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重擊一輪接一輪,米朵兒也不讓吹頭髮了,直接把吹風機奪過來,關掉聲音,“你仔細說。”
她一直以為米蜜的死是自作孽,沒想到這裡面會有隱情……
米朵兒心裡突然有些不是滋味,她想到現在重症在臥的米承,突然不可抑制的心酸起來。
要是她不打他那幾下,是不是現在的情況會好得多?
每當這種時候,米朵兒就無比痛恨自己身上這些泛濫成災的自我論罪,可她總是不能真正放下那些其實早就不存在的親情。
就比如,察覺到米蜜死亡另有隱情的現在,一種難言的憤怒逐漸在心裡翻騰。
她抓著霍厲琛的手緊了緊,“米蜜不是自己的車剎車失靈嗎?”
“這一點我只是推測,還有待查證。”霍厲琛察覺到她的情緒變化,及時止住了話頭,“但不管真相是什麼,你這個妹妹也絕不無辜。”
米朵兒心裡一愣,是啊,不管發生過什麼,米承和米蜜對她做的那些事情,都不算絕對無辜。
他們只是一個死了,一個一直在治療中,但這不應該成為他們徹底沒有罪惡的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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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這一家人,終究是不像一家人。
“對不起,剛剛有點失態了。”米朵兒趕快把無意識流下的眼淚擦乾,把話題轉回了高熙晗頭上,“可我怎麼想,怎麼都覺得這不太可能,晗晗失去的可是兩條腿啊,如果車禍本來就和她脫不了干係,值的嗎?她又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是大家常見的思維定式。”霍厲琛像給公司高層開會,講解新專案一樣,“你怎麼判定一雙腿比想要的愛情值得?”
“愛情?”
“對,她想要的人是我,想要的愛情,是我和她的感情。”霍厲琛說道,“這些東西,在高熙晗心裡,都比她的雙腿更重要,或者說,她算好了,我不會不管她,那麼當全世界的名醫都來幫她診治的時候,她的雙腿並不是一定沒有希望。”
這種話如果放到別的男人身上,這人一定會有一種自信的油膩。
但霍厲琛不是。
他有這個資本。
就憑高熙晗昨晚居然想到了給他下藥,還那麼大劑量,就足以說明霍厲琛對她而言,有這個魅力。
應該是對所有女孩子而言,霍厲琛都有這種讓人不顧一切的魅力。
他是造物主的恩賜。
是經濟的弄潮兒,是站在桐城頂端的男人。
“所以晗晗是在賭?”米朵兒笑得悲傷,沒想到自己和孩子也都在無意識中成了這場賭局的一份子,而且還幫幕後黑手推動了賭局的發展,“拿米團賭我的退讓,賭你的愧疚和關注?”
“嗯。”霍厲琛道,“從她讓米團過去她幼兒園上課,目的本身就是複雜的。只是我一開始把她當妹妹……”
米朵兒硬茬接話,“沒想到妹妹要睡你……”
霍厲琛:“……”
怪他了……
“而且成七順騰摸瓜,查到了車禍前米蜜和高熙晗有過通話記錄,雖然高熙晗用的不是自己常用的號碼,但現在是科技時代,有些資訊會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
“高熙晗……”米朵兒蔫蔫的,“她就不怕當時護不住米團,傷害了孩子?”
“她不在乎。”霍厲琛道,“晗晗已經不是小時候那個簡單的小姑娘了,她不止騙了我們,還騙了昱肖,包括高老爺子,按照他們倆的為人,如果知道晗晗這種心思,可能早就大發雷霆了。”
米朵兒已經聽不進去別人的情況,她心裡只有後怕。
萬一米團成為了這場賭注的犧牲品,那她還要一邊感謝仇人,一邊為孩子遇難而痛哭流涕?
高熙晗……
好狠的心!
“出車禍那天,我們原本是要領證的。”霍厲琛提醒道,“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剛進民政局,我就接到了電話,高熙晗可能比我們還要急。”
“所以這場車禍更像是臨時起意的人為為之?”
霍厲琛點頭,把最後沒進行完的吹頭髮步驟弄完,“對。”他將她的頭髮弄到肩前,盯著她溼漉漉的眸子一直看,“被滋潤過的女人就是不一樣。”
米朵兒:“……你說什麼呢?!”
霍厲琛一把抓住她蠢蠢欲動的雙手,“不服?還想試試?”
米朵兒條件反射的雙腿打顫,看向外面已經變亮的天空,猛烈的搖頭。
霍厲琛輕笑出聲,看她情緒轉好了很多,總算沒有再沉浸在高熙晗事件中,心裡松了口氣,“累了吧?”他把米朵兒摁到被子裡,“再休息一會兒吧。”
“哎呀!”米朵兒跟扎了腳似的,一個骨碌從床上彈了起來,“糰子!”
因為霍厲琛那個樣子,她也忘了追究糰子的去處。
現在才想起來還沒見到米團呢。
“在老宅呢。”霍厲琛說,“放心,他很安全。”
現在想到老宅就容易聯想到高熙晗,她那樣一張純真熱情的臉,能做這些事情,想想就毛骨悚然,“和成七在一起?”
“不是。”霍厲琛看看房門的位置,“我估計成七現在應該在咱們門外……”
“他什麼時候來的?”
“你第一次進這個房間的時候,我讓成七半小時內回來,你還記得嗎?”
“所以說……他在外面等了一夜?!”
這太不可置信了。
米朵兒突然有些心虛。
霍厲琛點點頭,“應該是這樣,米團現在應該是和高熙晗在一起。”
他沒敢說高熙晗也中了藥的事,怕米朵兒多想。
“高熙晗?糰子和她在一起?”之前有感謝,多愧疚,現在就有憤怒多害怕,米朵兒頓時慌了,“這怎麼行?”
“不要擔心,他絕對沒事。”霍厲琛道,“我沒告訴你之前,你知道高熙晗的面目嗎?”
“不知道。”
“那你覺得高熙晗現在,知道你知道了嗎?”
好像有點道理:“……應該還不知道?”
“那你覺得在所有人都知道糰子在她身邊的情況下,她敢對糰子做什麼嗎?”
“不敢……”
“那不就行了,你現在是上帝視角了。”霍厲琛假裝手裡攥著一張牌,開啟米朵兒的手心,輕輕放到她手裡,“有我在,你任何時候都可以做莊。”(未完待續)