒把飯菜往他那邊推了推,“你吃。”
她雖然放鬆了很多,但依然吃不下什麼東西。
只是一個勁兒地給米團夾菜,米團吃的兩個腮幫子都鼓鼓的。
“媽咪,你怎麼不吃?”
“我今天不餓。”米朵兒拿了手帕給他擦掉嘴邊的油,她看了一圈這個小房子,雖然面積比老宅小很多,但也確實比老宅要溫馨許多,而且到處都有米團的痕跡,“你喜不喜歡爹地?”
“媽咪,你好笨哦!”米團放下筷子,“怎麼突然問這麼顯而易見的問題?”
“這不是突然想起來了嗎?”米朵兒鼻子有些發酸,“媽咪只是隨口問問。”
“當然喜歡!”廚師做的飯好吃,米團總是不能輕易放下筷子,小肚子已經鼓了,但還是扒拉了兩口燉的軟糯生香的土豆。
香香嘴巴,萌噠噠地看著米朵兒,“和喜歡媽咪一樣,喜歡爹地哦。”
這孩子,這種時候還怕她吃醋。
她被他的細心逗笑了,“知道了,媽咪也喜歡你。”
“咿?”米團問,“那爹地呢?媽咪不喜歡爹地嗎?”
米朵兒突然啞然。
“別說這麼多話,快喝口湯。”
……
霍厲琛忙的暈頭轉向。
幾個小時下來,一口水都沒喝。
等從書房出來的時候,米團和米朵兒已經都不在了。
但廚房裡還給他溫著粥。
他掀開鍋蓋看了一眼,是皮蛋瘦肉粥,但肉塊明顯比廚師切的大。
聞著味道也不太像出自於廚師的手。
他靠在灶臺旁邊,笑了笑,米朵兒這是沒打算讓他吃剩飯剩菜。
開會的煩躁被這一鍋小小的爐火所融化,莫名變得熨帖了許多。
連她沒去書房看看他的不滿也連帶著消了下去。
盛飯前去洗了個手,發現櫃子上的姨媽巾也被人用過了。
霍厲琛深深感覺自己現在就像一個抽絲剝繭的變態。
但好在結果和他所想相差無幾。
霍厲琛沒有多想,盛了粥之後便坐下來慢慢喝。
等都收拾完,已經到了凌晨。
他推門出去,在六樓站了好久,但因為給米朵兒發的訊息無人回覆,所以他一直以為他們今天休息的早,等了半個多小時之後,還是沒動靜,就回了三樓。
米朵兒其實並沒有睡。
她也聽到了門口的動靜。
雖然他沒敲門,但她想到了他應該會上來看看。
一早就等在了貓眼前面,聽到動靜,她就看了一眼。
但看了這一眼之後發現更是徒勞。
除了心裡更亂了,沒有任何其餘作用。
米團倒是睡的很熟。
林小茜今晚說回林家一趟,所以家裡現在安靜的有些可怕。
天氣越來越涼,她去衣櫃拿了套薄被給米團加蓋上,然後把臥室牆上的全家福取了下來,一起收進了供養母親照片的那間房子。
她坐在地上,看著池蓉那張永遠定格的臉。
不知不覺,壓抑了一天的眼淚,在此刻噴薄而出。
做了媽媽,就不再有軟弱的資格。
但到了自己媽媽面前,她永遠是孩子,她可以流淚,可以撒嬌,也可以懺悔……
“媽,我真的不知道他就是那個男人。”米朵兒心裡像是鑲進了一枚釘子,每每想到這件事,那枚釘子就會往心尖上近一近。
撕心裂肺的疼。
“如果我早早地察覺到不對,這份關係也不會發展到現在這一步。”她呢喃著,把這些心事都跟她講一遍,“你說四年前,他是不是有苦衷?畢竟他平時……平時一點都不像那個禽獸,可就算有苦衷又怎麼樣,我也正是他耽擱了回家的時間,如果我早回去一會兒,米承就不敢帶著米蜜逃跑,更不會直接斷繳你的救治費用……”
“可惜一切都回不去……”
她很明白。
未來可能也同樣不能到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